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不是來蒼玄府拜師的。”洛望濘看了看徐元洲,又看了看祁然,終于還是把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什么?”三個人同時驚訝的看向她。
“我娘親說,我小的時候有一位上仙經過,說我魂魄不穩,活不過七歲……”洛望濘看著祁然,又看了看徐元洲和陸離。
“咳,臭,額,元洲啊,你和小梨子去看看花萼是不是改喂了。”祁然咳了一聲,說道。仙的等級依照法力的不同一般可以分成七品:第一上仙,第二仙君,第三仙尊,第四真人,第五靈仙,第六飛仙,第七仙人。說道“上仙”兩個字,這世間成為上仙的也只有兩個人,穆輕寒還有,他的師兄崇虛。
徐元洲還沉浸在“居然有人不想當澤明君的徒弟”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里,聽見祁然說道花萼,下意識炸毛,“我剛才才去喂的,怎么可能,唔,小梨子,唔,放開……”他的話還沒說完,陸離就先一步捂上他的嘴,沖祁然干巴巴地笑了笑,“云遙君,我們這就走。”說著拉著徐元洲出去了。
洛望濘垂眸,接著說,“然后,那位上仙就給了我這個。”她從懷里掏出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鎖上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長命鎖算是一種司空見慣的飾品,其意義在于鎖住小孩的命,避免病魔疫鬼侵入危害小孩。傳說小孩一旦戴上了鎖,就能無災無禍,平安長大。洛望濘看著那個鎖,頓了頓,接著說,“他說,我想要活下去,就要用蘇家的血脈換血。”洛望濘看著自己常年蒼白冰涼的手,“還讓我十五歲之后來蒼玄府縹緲峰找他。”
“這世間除了玄鎮尺和上神血脈,沒有辦法可以鎖住破損的魂魄不散,或許成為上仙也可以做到,但是成為上仙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祁然搖頭。
洛望濘垂眸,“所以還是不行嗎?”她想起那天在北昭和西洛的邊界她和穆輕寒說的話,她不怕死,可有人在等她,她得活著。
“你和蘇家岐黃上神的后代換了血,應該能夠控制一段時間,我師兄,也就是那位上仙的意思恐怕是讓你留在蒼玄府,”祁然安慰道,“輕寒說師兄有意讓他收你為徒,一來可以保證神器的安全,另一方面,你可以在這里修煉,若成為上仙,就不必再依賴神器了。”
洛望濘握緊了袖中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可是,澤明君并沒有說過要收我為徒……”
“這,那個臭小子想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既然他安排你在我這里學習基礎法術,那你就和元洲一起學習吧。”祁然想了想,說道。
兩個個月后,云隱峰腳下——
“喂,望濘,你都學了兩個個月了,不要你熟練,總要入門吧?”徐元洲抱著花萼倚在一株翠竹上,看著從劍上跌落下來的洛望濘,輕揮衣袖,“華風。”語音剛落,便有一陣輕風接住了洛望濘下落的身體。
“我已經進步很大了好么?”洛望濘被風托著搖搖晃晃慢慢落到地面上,磨磨蹭蹭地從地上爬起來嘟囔道。
“是啊,你的進步就是下落的時候不會再尖叫了。”徐元洲翻了個白眼。
“說句安慰的話又不能害你變成啞巴。”洛望濘拍了拍袖子上殘存的塵土,“陸離還說你是大家公認的門內最沒有攻擊性的人。他們肯定都是被你的外表欺騙了。”
徐元洲挑眉,理直氣壯地說,“我本來就是脾氣最好的。”
“你還說要罩著我呢。”洛望濘再次把一把重于千鈞的木劍抓在手中,費力地抬起手臂。
“剛才要不是我,你早就摔到地上,不死也殘了。”徐元洲不滿地嚷嚷道,手上用力過猛,花萼一下子從他手里跳出來,跑到了洛望濘腳邊。
“你看,就連花萼都嫌棄你了。”洛望濘笑了笑,丟開木劍,蹲下身摸了摸花萼的皮毛,想了想,從腰上掛著的乾坤袋里摸出一顆小小的青色丹藥,喂給花萼。花萼順從地在她手心里吞食丹藥,末了還蹭了蹭她的手心。
“凝華丹?你把凝華丹喂給花萼了?真是暴殄天物。”徐元洲驚訝地眨了眨眼,叫道。
“半成品的凝華丹而已。”洛望濘揉了揉花萼的腦袋,“離完整的凝華丹還差很多的火候呢。”
“想不到你在煉丹這方面還挺有天賦的。”徐元洲想到一個半月前,顧墨汧突然來訪,發現洛望濘居然還有煉丹的天賦,就時不時拉她去他平日從不允許外人進出的丹房學習,師父聽說望濘可以給花萼煉吃的,當然是十分贊同。
洛望濘嘴角的笑還沒漾開,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傳送法器中走了出來,她沖來人笑了笑,“云遙君。”
“小丫頭。”祁然笑了笑,接過洛望濘手里的花萼,又看向徐元洲,“臭小子,連師父都不叫了嗎?”
“我看你們才像師徒呢。”徐元洲抱怨了一句,不甘不愿地叫了句,“師父。”
“嗯,”祁然隨口應了一聲,又對洛望濘說,“對了,小丫頭,明天我們陪你一起去縹緲峰,進行結契儀式。”
“結契儀式?”洛望濘茫然地看著祁然。
“入門的弟子都要在契約石上滴血結契,這樣就能自由進出蒼玄府的結界了。”一旁的徐元洲解釋道,“另外,結契的契約石上會有象征弟子生命力的光點,光點光芒越亮,就說明生命力越強盛,若是結契的弟子遇到生命危險,契約石也會發出警告。哦,對了,若是入門的弟子有了師父,師父也會把自己的血滴在契約石上,這樣徒弟有危險地時候,師父也就能有所感應了。”
“因為之前你和沙華換血不能直接滴血結契,所以我才讓元洲教你如何結出精血,就是為了完成結契儀式。”祁然點了點頭,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