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九嬰殷勤地搭拉情緒明顯不高漲的魔影們念念叨叨往祖堂方向去,還分出一個頭朝后招呼她快點跟上去,年歲嘴角微抽。
所以,司塵讓她進來難道就是報個信?還是生怕她還沒到等到說清楚或者這些朝拾域守護者們不相信她就被誤傷所以給她留了一手?
年歲還是相信后者的,畢竟如果不是九嬰突然出世,按照她這樣獨身一人闖進來,單憑一面之詞怎么會讓守護萬年的殘魂相信她呢,最后還得落了一身傷狼狽逃竄。
所以,百因必有果。
當初慕拾把九嬰送給她也不過是想給她多一個保障,可以趁著九嬰剛出世靈力低微幫助她順勢契約,然而冥冥之中九嬰的降臨還是他的福賜。
所以……她不想強迫九嬰契約了。
年歲沒有遲疑,低頭嘴角弧度勾起,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后跟了上去。
隨緣吧……
臨別時,朝拾域門。
魔影們看著年歲和九嬰,眼神很是復雜,也許是他們過了萬年仍不消滅的信仰和對他們后主的一種美好殷切;也許是在揣測這個女子和他們后主的關系,畢竟方才這般對待她算是大不敬;也許是對九嬰已然重生而自身永生囚錮和守護這方的遺憾吧。
年歲把慕拾的魂魄小心翼翼護好放入無霄戒后,扶手鄭重地朝他們作揖告別,或許她還不能理解這個曾經叱詫風云站在巔峰數萬年的家族的榮辱盛衰后的無奈和悲戚,但她莫名相信,如果是慕拾,那朝拾域……絕不會止步于此。
九嬰離開這里本應該是很高興的,畢竟他在這個過程了推波助瀾不少就是為了趕緊離開。但是回頭看著曾經不算特別友好關系的伙伴時,九嬰驀然想起了當年它鍥而不舍找時鼎切磋,被打的屁滾尿流后這群家伙總是無情嘲笑它,說起來,它從前的獸生在朝拾域呆的時間仿佛比自己的老巢還要多。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從前它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已經消失殆盡,它身邊的再也不會是以前那些了。
好像……也不是很高興了。
就這樣走了好一段路,年歲回頭望一直悶悶耷拉腦袋無精打采跟在她后面的九嬰,戲謔道:“難不成你真的想和我契約所以一直跟在我身后?”
說起這個,九嬰又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撅嘴道:“就你這樣的我怎么會跟你契約?!”
年歲:……得,又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