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的好,人前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偏偏他李洪就是個怕敲門的主,畢竟是占了人家少掌柜的身體,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了,你說虧心不虧心!
然而做了虧心事,李洪卻不能承認,更不能認錯。
承認就完了,老頭兒絕對會滿世界追殺他!
可是不承認吧,李洪這個說謊的功力確實是不及格。
那些扒瞎都不眨眼睛的人,你們到底是怎么練出來的?
別人說謊有人信,我說實話反而沒人相信了!
真的是太難了...
總之,這個事情隨著錢忠這句話,總算是畫上句號。
李洪也不知道錢忠為何會放過自己,要說錢忠善心發(fā)作李洪第一個不信,這老頭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悍匪,能有善心就怪了。
直到最后,錢忠說了句:“趕快找個婆娘,給李家生個娃娃。”
李洪這才明白了錢忠的意思。
感情錢忠這是怕失手把自己打死了,李家該絕后了呀!瑪?shù)拢@么說就更不能生娃了,生完娃他就沒用了啊!
一夜無話,睡夢中的李洪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各種思緒,所以他根本就沒睡好,九具鐵甲尸猶如護衛(wèi)一般站在床頭守了一整宿。
早晨起來,李洪睜著兩個熊貓眼匆匆吃過飯后,迫不及待的出門了。
身后跟著牛家兄弟,嗯,還有錢老頭兒。
對于這種情況,李洪雖然心里罵娘,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只不過本來該放假休息的鐵甲尸,只能又重新上班了。
李洪這幾天準備把牛家兄弟這兩個吃干飯的憨貨打發(fā)回家,名義是讓他們回去看看家里的父親,留在身邊壓根兒就沒用,就知道造肥。
屁用沒有!
四人一路急行,兩個時辰才走到吉林城。
李洪此行是準備到吉林城買匹馬代步,順便再找個燒窯的師傅,看看能否訂制一批化學(xué)儀器,他準備把自己的制毒大業(yè)接著發(fā)展起來。
平日里來往于兩地耽誤太多時間,與其將時間耽誤在路上,不如花些錢買個快馬。
李洪跟過往的路人打聽了一下馬市所在,便帶著牛家兄弟朝目的地走去。
吉林城的馬市建在城外的草市街,旁邊也有一個城隍廟,與劉家莊相比,人多了許多倍,街頭巷尾人聲鼎沸、往來不絕。
李洪剛到市集,迎面而來三五個馬販子向他推銷自己的馬。
李洪問了價格,有五兩,有七兩,最貴的一個才八兩二錢。
他上前扒開馬嘴,只見這馬兒的牙齒雪白,大大的馬眼明亮有神,馬臀寬大體格強壯,很明顯這是一匹好馬。
說實話,李洪不太懂得馬的品相好壞,前世沒接觸過,這一世的記憶里也沒有太多關(guān)于馬的學(xué)問,他純是憑著感覺走。
這集市里的門道太多,走騙門的也太多,所以不能太草率。
連續(xù)拒絕了幾人的推銷后,李洪一行人又向集市里走出很遠,里面的人流更多,馬匹也五花八門,有黑馬,有白馬,有紅馬,更有花馬。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賣其他商品的小販,形形色色好不熱鬧。
李洪觀察了一圈,相中了一匹棕紅色的馬,據(jù)賣家說,這是一匹七歲的壯年蒙古馬,價錢也算適中,六兩七錢。
李洪直接塞給賣家六兩銀子,牽著馬就要走。
“哎呀,哎呀我去,你給我站那!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搶馬不成?”
那賣家上來拽住李洪,氣的臉頰通紅,旁邊還有兩個熟人也上前攔住了李洪。
李洪停下來問道:“怎么地?我沒給你銀子?”
賣家哪會吃這套,大聲罵道:“老子的馬兒賣六兩七錢,你特娘的給六兩銀子就想牽走,哪有這個道理?”
說完之后,這賣家擼起來袖子就想要動手,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不覺圍了一圈穿著同樣衣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牛家兄弟與九具鐵甲尸,當然,還有個老頭兒。
“你...你們?”賣家遲疑的指了指李洪,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幫人他娘的竟然是一伙的!
