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嫕咬著后牙道:“你以為,我會聽你胡說八道嗎?”
齊沛嘴角一挑:“信不信由你,我只負責告訴你真相。在青丘,我并不確定狐族會不會幫你,而現在我早就已經布好了一張大網,等著你往里跳呢!你這這不就來了嗎?”
尹婉嫕氣的吐出來一口鮮紅的血:“你——”
齊沛繼續說道:“噢,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不要你死,是因為我還要你親手為我打開妖界的大門呢,我知道這一切,還要多虧了我的師弟易茗軻。”
齊沛說的一字一句都扎在尹婉嫕的心上,這一件件事,讓她如何不去相信,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這解釋的通嗎?
齊沛將那鎖妖鞭,系在尹婉嫕身上,身上本就有傷,有多了這樣的疼痛,尹婉嫕終究還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妖界的大門面前,兩個門生正粗魯地拖拽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血跡自尹婉嫕的衣服和手臂流下,在地上拖曳著,形成一道刺目的痕跡。被鎖妖鞭困著,尹婉嫕已經失去知覺,任由門生一路將她在地上拖著走,盡管如此牽動著她的傷口生疼。可她卻始終不曾睜開眼,只是那微微緊鎖的眉頭和臉上依稀可見的淚痕。
齊沛將她放在妖界的門前,他在尹婉嫕身上施法,她緩緩起身,意識逐漸清晰:“不——不要,不要啊——”她被鎖妖鞭困住,越掙扎,越無助,她體內打開妖界大門的結界的功法,仿佛快要將大門開啟,可是她動不了,雙手被綁在自己的身后,又牽扯著身上的上,只能任由齊沛施法,淡淡的光暈逐漸明亮,果然沒錯,尹婉嫕的內力在身體中散開,妖界的結界在頃刻之間“嘭。”的一聲,徹底破碎。
仙門中的門生沖進去,喊著“殺——”
齊沛這時候,才松開她身上的鎖妖鞭,拿在自己的手里,準備一舉殲滅妖界,畢竟這鎖妖鞭也算妖界的天敵了。
尹婉嫕心灰意冷,這次她沒說話,原本帶有煙火氣的眸子蒙上一層清冷,她運轉著自己僅存的功法,緩緩浮于空中,當所有人著的面前,將功法凝聚起來,朝著自己的心臟重重的一擊。
之后,妖界覆滅,尹婉嫕便同一眾妖怪的尸體扔在一起。
尹婉嫕向來以“自作孽,不可活”作為結語,把一切的罪孽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在此之前,她一分一毫都算在自己的身上,她都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可是,這一次,她把原罪歸結在了易茗軻身上,她終究還是信了齊沛的話。
齊沛面對易茗軻充滿仇恨的眼神,只是笑到:“哈哈,易茗軻,我的好師弟,你看到了嗎?這仙門中,我才是最出色的人。”
記憶閃回到當年的比武大會。
正是快要到比試的時候,齊沛聽著自己師弟的倒是議論起了易茗軻。
“我覺得,這功法一定是授予茗軻,師弟的,他天資聰穎,是個好苗子。”
“我看他倒是有當掌門的潛質。”
齊沛聽到這些,忍不住道:“嚯,各位師弟好大的口氣!不過是他有副破皮囊,又有何稀奇?”
師弟看著齊沛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道:“我看師兄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師門可是有規矩的,只有各大氏族最出色的人,才能有機會,修煉這仙門獨具的功法,大師兄,莫不是想瘋了哈哈?”幾個師弟譏笑起來。
“是啊,我看大師兄是嫉妒茗軻師弟。”一個門生在一旁附和著。
齊沛的眼睛中充滿了勝負欲,他說:“易茗軻不過是個外來之人,就憑他也配站在我仙門的比武大會嗎?”
齊沛因為一時不忿,嘲了易茗軻幾句,恰巧被師父聽見,責罰他閉門思過,這一罰,讓他更加記恨易茗軻了。
當時的易茗軻正是少年心性,從來只顧著快意江湖,不作他想,一味貪勝,折損了無數各大門派的高手,大大丟了各門各派的顏面,雖是在仙門比試,但讓其他氏族這般的沒有臉面,在這仙門更是如坐針氈。
最后,仍舊是易茗軻習得了這門功法。
易茗軻聽的氣急:“那本是我年少無知,就為這個,你同我師兄弟二人反目?”
齊沛道:“你閉嘴,你試圖搶我掌門之位,我又如何不去想怎么除掉你。”
易茗軻的迷藥勁頭剛過,既不能過多使用功法,又不能瞬移,他搶走齊沛的一匹馬,趕去妖界之時,哪里已經是一片廢墟,尹婉嫕是照耀他的那一束光,現在這束光沒了,他就像心是走肉一般,他一想到此生再也遇不到她,他再也聽不到易茗軻的聲音。心如刀絞,他恨自己為什么會輕信了齊沛,齊沛怎么愿意放他們走,他恨自己為何當初不能放手一搏,而讓尹婉嫕獨自承擔著這一切。
他看到的是妖界的尸體橫陳,漫天黃沙,枯木橫生。
他踏馬而來,卻摔到馬下,身上滿滿的都是灰塵,易茗軻在一眾尸體中尋找尹婉嫕,卻毫無蹤影。
易茗軻嘶吼著:“婉嫕——”可是,沒有一點用處。
易茗軻等來的,是齊沛帶著兵馬來剿他,齊沛仍舊沒有罷休。
身為仙門大弟子,得師門庇護,各大氏族更是能賞幾分面子,況且易茗軻因年少不知收斂,又在上一戰中,親手放走尹婉嫕,各大氏族一并聲討他,也更加合情合理。
齊沛還是不能咽得下這口氣,他就設計陷害易茗軻勾結妖界,逼他與自己的師門為敵。各大氏族在此時,將受過的屈辱,一并討要回來,他們群情激奮,各個拿著兵器的人向著易茗軻殺來。
一箭雙雕,還真是齊沛的手段。
易茗軻到底是,落了個“人人得而誅之”的下場……
而他的功法在身,青筋暴起,意識不清,墜入了魔道,殺了不少的門生。
易茗軻做出來這樣等事,就算是他的師父也不愿意在保他,在他們眼里,易茗軻辱沒仙門,早已經是棄子一個。
后來的他沉默、孤獨、冷漠,像極了山上的柏樹,生長在崖邊,環境惡劣,孤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