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準備大吼斥責(zé),又閉上了自己的嘴。
因為趙亭遠看見那吳夫人帶著一行人,進入了客棧,想必他也猜到了幾分。
吳夫人道:“趙大人,是我讓他們來的。白傾顏看茗德客棧妖氣圍繞,趙大人您,又辦事不利,所以特地讓人去請了一些道士過來,除妖!”
趙亭遠兇神惡煞的臉變了個樣:“吳夫人,您來了。雖然這妖氣甚重,但是怎敢勞煩夫人費心。”
一個長相老成的道士走在趙亭遠面前作揖回話:“趙大人放心,我們將您身上的符咒都施了法,妖邪不敢輕易靠近,您盡可放心。”
趙亭遠:“這,這恐怕不妥吧,吳夫人。”
吳夫人沒有理會趙亭遠,卻直接向道士問話:“我問你,這客棧中的妖邪可都除盡了?”
那道士“回夫人,除盡了。”
那道士又趁人不注意,偷偷瞧了尹婉嫕一眼,搖搖頭:“夫人,我暫且感覺不到尹老板身上的妖氣。”
這時趙亭遠拿出地契:“本想今日親自拜訪交給夫人的,沒想到夫人提前來了。現(xiàn)在交給您,我便放心了。”
吳夫人收起地契,卻還沒消停,更加狂妄了些。
吳夫人扭著道士的耳朵:“大膽,我花重金請你們來,就是除妖的,連她身上的妖氣你都感受不出來嗎?”
“尹老板,雖然你把地契還給我了,但你可是敗光了我吳家的顏面,我怎么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你呢?”
說罷吳夫人奪過道士手里的狗血潑在了尹婉嫕身上。
吳夫人用手絹擦了擦手,扔在地上,帶著一行人,高視闊步的離開。
“你——”尹婉嫕惡狠狠的看著吳夫人離開的背影。
轉(zhuǎn)眼尹婉嫕的瘆人笑聲忽然響起,又道:“行同狗彘。”
怪不得這吳夫人先腳一步踏出茗德客棧,原來,是為了搞這么一出。
這客棧里,這吳夫人把客棧弄得雞犬不寧,一片狼藉。
趙亭遠這會沒想著趕緊解決這件事,只希望不被這件事所拖累。
他跨出客棧,飛速上轎,留了幾個侍衛(wèi)侍衛(wèi),又兩個在暗中觀察。
這吳夫人這么一鬧,幕后主使一定坐不住了,所以,今晚便是一個好機會。
白傾顏同顧千辭爬在吳府的屋頂上,等待著契機。
白傾顏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本想勘察一下吳府周圍的情況,突然一扭頭,卻忽略了顧千辭就在白傾顏旁邊。
二人同時轉(zhuǎn)頭,也許是因為身高差的原因,他的唇貼在了白傾顏的額頭上,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讓白傾顏們都愣住了。
顧千辭向后,一不小心踩掉了房頂上的瓦片。
“誰。誰在哪?”幾個守門的伙計朝這里走來。
白傾顏下意識捂著顧千辭嘴,將身體往下壓了壓。
這時候白傾顏還沒注意到的時候,顧千辭雙頰逐漸變暈紅,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原來是只野貓啊。”。
走過來的幾個伙計散開,回到自己的位置,白傾顏看看四處沒什么問題了,放下提著的心。
白傾顏也連忙將手從捂著顧千辭的嘴上松開。
白傾顏感受到一些不對勁,果然不出白傾顏所料,今日這東西確實來了。
盡管這氣派的吳府,架面堅實牢固,墻壁也是砌得結(jié)實穩(wěn)健,但這妖怪還是利利落落的不知從什么地方竄了出來。
只見一團黑影略過,四周的燈全部滅掉,只剩一片昏暗,吳府的家丁們都慌了神,而這團黑影像條水蛇似的飛速穿梭在這些家丁身邊。
白傾顏借力翻下屋頂,一腳朝著黑影蹬上去,倍道而進,雖然動作極其利落,但卻還是撲了個空。
無根無源的黑影散在了在四面八方,周圍變得黑沉,白傾顏頓然覺得寒氣入骨,白傾顏拔出腰間的匕首劃去,幾番折騰下來,還是尋不到這黑影的主心骨。
白傾顏一個翻身將腳落在地上,環(huán)顧周圍,吳府的小廝早就被眼前的怪異景象嚇破了膽,四處逃竄。
那吳夫人站在自己房門口嚇的發(fā)抖。
白傾顏仰頭向上望,那黑影明顯就是朝著這吳府夫人去的,濕冷的水汽蔓延開來。那黑影直接從屋頂躥下來,
顧千辭掄出繩子,向那團污濁的妖氣勒去,他剛準備抻直繩子,那繩子瞬間就被蹦斷。
這團黑影朝著吳夫人的脖頸狠狠掐去。
從空中傳來幾聲悠悠的笛音,笛音婉轉(zhuǎn)縹緲。玉簪松松綰著飄然的發(fā),隨風(fēng)緩緩揚起衣帶,而眼睛被布帛所蒙住。
是裕饒。
笛聲玄妙清澈,先如松濤陣陣,后又萬壑風(fēng)生,帶著一股溫度極高的炙熱將籠罩著吳府的寒意打翻。
這一團妖邪聞聲雖是僵住了,可是卻將吳夫人的脖子掐得更緊。
裕饒一躍而起,單手在眼前劃出一道淺淺的光。
不動聲色的,只只聽見耳邊一聲凄厲的慘叫。
裕饒收了自己的笛音回到地面。
白傾顏走進拽了拽顧千辭的衣角:“裕饒公子,你確實有兩下子嘛,你剛才用了什么功法,竟然立馬將這妖邪牽制住了,你這笛音如此神奇嗎?”
裕饒爽朗一笑:“這是我獵妖的辦法,姑娘可否要學(xué)。”
裕饒?zhí)袅颂舸剑瑔问值肿γ妫骸拔覀兊馁€約,白姑娘可要輸了。”
白傾顏推開他,不服氣道:“裕饒公子,明明是我先來吳府,捉妖的,凡事都有先來后到吧。”
白傾顏總覺得他很像一個人,但容貌完全不一,白傾顏無法確定。況且,他的眼睛蒙著布帛應(yīng)該是看不見的。
就在白傾顏思考的時候,突然,這妖邪又突然瘋了似得在吳府的院子里亂躥,吳府的家丁們瞬間頓時炸開鍋,半晌,都梗著脖子大呼小叫
乘白傾顏不注意,這妖邪反倒朝著白傾顏襲來。
”師父,小心。“顧千辭替白傾顏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妖邪,這團黑影猛的撞去,讓顧千辭臉上的傷口全都裂開。
白傾顏聚力向那團黑影攻去,可它就那樣瞬間消失了,那股勁兒擊破了吳府的門板,白傾顏快速的來的顧千辭身邊,看著那傷口,白傾顏便知道一定很疼,那傷口作痛的同時還縈繞這幾股黑氣。
“千辭!”
“師父,別急,我沒事。”說罷,寒氣入髓一般,將他的意識擊垮,他支撐最后一絲力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