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顏坐在店內(nèi)大口大口的吃著飯,人群熙熙攘攘的,堂內(nèi)生意的確還不錯,傅予抓過來店小二,一邊自顧自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說:“給我來份,和這位姑娘一模一樣的。”
白傾顏抬起頭,瞪圓了眼睛看向坐在白傾顏面前的傅予。而傅予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收斂,他單手托腮,勾起嘴角,即便隔著氤氳的霧氣,也能看出他五官精致下的‘不懷好意’。
四目相對,傅予對著白傾顏眨了眨眼睛:“小白,怎么一個人吃早飯?該不會是單身太久了?”
她“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道:“看不出來,傅大夫還有研究別人生活的愛好?”
傅予一臉祈求:“啊,小白,一起吃吧”
小二把飯菜端上桌來:“客官您慢用。”
傅予放下銀子道:“不用找了,這位姑娘的也一起付了。”
白傾顏叫住小二道:“誒,誒,誒,你等等,我自己來。”
白傾顏從袖子里掏出銅板放在小二手里。
接下來,是白傾顏想太多,傅予這家伙怎么會好好吃飯,他把桌子擦個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之后,竟然把盤子里的花生米都在里面擺成了平行線,每一樣可以擺盤的食物,他都沒有放過,最后還把擦嘴的手帕疊成了正方形,這就算了,他還把主意打到白傾顏的飯菜上來。
白傾顏問道:“傅予,你能不能好好吃飯,你要干嘛,強迫癥?難道還是說我的飯菜更好吃嗎?還是老板偏心多給了我肉?”
傅予故作姿態(tài)道:“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白傾顏一記白眼翻上天,傅予怎么這么無聊啊。
白傾顏道:“我們一會就各奔東西吧,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傅予道:“不不不,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跟著你,你得保護我。”
白傾顏哼笑一聲道:“哇,多新鮮啊,你堂堂的傅予公子,需要我保護?”
“小白,你還沒看見嗎?多少人追著要嫁給我,但是我覺得像你這種姿色平平的,就很適合在我身邊,還有一身好武功,幫我擋住我那源源不斷的桃花運。”
“我姿色平平?”白傾顏看傅予是又欠打了。
白傾顏把最后一個包子,塞進了傅予嘴里,讓他閉嘴。
白傾顏正要從座位上起身離開的時候,店小二,走到白傾顏身旁道:“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
傅予突然從座位上驚坐而起,道:“不許去。”
傅予抓住白傾顏的手道:“干什么,干什么靠她那么近?”又走過來摟住白傾顏的肩說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能在白傾顏面前說?還得借一步說話?”
白傾顏扶額,急忙向小二解釋,“你別聽他瞎說,他就是,就是……這樣說話沒邊的,你別理他。”
白傾顏回頭看著傅予道:“傅予,你撒手!”
但是傅予的胳膊就像粘在白傾顏肩膀上一樣似的,無論白傾顏怎么推,他也不放手。
傅予向店小二招了招手道:“過來,過來,有什么事,在這兒說。”
店小二一臉的為難道:“公子,這,這不太方便啊。”
傅予想被點燃了一般撒開手,道:“知道我是她什么人嗎?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白傾顏伸出手捂住傅予的嘴,白傾顏的掌心貼住他的嘴唇,他頓了一下,像被關(guān)上了開關(guān),緊接著他還折騰個不停,白傾顏看著店小二尷尬的笑笑,道:“姑娘,要不算了,我還是先走吧。”
白傾顏趕忙攔住,道:“別,等我一下。”
傅予還在張牙舞爪的時候,白傾顏的手肘狠狠的頂在了他的肋下,傅予痛呼一聲,白傾顏趁機一把扯著店小二到離傅予遠(yuǎn)一點的地方,隨手將隔門狠狠關(guān)上。
店小二在白傾顏耳邊道:“姑娘,其實你說的那個人,他走的時候我們見過,他被一群人身穿白衣之人帶走了,那群人倒像是修道的,他們給了我們銀子,不讓我們說出去,我看姑娘找他找的如此著急,不忍心才告訴姑娘的,希望姑娘不要說出去。”
白傾顏應(yīng)聲道:“嗯。”白傾顏的胸口有些酸痛,踏前一步,她已經(jīng)意識到仙門對她的敵意,像是個巨大的屏障,隔絕了顧千辭和白傾顏,靠近心臟的地方只是刺痛,胸口卻像是被野火灼燒著,某種情緒像是疾風(fēng)一樣將那團火,讓白傾顏無法自控。
白傾顏試著猜測可能會發(fā)生的一切事。
隔著門板,隔著這扇門已經(jīng)聽不到傅予的叫喊聲,小二道:“姑娘,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傅予貼在門上偷聽,門突然被打開,顯得有些尷尬,傅予抬眼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白傾顏,不知道傅予什么時候過來的,小二的話是否他聽到了。
傅予咳嗽了一聲,把聲音壓低,唯恐讓白傾顏受到更多刺激,傅予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白傾顏的睫毛略微抖動,睫毛下是白傾顏自己中的不安與惶恐:“是關(guān)于顧千辭的,他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顧千辭?”
關(guān)于這三個字,白傾顏的心跳快了一拍,就像一閃而過的隕石墜落于此。
“對,他出事了,他很可能被仙門的人帶走了,白傾顏去仙門找他。”
傅予抓著白傾顏的胳膊道:“仙門?寧遠(yuǎn)都出不去,如何去仙門,況且你怎么知道這不是一個引你上鉤的圈套?”
白傾顏說道:“傅予,你不明白,我已經(jīng)因為丟下一次我的家人,而害的他們都離開我了,再來一次,我不能這么做,就算事刀山火海,我白傾顏也要去闖。”
傅予道:“興許,那只是一個幌子,難道就那么輕易相信一個伙計,會在你離開的時候告訴你這些,時間點就掐的這么準(zhǔn)嗎?”
白傾顏反問道:“若是真的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白傾顏現(xiàn)在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快點離開寧遠(yuǎn),去找他。
傅予頗有些眼神堅定的抬頭看著白傾顏,那神態(tài)倒像是百分之百確定,白傾顏的選擇一定是錯誤的。
白傾顏知道傅予是擔(dān)心自己,才會百般阻攔白傾顏,可是他不知道,顧千辭對白傾顏來說意味著什么,他不會明白的。
白傾顏要確保他安然無恙,白傾顏要他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