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輕笑著說:“我這人特別惜命,同樣的錯誤自然不會再犯,這鬼門關撿回的命肯定是會牢牢抓住的!”
“那就最好!”
通往山下的路越來越寬敞,等到了山腳下時,只見軒轅謹風塵仆仆地站在路口,他看著一前一后的二人從山上下來,心中五味陳雜。
她看上去有點虛弱,臉色略有蒼白,一身雪白長裙,衣訣飄飄,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再看向同樣是一身白袍的蕭楚然,卻突然覺得特別刺眼,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如畫。
如畫看著面帶些許憔悴的軒轅謹,輕袍緩帶,清貴挺拔,即使風塵仆仆,面帶憔悴,也掩蓋不了他的傾世風華,她一時竟也移不開眼睛。
軒轅謹把目光又停留在蕭楚然身上,寒涼地說道:“滄越王子是在軒轅待習慣了,不愿回去了?”
蕭楚然不以為然地笑道:“美人相伴,當然是樂不思蜀了!”
如畫呆了呆,看向蕭楚然,他這可是十足的隔岸觀火,只為激怒軒轅謹吧?
果然,軒轅謹面色瞬間如寒冰般的陰沉下去,整個人的氣勢猶如寒冬臘月般,讓人從頭涼到底,但他卻只是寒涼地說:“既然如此,那便永遠別回去了!”
蕭楚然也愣住了,狂風驟雨雖沒有如期而至,但他那句話卻是滿帶殺意的,他不敢再賭了,這人在江如畫面前根本沒有理智,于是他笑了笑,竟飛身離去!
如畫看著消失不見的方向,又看向軒轅謹,四目相對,卻都一言不發。片刻后,軒轅謹走到如畫身前,把手伸給她,淡淡地吐了兩個字:“走吧!”
如畫扯出一絲笑容,猶豫半響,終是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軒轅謹隨即握住,手心一陣冰涼傳來,他又加重了力道緊緊地握著她,如畫感覺一陣溫暖傳來,這兩天的陰霾似乎也少了兩分,心中再委屈,再生氣,她都始終記著,自己不能任性由著脾性發展去做任何事,她看得明白,于是走路也輕快了起來。
軒轅謹什么都沒問,如畫也什么都沒說,二人就這樣牽著,走在林蔭小道上,軒轅謹害怕問出什么,他想只要她在身邊就好。如畫想說什么,見他似乎并不想知道,便也閉口不提,就這樣沉默著。
走了許久后,軒轅謹終是開口問道:“我們是去集市上買匹馬回去嗎?”他一個時辰趕到清云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輕功內功竟能到如此地步,雖然消耗不少內力,見到她安然無恙,也覺得值了。
如畫笑了笑,虛弱地說:“好!順便看看這嶺南最好的地方。”
軒轅謹溫涼地吐出一個字:“好!”他見她蒼白無力的樣子,心中疼惜,卻只是放在了心里,他到底還是在意的吧?
如畫突然感覺他有點陌生了,剛認識便知他淡薄的性子,可如今卻讓她心里有一絲冰涼。她任由他牽著,哪怕是手因為他握得太緊有一絲疼痛。人真的很奇怪,習慣了幾天的柔情似水,便不再習慣他這原本淡漠的性子,阿茉說得很對,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