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收了一個老學(xué)生
二十八層高的現(xiàn)代化建筑,這里是武者公會。
隨著一輛紅旗轎車緩緩駛?cè)耄@里開始戒嚴,一隊隊武者,肅穆莊嚴的封住了各種路口。
田萬傾頭戴斗笠,從楊思過的紅旗牌轎車上走了下來。
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他不由得有些訝然。
“乖乖,這么大的陣仗?”
“接下來,你不要說話,交給我。”
就在田萬傾詫異之間,殘魂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緊接著,田萬傾只感覺自己突然腦海一蕩,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他本能的想要反抗。
“別反抗,從現(xiàn)在起,一直到認證結(jié)束,你只需要好好看著就行。”
殘魂適實說道。
田萬傾頓時明白,這是殘魂在控制自己的身體。
不由得有些好奇而緊張的問道:“師父,你還有這能力?你不會是想趁機奪舍我吧!”
殘魂沒好氣的回道:“你以為本尊愿意啊,要不是為了不讓你過早的曝光,我才懶得控制你呢,控制你一次,本尊至少要休養(yǎng)一個星期!”
田萬傾卻是無所謂的說道:“曝光什么的,我不介意的哦。”
殘魂:“先生之名,天下之師,你即將名動天下。”
田萬傾頓時傻笑起來:“那感情好,這個逼我接了,師父,讓我來吧,我不怕曝光,呵呵。”
田萬傾心里一陣白眼,感情這殘魂是自己想出風(fēng)頭,不惜超負荷的來控制自己,還真是用生命來裝B啊。
殘魂:“你把本尊想成什么人了?這點風(fēng)頭,還不值得本尊屈就,要不是怕你小子被人玩死,我才懶得管你。”
田萬傾:“師父,你別嚇我啊,成為第五先生還能被人玩死?”
殘魂沒好氣的說道:“你現(xiàn)在什么實力?何德何能?須知嫉妒紅人眼,尤其是與你有隔閡的人,比如夏家,他們?nèi)羰侵溃憔褪堑谖逑壬芊湃文憷^續(xù)成長?”
田萬傾在心里默了默,不確定的問道:“他們總不至于敢殺第五先生吧,那可是冒天下大不緯啊。”
殘魂:“你覺得這個天下,很太平?”
“難道不是?”田萬傾本能的想反駁一下,但一合計,感覺殘魂師父說得好像在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再說了,這個世界,還真不怎么太平。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敵人都在外部,在國門之外,其實這些天來,田萬傾也從網(wǎng)上看到了很多其它的言論。
比如邪教,魔神組織之類的,還真說不好,自己這個第五先生,會不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田萬傾心里一合計,也是放棄了抵抗,任由殘魂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感覺就像是躲在鏡子里,看著鏡子前的人一樣,雖然沒了控制權(quán),但卻能透過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
同時,在這一刻,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氣質(zhì)甚至于氣息都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如果不看臉的話,任是親爹來,也不可能知道,這斗笠下面的人,竟然是他老幾。
楊思過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詫異的看了田萬傾一眼,要不是身材和衣服方面,還和先前一樣,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人了。
“楊老師,前面帶路吧。”這是田萬傾本人的聲音。
聽到是田萬傾的聲音,楊思過也是放心了,只是有些疑惑,雖然這斗笠材料特殊,又經(jīng)過加工,算得上是個小法器,有隔絕氣息的功效。
但眼前的田萬傾,明顯卻是連氣質(zhì)都變了,看來這小先生,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也是提前做了準備的。
楊思過這樣想著,帶著田萬傾按開了電梯門。
28層,頂層。
兩人走出電梯,門口站著的是一名身著唐裝的老者。
看到兩人,唐裝老者抱拳道:“楊老師,先生!”
面向田萬傾的時候,他微微彎了彎腰,抱拳的手也微微上舉了一些,這是標準的弟子禮。
武者之間的禮儀,其中是有講究的。
比如唐裝老者,面向楊思過的時候,是平腰直抱,大家都是三魄武者,在官職上,又不是上下之屬,所以這就是平輩之禮。
而面對田萬傾的時候,因為不確定其身份,但考慮到對方是來認證第五先生的,所以就抱以弟子禮。
弟子禮,講究的是彎腰低頭,抱拳齊額,將自己的頭頂送到對方面前,是謂請仙人扶頂,有求教之意。
田萬傾現(xiàn)在的身體是由殘魂控制,對于唐裝老者的弟子禮,他沒有避開,反而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受了這一禮。
而后伸出右手,在對方額頭上方點了一下。
“喂,你這是要干什么,師父……你……”
看到殘魂這個舉動,田萬傾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可是自己的身體啊。
我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懂嗎?
你沒事扶人家頂做什么?
田萬傾頓時哭笑不得,這尼瑪,別人行弟子禮,你大可喊一聲‘免’就可以了,沒事,你摸人家做什么。
摸了可就要負責(zé)任的啊!!!!
