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逐漸攀升,從云和紹峰兩人搭檔,將現場的氣氛炒的愈發熱鬧激烈。
來回十多次以后,拍賣價已經到了一百八十萬。季檸估計價格大約會在兩百五十萬左右。
于是在兩百二十萬的時候,季檸第一次舉牌,這時候還堅持出價的不多了。
“兩百三十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從云眼睛朝全場一掃,看到二十三號的嘉賓舉起了牌子,“哇,兩百四十萬!兩百四十萬,看來大家對越和頌先生的作品都十分喜愛。”
季檸是十八號,二十三號就在她對面。
正是林薇。
季檸再次舉牌。
“兩百五十萬。”
林薇面無表情的跟上。
兩人你來我往,價格已經上升到三百五十萬。
除了兩人,在場已經沒有再次舉牌的人了,其他人也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
這個作品已經大大超出從云和紹峰的預想,但是舉牌得兩人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從云希望競拍價格越高越好,但是不希望一開場就鬧的不可開交,凡事以和為貴。
“四百萬。”季檸最后一次舉牌,而后挑釁的看了一眼林薇。
再掙下去就沒有價值了。
“四百五十萬。”林薇果然跟上,唇角勾出迷人的微笑,用惹人憐愛的眼神看向季檸,“我對這個作品非常感興趣,希望季小姐能夠割愛。”
去年林薇一部電影的片酬稅前就高達六千萬,所以這個價格對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但是她還處于事業上升期,最近又有計劃籌辦自己的工作室,需要的資金不少,如果對方加到五百萬,她肯定也不會繼續跟下去了。
“呵,”季檸瞇著眼靠在椅背上,抬手道:“既然林小姐這么喜歡,我自然不會奪人所好,請吧。”
“那誰啊,怎么和林薇對上了?”
“以前怎么沒見過,林薇的臉色都變了……”
在場有不少吃瓜看戲的人,張子萱也和身邊的人開始八卦,不過因為季檸很少出現在這種公眾場合,大家也打聽不出什么。
“姐,你怎么樣?”陸銘原本對林薇印象很好,但是現在看到林薇針對她,自然是站在季檸這邊。“要不我拍下來送給你。”
“沒事,我本來打算拍下來送給一個長輩,既然林薇拍了去,就當那位長輩與它無緣。”
“四百五十萬,還有沒有更高的?”
林薇和身旁的人示意,準備上臺領獎拍照時,臺下又有一個人舉牌了。
眾人立刻看向舉牌的人,沒想到是紹助理,估計今天也是代表他上司過來的。
在場的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對他突然插手感到很奇怪。
沒有人認為是他自己想拍,畢竟紹華只是個助理,年薪七位數也不至于花錢拍一幅超過估價近一倍的字畫。那么這筆錢誰出,大家自然而然的覺得是他背后的人想要拍。
林薇內心也是氣的半死,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沒想到最后拆臺的是黎昀的人。
如果是其他人,她還能利用身份地位去脅迫對方,但是黎昀不行。且不說對方的身份地位高他不止一點半點,如今她有求于人,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與對方有了嫌隙。
生生壓下這口氣,他人探究的目光如同刺骨的陰冷,林薇終歸是要顧全大局的,只能端起桌上的酒杯,擋住隱晦的眼神。
一場鬧劇最后在紹華嬉皮笑臉上去領獎中結束了。
這次原本一共有二十件拍賣品,加上那枚胸針,一共是二十一件。
胸針的價值在里面一般,被安排到第十三件,不過季檸要求,同樣以他們公司的名義捐贈。
剛剛和林薇交談過的人對于她的胸針自然記憶深刻。
純黑的衣服上,白金和鉆石所制的胸針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尤其尾羽上還點綴著一顆12克拉的藍寶石。
“這是溫妮夫人少見的簡約風格的珠寶設計,全球一共五枚,上面的點綴的藍寶石估價在200~250之間,起拍價三百萬,每次加價不少于十萬。”
林薇這次出席宴會的珠寶是由璀璨珠寶集團提供的贊助,但是胸針確實是她自己的。
讓季檸驚訝的是,這次林薇并沒有其他動作,胸針最后以高出原價少許被一個富商拍走送給了身旁的女伴。
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午夜,季檸拒絕了陸銘想送她回去的打算,一個人在門口等車童送車過來。
“季小姐,等一下。”紹華在后面叫住她。
季檸:“紹助理有什么事嗎?”
紹華將手上的卷筒遞過來,“這是董事長讓我給你的。”
黎昀?
季檸并不想接,奈何紹華直接塞進她手里,然后快步離開了。
林薇出來的時候,剛好見到她手上的卷筒。
經過季檸身邊時恨恨的說了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檸心想:女主你腦子銹了?哪里看到我得意了?
季檸憤憤的將卷筒放到后車位,想到黎昀招惹的爛桃花,心里就郁悶不已。
開車在環城高速閑逛,道路兩邊基本都是荒地,黑噓噓的,只有路燈給人一點安全感。
因為要自己開車,宴會上季檸并沒有喝多少酒,這會心情不好,就尤其想要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于是她找了個加油站的商店,買了一打啤酒,開車來到一個廣場,順著樓梯爬到最高處。
廣場的中間是一個巨大得噴泉水池,即使現在沒什么人了,噴泉依舊按規律升起。
腳上的高跟鞋早就被她踢掉,地面的涼意順著腳心上涌,很舒服,讓被酒精燒的火熱的身軀得到清醒。但是隨著越喝越多,季檸漸漸覺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
她用手捶捶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張人影。
“你是?”季檸使勁的盯著眼前的空氣,甩甩頭,“你是林薇?”
“你好討厭……”季檸用手指指著眼前罵道,“但是呢,沒用的,以前我能捉住一次,以后也可以。”
“好像喝醉了,我得找人來接我才行。”季檸癡癡的打開手機,通訊錄里名字好像在飄一樣.
“就你了!”她隨意點了一個過去,也不知道是誰,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半天,突然氣憤的把手機往前面一扔。
手機啪的一聲,整個屏幕從一角裂開,虧的質量好,沒有碎片濺出來。
“讓你一直問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