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嫕顫抖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她第一次如此的慌張,她腳下每走一步都是內心深處的徘徊與掙扎,她更不敢去想。
尹婉嫕踏出青丘的一剎那,谷外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急促而有力,來的人不在少數。她便知道自己被層層圍住了。
齊沛身著鎧甲,腰間帶著長劍,顯然比旁人的功法更盛一籌。“我齊沛策劃了這么久,今天終于可以收網了,哈哈哈。”
他拔出長劍,劍鋒指著跟隨我來的一眾妖族說:“奉仙門門主之命,今日,就要把這尹婉嫕抓住。”
“僅遵門主之命!”齊沛身后的門生應道。
尹婉嫕打點好一切,等吩咐完之后,尹婉嫕她才邁出去最后一步,她抬頭看向這片蒼涼景色,神色難以平靜。
這場蓄謀了太久的計劃,讓他們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再加上修養了一段時間,這樣一舉攻破妖界的好機會。
只要抓住尹婉嫕,妖界門一打開,齊沛就是頭等的功勞,這還不得給他記上一筆,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齊沛輕笑著重新舉起長劍對著尹婉嫕:“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不如識相些,親自為我打開妖界大門,乖乖的聽我們的話,興許我還能饒你不死。”
妖界被殺的妖已經太多了,尹婉嫕要如何撐住這岌岌可危的一方勢力,
站在面前的女子著黑紅色的單衣,袖口用黑色的繩子綁住,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凌厲的眼眉,高挺的鼻梁宛如刀鋒,處處透著冷硬。她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如果不速戰速決,不僅會威脅到青丘狐族,迫不得已,嚴重的話狐族還有可能為了自保,反攻而來,前后夾擊,必死無疑。
一時陷入短暫的沉默,尹婉嫕的眼睛里更是堅定,回答齊沛:“你做夢。”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怎么可能出賣自己的家人。
尹婉嫕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勢單力薄,她的眼中情緒萬千,興許,她是在慶幸沒有見到易茗軻。她眼前齊沛的部下已經迫不及待的撕下冠冕堂皇的面具,丑態畢露,只要抓住尹婉嫕,那可是大功一件。
只是他們利欲熏心,充滿欲望眼睛簡直污濁的空氣令人直欲作嘔。尹婉嫕冷眼觀望這一席荒唐,她沒準備逃,不過是搏命一場,若能換妖界安定,倒也值了。
尹婉嫕心瑩長袖一甩,五彩斑斕的蝶群源源不斷的從袖中迅速涌出,觀看的人群頓時眼前一片花花綠綠的光景,蓋過了沖向前的兩個人。
齊沛手起劍落,利索的斬斷尹婉嫕的衍生的幾條藤蔓。尹婉嫕在急速旋轉的黃色光芒中,她的雙手一揮,花瓣開始收縮,合成了一飽滿的花苞,正對著那只靈劍所散發出來光,二者相對著,“嘭”的一聲,尹婉嫕的這一邊被擊碎,但見漫天皆是雪白的殘瓣孤零的飄墜,辛夷花漸漸舒展開來,雪白的花瓣,中心淺黃色的花蕊,旋于天空,同樣也是以虛體出現。
齊沛的劍影閃現在面前,朝著那辛夷花的花蕊中心刺去,尹婉嫕延伸出的藤蔓,顯然略微占上風,齊沛的手微微一收,握上劍柄,繼續同尹婉嫕展開了廝殺。
她功法運轉,手腕一翻,重樓緩緩地飄了起來,懸浮在空中,她的雙手聚集功力,雙手緩緩推開,那淡藍色的光芒便籠罩在齊沛的面前,聲旁的植物開始生長,然后一點一點地滲進去,對于操控,這些植物來說,尹婉嫕還是稍微擅長的。
但是,這次她是用了全力的,手中淡藍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霧一般朦朧。
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一排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可是末了,他還是打消無端的紛亂情緒。面色如霜,眼神被冰冷取代,在凝重的氛圍下愈發冷冽。
齊沛也未曾猶豫。抬起手中的利劍,毫不留情的向她攻去。
靈力的碰撞,在空曠的功法的沖擊之下格外的刺耳。
她起身,正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眼中寒芒頓起,手臂卻被人一把扯住:“敵眾我寡,當真不想活了?”
是易茗軻。
不知怎的他先一步尋著了她。幸好清隱山遍植桃樹,阻住了路,趁著谷外的不速之客紛紛下馬的空隙,他一揮手讓幾只妖怪消失在此,才握著她的手腕,瞬移離開。
門生一陣吵嚷,準備去追,卻被齊沛攔住了:“慢著。”
齊沛早就知道易茗軻會來,易茗軻這一走,更是讓他更加快意,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打著他的如意算盤。
才千里迢迢來到這兒,這爾是個僻靜破舊的隱居處,不想讓他們找到,躲個幾日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卻不想,時日久長,這房子竟然結了蛛網,讓易茗軻當真挫敗得很。
盡管這樣,易茗軻還是牽著尹婉嫕的手,跑了進去。
興許是跑的太快,沒注意,一個不慎,尹婉嫕一個踉蹌,被門坎絆了一跤,就伏在了易茗軻胸口上,
適才的緊張感煙消云散,這一瞬,恍然如夢,尹婉嫕只覺心口像是被火燙了一般。就這樣伏在他懷里,易茗軻剛想扶尹婉嫕起來,可是他的唇就這樣抵上來尹婉嫕的額頭,這姿勢更加不妥了。
兩個人都怔了好一會兒,尹婉嫕輕輕扯出自己被他握著的手臂,她道:“起來。”
她長長的睫毛無力地垂下,唇抿得緊緊的。
她起身頓了一下:“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
易茗軻將她攬在懷里,一刻也不遠的放開:“為什么,為什么我們不能像別的人一樣,相愛就在一起?”
尹婉嫕卻推開他:“我是一只妖怪,而你是以后要成仙的!仙門立了捉妖令,還需要我給你重復一遍嗎?”
易茗軻道:“我愿意離開仙門,可你為什么偏偏不愿意為我做一點點的努力。”
尹婉嫕度過的這些天在她心中存了太多的艱難,她是最不愿流淚的,可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