而且這還是個老頭……
行弟子禮一般是出于禮節(jié),可一旦扶頂,就說明,你這是同意收了這個學(xué)生啊。
果然,見自己扶頂,那唐裝老者,不僅沒怒,反而欣喜若狂,一把年紀了,喜形于色,差點喜極而泣,就像一個獲得夸獎的孩子。
“先生!”唐裝老者聲音有些哽咽,要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就是第五先生的弟子了。
如果換作平時,一把年紀,還拜一個老師,可能會讓人笑話,可眼前這位不同啊,那是第五先生,天下之師。
雖為天下之師,但那都只能算是承情虛受,而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先生子弟,這可以說是莫大的殊榮。
以后不管走到那里,只要說出自己師承第五先生,那都得讓人高看一眼。
一旁的楊思過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心道,這小先生玩心也太重了吧,看把李會長激動得!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拜的老師,不過是剛剛成年的稚子,不知又該作何感想。
然而殘魂卻是沒有理會田萬傾心里的吐槽,也沒有在意楊思過的吃驚。
用他自己那分不清男女的中性聲音,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何名?”
李會長頓時連忙又彎下了腰,拱手道:“弟子,李千秋。”
殘魂:“四魄植宗,可記名!”
楊思過:“……”
楊思過表示無語,這小先生,還真是會玩,竟然只是記名,也就是說,平時不會教他什么東西,如果遇其授課,可做旁聽。
對外,亦可稱其為師。
李會長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感恩戴德的再一次拜謝。
突然,兩人齊齊一怔,不對,他說什么?四魄?
李會長也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些疑惑,又有些尷尬的問道:“老師,弟子只開了三魄……”
田萬傾:“……”
楊思過:“……”
……
楊思過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小先生,你這回玩脫了吧,來的時候忘記告訴你,李會長是三魄植宗。”
田萬傾心里也是草尼馬狂奔,如果換作是他,這會怕是已經(jīng)老臉通紅了。
然而殘魂卻是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本尊自然知道你才三魄,今日過后,足可開啟四魄。”
聽到這話,楊思過表示,吹牛一時爽,回頭怎么收場。
李會長卻是精神頭一怔,他聽到了什么?開四魄?老師說自己能開四魄了?
他有些不自信的說道:“弟子開三魄日久,近年氣血已有衰敗之象,四魄……怕是有些……”
殘魂卻是毫不在意,正可謂,一時吹牛一時爽,一直吹牛一直爽。
只見淡淡的說道:“你雖已六旬,然,已開三魄,其潛能遠沒到衰敗之時,不過是早年受創(chuàng),傷了根基。
以三品靈獸為食,每日三斤,輔以活血靈材熬煮,不出半月,其創(chuàng)傷必然自愈,屆時,稍作用功,四魄之關(guān),不過爾爾。”
“當真?”李會長聽得此話,頓時激動得有些雙手顫抖,似覺此問欠妥,當即改口:“謝老師解惑!”
李會長這會真是把田萬傾當成得道高人了,只憑一眼,就能看出他早所受創(chuàng),且根基受損。
這樣的人,他說的話,自己還需要懷疑嗎?
李千秋此刻有些激動,要知道,當年的他,不大不小,也算個天才。
要不是根基受損,怎么也不至于六十五歲,還只是區(qū)區(qū)三魄。
是的,三魄武者在一般人眼中,可能是了不起的存在,可對他來說,那只是最差的結(jié)果。
但是,現(xiàn)在,眼前這個頭戴斗笠的人,竟然說自己可以痊愈,還有突破四魄的可能。
這叫他如何不激動。
要知道,自從氣血開始衰敗,他就本能的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只能是個三魄武者了。
如果能開啟四魄,那他又將獲得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旺盛期,有了這段些許時間,只要自己的根基無礙,有生之年,沖擊五魄也是有可能的,然后六魄……
說話的當口,幾人走走停停,這會已經(jīng)來到一個大廳。
這也是李會長動不動就要停下來行上一禮的緣故,不然這幾步的路程,他們早就到了。
殘魂控制著田萬傾的身體,一副先生模樣,表現(xiàn)得駕輕就熟,揮灑自如,渾然一個派深教授的架勢。
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廳,田萬傾還有些疑惑,難道就是在這里進行認證?
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殘魂徑直找了個地方坐下。
對跟在一旁的李會長吩咐道:“開始吧!”
李會長得到吩咐,又是行了一禮:“老師稍等!”
然后屁巔屁巔的跑向大廳中的一處高臺。
一臉的興奮溢于言表。
田萬傾此刻終于是忍不住,在心底問道:“師父,你這是何意啊!”
殘魂:“當然是給你收個有用的學(xué)生,當幫手,當靠山啊。”
田萬傾:“可是,你這樣,不怕弄巧成拙嗎?萬一半個月之后,他的根基沒能痊愈,開不了四魄怎么辦?”
殘魂頓了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說可以,他就一定可以!”
田萬傾算是明白了,感情殘魂是真的有把握,并不是在晃點李千秋。
當下,他也是放了心,最怕的就是,人家錢花了,藥吃了,結(jié)果沒好,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而且,換作別人的話,可能因為自己實力的緣故,怕是有些難以駕馭。
而對于李千秋,就算事后,他知道田萬傾的真實身份,但有殘魂幫他治愈根基的案例在先,想來也不會小瞧自己。
一念至此,田萬傾不得不說一句。
人老精,鬼老靈,殘魂不知道活了多久,果然是老謀深算,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