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么快。
估計是敵人早有謀劃,而且實力強大無比。不然身為二等宗門的烈火宗,怎么說被滅就被滅了呢?
在一陣喧鬧中,一批人馬闖進了葉良的小屋,將他押了出來。
途中,或許看葉良老實,除了剛開始的動作粗魯外,再也沒有對他拳打腳踢。
從小屋里出來,葉良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四周的動靜。
和他一樣,不少弟子都被押著走了過來。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葉良一樣老實,或者說是沒有骨氣。
距離他不遠的一個身穿內門弟子服的男子,就不一樣了。
那個弟子相貌并不出眾,卻一臉悲憤,修為并不高深,卻敢于反抗,聲音低沉粗獷,咒罵著叛宗走狗。
葉良看得仔細,見他被人一刀砍掉胳膊,一刀砍下大腿,被扔在雜草堆中,無奈地仰天死去。
不畏懼、反抗,最后被活活殺死!
葉良萬萬沒有想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從眼前消失。
是會死人的!
看著那個死去弟子被如垃圾一般丟在路邊,葉良心中顫抖了一下。
自從進入烈火宗修行以來,葉良沒有見過人死。
或許是同門師兄的死,引起了周圍一些弟子的不安,開始躁動起來,發了瘋似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可是,這些發了瘋的弟子,一一被隨行的一個身穿虎皮的小頭頭殺死。
他下手極狠,每過之處必殺一人。
見反抗之人皆被殺,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沾滿鮮血的嘴巴。
“不怕死的繼續反抗啊。”小頭頭大聲喊道。
聽到了這話,心中有些怨氣的弟子都埋下了頭,不少落下了淚。
葉良直直地盯著小頭頭,不含任何感情。
他知道自己是在找麻煩,心中甚至也想掙脫束縛,做那一分鐘的英雄。
但一想到自己的親人,他心中膽怯了,不過為了敬重死去的同門師兄弟們,葉良不肯低頭。
小頭頭環顧四周,他巴不得有人忍不住出手,那樣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殺人了。
他喜歡殺人,尤其是看人在絕望中死去,那種快感讓他全身都舒暢不已。
“都是些孬種!我呸”小頭頭見無人再反抗,決定在刺激周圍人一下。
當他看見直視自己的葉良時,他兩步就跨了過來,同樣瞪著眼看葉良。
“小子,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小頭頭伸出手來拍了拍葉良的臉,用手使勁地揉捏著。
很快,獻血就從葉良臉上流出,濕濕的,很不舒服,而且臉上很痛,但為什么自己心中反而有些解脫。
難道自己對宗門有了些許感覺?不可能的啊。
“張天,適可而止。”一直在看著這邊的一位身穿煉丹服的青年人走了過來,對著小頭頭說道。
張天立馬將手松開,用力拍了拍葉良的臉,立馬換成笑顏:“這就松開。”
低著頭的烈火宗弟子都呼了口氣,略帶感激的看了一眼穿煉丹服的青年人。
張天知道自己不能殺掉葉良,干脆動身往前去了。留下來只會徒增煩惱,真想挖掉那雙令人討厭的眼睛。
押著烈火宗弟子的隊伍繼續朝烈火宗的聚合場走去。
青年人沒有看葉良一下,身為煉丹人,對于殺戮都是反感的。
剛才沒有阻止張天是因為有反抗,現在就不同了,若再讓他惹事生非,恐怕就要死更多的人了。
死人,真是讓人厭煩!武者都是莽夫,還是丹藥好玩。
葉良繃緊的神經松懈下來,冷汗都浸濕了后背。
直面死亡,他根本沒有表現的那么鎮靜。
能活,誰就想死呢?
不過若是低聲下氣的活著,還不如昂首挺胸的死去。
很快,前面就匯聚了不少人,眼看著大約一兩千的樣子,都聚集在宗門聚會的地方。
“安靜!”烈火宗二長老站在上面的石階上,大聲吼了一聲。
下面密密麻麻的弟子都安靜下來,疑惑地看著上面。
“諸位,正如大家現在所看到的那樣?!倍L老朝左右手兩邊指了指,“烈火宗已經沒了!”
底下弟子轟地一聲,聽到這個既定的事實,都不愿相信。
或哭泣、或悲傷、或大聲喊叫、或低頭不語,人間悲慘都浮現了出來。
盡管大部分人對于宗門這個概念還未形成,可是在得知這個悲慘的消息后,都躺露出最真誠的本質:傷心!
一股怒氣從心中聚積,難以化解。
為什么?為什么要滅掉我們宗門!
一些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愛護宗門,奮勇反抗,卻又在痛苦絕望中死去。
更多的人只是用哭泣來表達自身難以承受的悲痛。
無家可歸、無根野草、無垠之水。
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轉投新的東家,但此刻每個有良知的人,都感到無助的憤怒與悲哀。
二長老的陸陸續續講了許多話,葉良都沒有聽到。
他感覺自己大病了一場,精神萎靡,無力關心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