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秀云進來發現了端倪,她伸手試探了我的呼吸,一邊叫我名字一邊還來搖我。
搖了好一陣,見我沒答應,飛一下跑出去了。
秀云這勁可真大,差點把我搖腦震蕩了…
我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直咬著嘴唇,好讓它看起來更慘白一些。
過了蠻久,我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猜想肯定是秀云帶人來了,裝作一動不動。
“她怎么了?你怎么看的人?”
我聽見季紅十分著急的語氣,又聽秀云回到:“我不知道啊季姐,我見她這么久不叫我才進來看了一看,就見她躺地上一動不動,還慘白,嚇死我了,季姐,這可怎么辦?”
“叫了張大夫沒有?”
“沒有,我太著急了,就先去找你了季姐,這可怎么辦???是不是又毒發了?”
我心里暗自發笑,看把她們給急的,要是知道我是裝的,會不會氣暈過去?
“瞎說什么,趕緊去叫大夫啊,你怎么這么笨?再去別苑請云娘過來看一看,快去!“
秀云正打算出門,季紅又喚她回來說:“等等,你先跟我把她扶上床,好歹是個女兒身。”
話著兩個人上前就來扶我,我心頭一緊,聽說暈倒和醉死的人都很沉重,我可不能露餡,連忙夾緊了四肢。
費了好大勁我才蒙混過關,她們也是累得滿頭大汗,秀云跑著出了門,季紅上前來探我氣息,我故意呼吸緩慢,把她嚇得不輕。
我裝得有點累,可那大夫好遲才來,倒也罷了,云娘跟著也一并來了,我忽然擔心笑場。
大夫把脈的時候我聽見云娘問秀云情況,秀云重復了一遍,直說不知道,大夫凝神了片刻反復確認,云娘問:“怎么樣?”
張大夫不解地說:“脈相上看并無大礙,只不過毒素一時半會還沒有清除干凈。”
“那怎么會突然暈倒?”
張大夫捋捋胡須搖頭道:“那就不得而知了,毒素留在體內,傷了神經也說不準,且再過些時候看,若是還不醒,恐怕…”
云娘一聽十分著急,連忙追問:“恐怕怎么樣?”
“怕是兇多吉少了,她原本身子就弱,中毒沒有當場暴斃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云娘長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秀云,你隨張大夫去拿方子?!?p> 吩咐完又對張大夫說:“那就有勞你了張大夫?!?p> 張大夫點頭出了門,秀云也跟著去了,房間里只剩下云娘、季紅和我了,我有些緊張,身體在被子里捂的有些出汗。
“云娘,你別太擔心,也許過會就醒了?!?p> 季紅安慰著云娘,云娘半晌沒有回答,爾后才說:“這事你查清楚是誰了嗎?”
季紅回說:“還不是阿冉那丫頭,不知怎么了就是處處為難她,恐怕是見您對這丫頭好了怕報復就想出這出了?!?p> 云娘將桌子一拍,十分生氣說到:“真是豈有此理,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哪有這般壞了我定的規矩!”
季紅噓聲到:“您可別太動怒了,原本惜音就是罪女,不待見也正常,生得又這般貌美,怕是她妒忌了,她仗著老爺撐腰為非作歹已經不是一兩天了,咱們也動不了她?!?p> “不過是爬了一次老爺的床就這般騎在我頭上,阿若的命她要了也就要了,可這少爺前腳才囑托我照拂她,后腳就中毒了,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又怎么交代?”
“誰說又不是呢?要不咱們把這事告訴老爺吧?”
我屏住呼吸,想把偷聽到的一切消化掉,這么說,之前的阿若也是被她弄死的,這阿冉當真是心狠手辣,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少爺?哪個少爺?
莫不是…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最近總覺得被特別關照了,原來是他吩咐的!
要怎么說現在的心情呢?我錯將他當了侍衛也不解釋清楚,好在我沒有做太過分的事,要是一言不合得罪了他,怕是當即被賜死了。
我思慮之時,云娘說到:“現在暫時不用稟報老爺,我自有法子治她,這惜音現在情況不妙,若是死了,告了阿冉也沒用,不如將她把柄抓著。”
…果真是好計謀,我心生佩服,要是誰讓我不快我當即就去報仇了,姜還是老的辣!
不行,腦袋疼…這季紅和秀云也是,扶我也不扶正一點,這腦袋正好睡在枕沿上了,硌得慌。
可我也不能動,唯有靜靜聽著她們對話,好在二人并未打算久留,季紅問云娘:“那要不要把情況告訴少爺?”
“再看,真不行了就說她逃了,你先將她的職務升為采資婢女,少爺找她就說中了風寒在修養,拖幾天。”
雖然現在不是該高興的時候,不過睡著就能升級的滋味還不錯,莫不是這就叫“躺升”?
“我先去審賬了,月底忙得一團亂,你在此等秀云拿了藥回來也來幫我!”
季紅點頭回應,云娘便出了門,我斜眼偷偷看了看她們,見季紅背對著我去送云娘,連忙挪了挪身體調整了個姿勢。
總算舒服多了,我覺得又可以躺一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