他先是眉眼扭曲了一陣,隨即好似認命了一般,松開了李洪。
“那個,價格...價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不好意思,不能。”
...
...
買了馬以后,李洪又打聽到吉林城燒窯的窯廠所在,到了窯廠后,李洪跟師傅形容了一下自己所需的物品,最后又確認了半天尺寸形狀等關(guān)鍵問題,才交了定金,只需等五日后便能來取樣品,樣品符合要求,再大規(guī)模制作。
李洪給的價格高,也不怕師傅不盡心。
回去的路上,李洪一直開心不已,仿佛是舔了蜜一般,他左拍拍馬兒的屁股,右摸摸馬兒的頭,很是興奮。
咱也算是有車一族了!
身旁的牛家兄弟也很羨慕李洪的坐騎,圍在他身邊不停地討好他,想要騎一下。
李洪心情舒暢,直接承諾道:“等有錢了,給你倆也一人買一匹。”
說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買了這匹馬后,兜里比臉都干凈,還等有錢呢,有個屁。
這話也就能騙騙女人和傻子,等有錢是啥時候,一個月還是一年?
然而牛強聽見這話,卻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牛剛雖然表面沉穩(wěn),心里實際上也是期待的很。
錢忠在旁邊撇了撇嘴巴,隨后眼睛望向遠處的田野,似乎想到了以前的事。
回程的速度并沒有因為有了馬匹而加快多少,畢竟只有一匹馬,李洪也不可能丟下大伙自己先騎馬回去。
回到家后,李洪給馬割了點青草,剛想喂馬,卻被錢忠攔住。
“好馬不能喂粗草料,否則會影響馬兒的腸胃和體型,你這匹馬雖然不是什么好馬,但是剛買回來前幾天還是要喂的精細點。”
李洪一臉茫然的舉著青草,遲疑的問道:“馬不是吃草么?”
“吃糧!”
“臥槽,那誰喂得起!”
李洪根本就不信,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哪有馬吃糧食的說法,純屬扯淡!
他把青草扔給馬,轉(zhuǎn)身便進了屋。
屋內(nèi)的牛剛牛強正吃著馬市買回來的炒年糕,看見李洪進屋,連忙騰出一塊地方讓李洪坐下。
牛強撕下來一塊遞給李洪:“給,嘗嘗。”
跟現(xiàn)代的炒年糕相比,這個時代的炒年糕味道很奇怪,除了甜度要淡許多,黍米的味道也重一些。
李洪邊吃邊問道:“咱們還剩多少米?”
“不知道。”牛強悶著頭對付手里的炒年糕,根本就沒工夫搭理李洪。
李洪被這個吃貨給逗樂了,他一腳踢在牛強屁股上說道:“你個吃貨,不知道不會去米缸里看看么?趕緊去。”
牛剛不情不愿的放下年糕跑了出去,沒多一會兒又跑回來說道:“見底了!”
見底了,沒糧了!
這真是當家才知鹽米貴,出門才曉路難行啊。
...
以下是資料:
無論是哪個時代,糧食都是必需品。
清朝康熙時期糧價約每升七文到十文左右,到了雍正乾隆時期,每升十文到十四文上下,五十年大旱,每升漲至五十六七文,自此以后,不論荒熟,常價總在二十七八至三十四文之間。乾隆三十二年,江蘇奉賢稻谷石價為一千七百五十文,而當時銀價是每兩換錢八九百文,米石折銀至少應(yīng)在二兩五左右。
順治至乾隆年間,銀一兩折算千文,嘉慶道光年間銀兩折錢千二百文,米麥順治至乾隆每石折錢千文,嘉慶道光時折錢二千文。
如今一石米市價為三兩二錢,約六千文。
而現(xiàn)代精裝的東北五常大米,一袋五公斤六七十塊錢,便宜的大米還有三四十塊錢的。
古代與現(xiàn)代糧價相差至少三倍,這還是保守的說。
所以說古代人生活壓力很大,更不要說更貴的肉食,平常根本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