“這種東西我勸你以后少看，最好別看，以免折壽”
楊巖不知幾時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趙念百里，聲音低沉，像教育不懂事的孩子。
趙念百里一愣，繼而道：“不必擔心，我的壽命永遠也折不完”
楊巖撇撇嘴：“你算是個異類了，自己收斂些，不然被天界的那幫蠢貨知道，哼！你可就要暗無天日了”
楊巖對天界的那些神仙簡直討厭到了極點。
趙念百里勾勾唇，淺笑道：“早上吃什么？你怎么這么早？”
“我和顧白準備去打機，他也起來了”
“這么早？！”趙念百里看看墻壁上的鐘，現在才七點整，這是在用生命去打機嗎？
“不吃點東西嗎？”趙念百里扶額道。
“呃，叫外賣吧”楊巖聳聳肩。
趙念百里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們等等我去煮個面，一起吃吧，順便把顧言和白磷也叫醒。
她說完往走道的洗手臺去，因為這里是趙念百里工作的醫館，身為醫者總是有些奇怪的潔癖，她雖然身上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卻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一天幾乎要洗十次手，這還是平均值。
每個洗手臺前都有一個瓶子里面裝著她自制的洗手液，趙念百里擠了一些在掌心，一股清香的薄荷甘草味撲鼻而來。
“白磷，那個悶騷小子？他昨天晚上都沒回來，不知道到哪個妞的床上浪呢”顧白斜靠在門邊，面上濕潤，大概是剛洗完臉。
趙念百里道：“他沒回來？有打電話給你們嗎？”
“鬼才接他電話”顧白翻白眼，他會一輩子記得那次白磷把趙念百里從廁所拖出去的樣子。
趙念百里欲轉身去白磷的房間看看，顧白一把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揉揉肚子露出委屈的表情道：“我餓了，先吃東西吧”
趙念百里無奈不過轉頭想想白磷這么厲害應該不會出事才對，下樓煮面去了。
“你去把顧言叫醒”顧白指揮楊巖道。
楊巖意外聽話地去了，顧言在后面冷冷地看了一眼白磷的房間，低聲道：“你最好一輩子別回來”
楊巖一愣，猛敲顧言的房門大喊大叫，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枕頭朝著楊巖飛過來。
然后起身對著楊巖怒目圓瞪一會兒，便去刷牙洗臉了，顧言每天早上起床的一個小時都無法開口說話，大約是從前化形時受傷留下的后遺癥，至于為什么會說不了話，她自己也不清楚。
趙念百里想過很多的法子，一直治不好，只能壓縮到每日起床前的二十分鐘無法說話，還要定期喝藥才行。
所以這才是為什么顧言只瞪著楊巖而不罵他的原因了，有口難言啊！好在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否則就把顧言逼瘋了。
楊巖笑嘻嘻地在一旁說話，看著顧言怒火中燒卻只能安安靜靜地刷牙，憋屈樣，頓時生出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顧言擦擦手上的水漬，朝楊巖的臉就招呼過去，當成面團似的揉搓泄憤，鼓起腮幫子瞪他。
“是了，你有沒有見到白磷？”楊巖轉移話題道，被擠壓的臉使他說話不清楚。
顧言停下，搖搖頭。
“那你是不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見到了？”楊巖繼續問道。
顧言有點點頭。
“他有給你留言嗎？”
顧言翻白眼，要留言也不可能給她留呀。
“好吧，我知道了”
顧言筆畫著動作意思是“他還沒回來？”
楊巖聳肩道：“是啊，不知道去哪了，對了這話你可別跟你哥說”
顧言又點點頭，表示放心。
趙念百里做了四個人的分量的澆湯肥牛面，肥牛、金針菇、綠豆芽還有每人一個煎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三人吃得狼吞虎咽，趙念百里將蛋分成了兩半，夾起一塊放到嘴里，顧言將自己碗里的蛋夾到趙念百里碗里，興致勃勃道。
“我晚上看見一個新聞，昨天臨近江邊的一個小廣場，呃……我忘記叫什么名字了，反正就是有個女的喝醉了，半夜路過發現往下面的江水里一看居然發現浮著個人，嚇得立馬醒了酒，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喝醉了，然后又過去看原來真的有個人，那人不知道泡了多久，尸體都泡爛了，警方打撈上來的時候臉都看不清了……”
顧言說道一般頓住，楊巖吸著面抬頭不解道：“然后呢？”
趙念百里突然想到，這不是當時小道士的死狀嗎？簡直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趙念百里道。
顧言道：“不可能，他的尸體已經火化了，我親眼看著的”
楊巖不明所以，趙念百里道：“手法，像同一個人，都是過了很久才被發現的，泡爛才被撈上來的”
顧白喝了口湯道：“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女的，聽說死亡時間是上個月，太恐怖啦，這么久才被撈上來”顧言后怕道。
“你緊張啥，我們是妖怪，誰能殺的了你？”楊巖笑道
“不是”顧言道：“小道士也不差嘛，當年把我們追成這樣，最后還不是被殺了，所以我斷定那人一定和普通的人類不同，至少他一定是比小道士強的”
楊巖不解道：“誰是小道士？”
眾人不語。
待吃完早餐，趙念百里的“客人”就來了，是個感冒的小朋友，今天一大早吐了然后就喉嚨發炎，大概是急性的發燒，沒有前兆。
“是喉嚨發炎引起的急性發燒，平時注意一下飲食，注意自身身體對各種食物的排斥”趙念百里低頭念念有詞，只有這種時候她的話才會異常多。
“小趙醫生，那我們現在要吃什么藥啊，這孩子還要上學，我也要上班的，唉，昨天晚上我就帶他去吃了個麥當勞呀”抱著孩子來的女士衣著艷麗，臉上十分焦急。
“我建議還是給孩子請假一天休息吧，這邊不太適合上學了，我給你開一點消炎藥還有一些調理的中草藥，配合服用晚上就要退燒了，但是這藥要連續三天煲，三碗水熬成一碗就行”趙念百里道。
那女士大掌一揮：“我沒有時間，有沒有再快一點退燒的，不上學不行，現在課程這么緊張，落下一天都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