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什么呀,好丑呀,哈哈。”
焦瑤往陳迅手腕戴,“我編了好久,很難編的,”焦瑤輕拍黑色手鏈,“金剛結手鏈,開過光的,保你長命百歲,木馬,走了。”
“啊,怎么辦啊,德善沒有和狗煥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就行了。”
“啊——”
“阿澤也不錯的。”
“是啊,阿澤也很好。”
“亞仁歐巴好帥啊。”
“帥,狗煥帥,阿澤帥,劉亞仁帥,正峰都比我帥。”
“哇!陳奕迅怎么能這么帥!”
男生無奈又寵溺地笑笑。
“陳迅,買衛生巾。”
“好,怎么用那么快。”
“你好丑。”
“你也丑。”
“送你包包。”
“你好好!”
“看誰的書啊?”
“李澤厚。”
陳迅默默退到旁邊靜靜看她讀書。
“陳迅你有小肚子了!”
“剛顯懷。”
“晚上少吃點,嫌棄。”
陳迅把焦瑤壓在床上。
“你想考研嗎?”
“沒,畢業我想留在廈門工作。”
“我也。”
0.2
“我們大四畢業結婚吧。”
焦瑤不知所措,大二陳迅真的就送過她一枚戒指,這時他又提起。
“我想永遠呆在廈門,不會再回去了。”
陳迅呆住,“也可以吧,我媽應該會同意。”
“陳迅,其實我不想結婚。”
陳迅急問,“為什么?”
“我們結婚你家人不一定會接受我,就算他們接受我,我也接受不了他們的。”
陳迅搖頭:“不會的,我在你身邊,你如果不喜歡我們反正也在廈門啊。”
“我不想讓你媽媽覺得我搶走了你,我知道你從小生活就很幸福,我不想突然闖入你們美滿的一家人,我叫‘你的’媽媽是媽媽,叫‘你的’爸爸是爸爸,所有三大姑八大姨突然都和我扯上關系,不,不是你的,是任何人的,我不想加入任何人的家庭。”
“那我們怎么辦?我們在一起快六年了。”
“不如,我們分開吧。”
陳迅咬牙冷喝,第二次了。
“你別不理我,我是認真的,如果我們有一天會分開,”
陳迅打斷她:“對不起,我不該談論結婚這個話題。”
焦瑤一度認為分手季也是屬于他們,或許在畢業季,他們的分手也不會顯得多么落寞難看。她一再提醒自己是必須放開的時候了,冷戰之后漠然分手也好。可是,她欠他的還沒有還完,怎么辦。
她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忙碌一些什么,又趕著去完成什么,她就在我身邊,可是對她的了解越來越少。
焦瑤和陳迅展開了戀愛以來時間最長的冷戰。他每每只能借著月光才能細細看她。她只能在睡著無意識時才能盡量索取他的溫度。
0.3
他在街上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白衣白褲,站在路口,手凍的通紅,一張一張地給來往的人遞傳單,十個人有五個人會接,碰到拒絕她也會微笑,用手理理被風吹到嘴角的頭發。是我輸了。
“謝謝。”
傳單沒有遞到對面就被風打斷掉落在地上。
男生俯下身子撿起。
“安若懷?”他身旁跟著一個女孩子,高挑纖細。
“我多拿點,”他幾乎把半沓抽走。“那,我們看電影去了。”
“好,謝謝。”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吧,欣慰看著他們遠走。
“哇。”焦瑤突然感覺腳踝被包裹,急于掙脫。
“別動,”半蹲的男生低著頭,用熱手捂著她的腳踝,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你是傻子嗎,都深秋了,天這么冷還不穿長褲,“我以為你忙什么大事。”
“好了,你走開吧,再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走,去吃燙飯吧,然后看電影。”陳迅摟著她前行,卻被她掙開。
“我還沒結束,”她應該解釋一下吧,“剛剛安若懷”
“我知道。”陳迅搶話,笨蛋,這時候關安若懷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焦瑤就是以為陳迅又誤會了。
“拿過來,我們發完就趕快走了。”
焦瑤看著陳迅活躍在街口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以為你每天都忙著學習。”
“今天下午正好空著兩個小時,朋友讓我給她幫忙。”
“以后準備好了再出來,別什么忙都趕著幫。”
“嗯。你想好了嗎?”
“想什么?”
“我們”
“你讓我怎么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焦瑤噤聲。
“能先別提這事兒嗎?吃飯。”
0.4
焦瑤被陳迅的夢中囈語念醒,他一直喊她的名字,急得滿頭是汗。焦瑤用紙巾輕輕擦著他的額頭才發現他正在發高燒,他每年末冬必然會生的一場病,這秋天還沒完,是白天著涼了嗎,他穿的明明也不多還說我。
陳迅睡不安穩,鉆來鉆去,很不安分。
“唔,陳迅,我好累,明天早上還有課,乖。”
焦瑤慢慢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著,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沒醒,像小奶狗一樣磨蹭著,動動胳膊,伸伸腿,偶爾哼唧一聲。
“我該拿你怎么辦,不然,不然先等我把賬還清。”
0.5
“過來。”陳迅用圍巾把焦瑤圈回來。
“還不到冬天呢。”焦瑤吊著黑眼圈打著呵欠,懶懶的。
“昨天你凍了一下午,萬一病了怎么辦。”
“喂,你知道昨晚是你發高燒了嗎?”
“怪不得,我迷迷糊糊感覺開著燈,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陳迅托起焦瑤的臉,果然有黑眼圈,“小可憐。”
“你才可憐。”
街上的人看到兩個人圍著大圍巾以為他們倆是穿越過來的。
一上午陳迅見焦瑤打不起精神,還有一點小情緒,回家趕快乖乖把午飯做好侍候娘子。
好香,是紅燒排骨,哇,蒜炒西蘭花,焦瑤乖乖坐在沙發上早就聞到廚房飄出來的香味了,他怎么還不叫吃飯,餓昏在沙發了。
“瑤瑤,瑤瑤吃飯了,醒醒。”
“我不想吃。”
“來了,張嘴,排骨。”
焦瑤口嫌體正直,大快朵頤后滿足地摸著肚肚把自己投在床上,一會兒就睡熟。
0.6
“我們遲早會分手,早一點對我們都”
“那就遲一點吧,”瑤瑤再給我機會,再試試,“兩年后。”
兩年我可以把所有都還清,“嗯。”
“好,那我們說好,這兩年你不許敷衍,故意傷害我,蓄意謀劃你的壞事。”
“好,約定。”
0.7
兩個人還是悶悶不樂,狀態不太好的樣子,又是一晚早早熄燈,無語而眠。
焦瑤今晚看著窗簾漏出來的縫隙,中間部分總是有點難關嚴實,她睡不著,她感覺陳迅也沒有睡著,“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你能不能不要回來找我。”
陳迅不說話。
等了良久沒有回響,焦瑤:“也許到時候我會難受。”她翻身過來面對陳迅,看到陳迅依舊無動于衷,便停了話。
兩人面對著,側身躺著,焦瑤握住他的手,像安慰一樣親親他的唇,后來陳迅才發力糾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