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安忙插科打諢賣了一會乖,主仆兩鬧騰了一會。兩人說話間,一
內侍托著一托盤進來。見著齊景浩忙跪下,將托盤呈上,掀開托盤上的紅綢
道:“皇上,時辰已過,請您翻牌子。”心中不安的嘀咕:到處找皇上沒找
到,只說和廉將軍在一起,這時辰都誤了,可千萬別被治罪了。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看著眼前一個個的燙金手牌,一手扶
著隱隱作痛的后腰,齊景浩都有些懵了。忙轉頭看向李國安。
李國安接收到齊景浩眼神,忙直腰低頭站到齊景浩身后。見一直沒反
應,抬頭卻見齊景浩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李國安滿臉的莫名其妙。
此時那拿托盤的內侍,內心就像揣了個兔子,簡直緊張到了極點.:怎
么一直沒反應啊!自己會不會受罰啊?
齊景浩看著面前抖成篩子的托盤,掩飾的說道:“今天就不翻牌了,
你回去吧。”說完臉拉的老長,獨自氣悶。要說這齊景浩也是別扭,要平時
這話他自己說了也就說了。偏他今天腰受傷了,自己說這話,總感覺有傷男
性尊嚴。
李國安滿臉茫然,剛剛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就這樣式的了。心中暗道
:這才是三月的天小孩的臉啊!
“哎呀,皇上好端端的這又是怎么了!可是奴才又有哪里做的不好?
你可別生氣,沒的給氣壞了身子。”要說兩人也算自小一起長大,知道些性
子,忙開解道。
“你明知我腰上有傷,不能房事,我都給你提示了,還偏站我身后。
你知道男人不能房事多傷面子,還偏要朕親自來說啊!你看看你若腰傷了還
能不能房事。”
李國安聽著齊景浩的話,感覺每個字都扎在自己的心上,疼的自己都
沒法呼吸了。心道:皇上你對一個身有隱疾的人說這種話真的好嗎?好嗎?
遂滿眼含淚委屈道:“奴才腰不傷著,也不能房事。奴才不算男人,
不知道這事這么傷面子。”聲音里滿含哭腔。
齊景浩看著李國安那張委屈至極的臉,忙想到他身體的情況。對比之
下自己的那點面子事好像真不算什么,忙感到些許尷尬。“那個……不知道
沒事。額……那個你也別太傷心了,不是還有那什么身殘志堅嘛!額,對,
身殘志堅。呵呵”說著尷尬的安撫了兩句,心道:忘了這茬了,這都什么事
啊。
“是,奴才謹記皇上教誨,身殘志堅。”委屈的說道。
見此齊景浩忙轉移話題道:“今天表哥,下手也真狠。不過朕心里高
興,證明表哥待朕還是從前那般。并沒因為我是皇上就對朕生分,故意讓著
朕。想當初表哥請旨去邊關的時候父皇還健在,這一晃八年過去了。表哥回
京也快有半年了,一直和朕行那君臣之禮,朕還真怕表哥回來和朕生分了。
這一架打的真是太好了,打的朕心里舒暢,自從做了這皇位身邊人都是小心
奉承的。”
“皇上,你是多心了,廉將軍和皇上這不是都好好的。”李國安附和
著說道。主仆兩在這邊閑話家常的聊了起來。
那邊廉傲白回到書房,看著手邊翻找出來的雕花木盒,猶豫了半天打
開上面的銅鎖,入目的是一封封羅列整齊的書信,每一封都是纂花小楷題字
敖白親啟,落款處琳蘭兩字尤為娟秀。
廉傲白摸索著這一封封書信,望著落款處,目光悠遠,想起了那個如
空谷幽蘭般的女子。這些信自己一直收著沒敢看,和她一切有關的事都不敢
過問,怕看了、聽了,自己就狠不下心腸來。本來去了邊關就沒打算能活著
回來,立下這等不世之功也是意外。自己本意是不想耽誤她,回來后輾轉得
知,她竟在自己走后,苦等了自己4年,最后因為年紀大了,只得給人做了
繼室。哎!想到此,心中不由嘆氣,到底是耽誤了她。可她現如今已成他人
之妻,自己也只能忘卻這前塵往事了。
這時書房門從外面被打開,文伯一副著急匆忙的樣子“將軍你可回來
了……”
廉傲白沒防備文伯突然進來,忙有些慌張的將書信收好。急忙問道:
“怎么了,文伯?”
文伯看著廉傲白慌張的神情,不由想拍自己一巴掌,自己是被那謹梅
給氣糊涂了,竟忘記敲門直接就進來了。這般想著火氣也就消了些,稍顯局
促道“那個將軍,那個我想問一下,那個謹梅那丫頭怎么處理?”
“謹梅是何人?”廉傲白問道。
“嗯?哦,對。就是那天晚上,荷花池邊的那丫頭,將軍還讓我去處
理的。”
“不是都處理了嗎?怎么還來問我怎么處理?”廉傲白滿臉疑問,心
道后事都處理了這些天,還要問怎么處理,難道還要過頭七?
“那個,是。可是這不清不楚的,府里也沒個女主人管著,那個謠言
四起,說什么的都有,恐有損將軍聲譽。”文伯為難道。
廉傲白想了想,也是。人不明不白的就沒了,終歸是影響不好。“那
就再去找人刻個碑,多燒些紙錢,好好厚葬了吧。”
“刻個碑,燒些紙錢……嗯?啊!!!厚葬!!!”文伯連多年佝僂
的身子骨,都給驚得直挺了起來。
看著文伯如此激動地反應,廉傲白不由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將軍就算是不喜歡,打發了也就是了,這家里沒個主
母,你讓我一個管家如何打殺那丫頭,再說,那是殺人啊!就算是謹梅有什
么不對的地方,可也是罪不至死啊,咱這是歸京了,不是在戰場上啊!將軍
。這殺人是犯法的,你可收斂點吧。”文伯一激動,竟是一股腦的說道。
“殺人?殺什么人?”
“你不是剛讓我把那謹梅殺了,再立個碑,厚葬嗎?”
“什么?等等,你是說,那什么謹梅沒死!!!”廉傲白此時心中滿
是震驚,那女子當時明明已經死亡了,自己反復確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