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灣往北四百里,便是凄涼地,沒有一絲人煙氣息。
“這一路追尋百余里,也不見特殊一點的寶馬,就是沿途遇到的幾個野馬群也是自北向南而走,總感覺哪里不對勁。”雁蕩山十三蕩寇之一的雁老五疑惑道
雁老五越想越不對,若是自己沒發現也就算了,就是其他弟兄帶隊也未曾收到信號,原地等了片刻,眼見太陽西移,看了看身后馬隊,又道:“弟兄們,喝口水,給馬喂點食,休整半刻繼續往北。”
當然,這樣的情況不止雁老五,其余幾人也是一樣,不過對于在大漠里生存的人來說,馬匹比人金貴。
“顧伯伯,雁五他們怎么一點消息也沒啊。”雁小蝶頂著烈日有些躁動,干裂的嘴唇透著細紗也能看到,額頭的汗珠擦了又出,索性翻身下馬,借著高大的馬背乘涼片刻。
顧頌看著天邊渾然一色的黃沙,眼中有些疑慮,雖說十三蕩寇只來了其中六位,但帶來的手下少說也有二三百,直線到北一人二十里也都鋪到那凄涼地了,但算了算時間,此刻約莫過半程吧。
“二小姐,此時老五他們約莫走了半程,但依舊無聲響,是有些不對。”
雁小蝶忽然瓊鼻一皺,像是想到了什么:“定然上了那賊子的當!此行也沒見膽小鬼往北,那神馬定然不在北邊。”
顧頌這才臉色一變,眼中流露著詫異之色,定身說道:“是及,沐家小子卻是裝傻充愣,好深的城府。”當即一拍大腿,喊道:“老九!點回援信號,待老五他們歸來速速朝西南方向來尋。”
顧頌雙腿猛的一夾馬腹說道:“二小姐,我們先行一步。”
……
“此馬能否抓住,接下來便看李大哥的手段了,若是這一次沒法抓住,以后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龐洪有些驚訝,沐子麟話說的有些過于正經了些
當即問道:“少城主,此話怎講,這馬兒還能回到天上去不成,若是不能,只要在這漠北,沒有漠城抓不了的馬。”
沐子麟搖了搖頭,一板一眼說道:“這樣通靈的馬兒,只要一次不成,下一次便有了防備,莫說尋蹤跡,便是有蹤跡,這漠北還不是我們沐家說的算。”
龐洪一聽有理,剛要開口,又聞沐子麟低聲說道:“注意禁聲,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遠處一條黃龍貫穿大漠,在地上留下一條黃煙滾滾,而后幾十里又有幾只馬隊慢慢圍攏,朝著沐子麟所在方向驅逐。
李存孝只覺得一陣狂風刮來,傻子打在肌膚上有些刺刺感,眼神一凜,暗叫一聲:“好!”
來不及多想,霎那間躍地而起,大手一揮,手中套馬索如同射出的弓箭一般,那高大的身形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一步一個腳印,奔襲而上,雪白大馬本想停在同一個地方對的身后那些人類使勁嘲諷,怎料這山丘之后藏著一位大漢,馬蹄一撂,就要走。
李存孝雖說身體壯的異常,但速度卻不慢,時機拿捏的剛剛好,就在雪白大馬剛要停下,再次起步之時,那射出的套馬索精準套在大馬脖頸處,手上如同陀螺收線,腳下撼地狂奔,雪白大馬如遭雷擊,也知道中了圈套,抬起后腿就是一蹬,李存孝嘿嘿一笑,一掌接去,頓時一驚,口中大喊道:“好畜生,好大的力道。”
要知這漠北方圓千里,無人之力能讓李存孝感覺到一絲疼痛,倒是這一匹雪白大馬一個后腳蹬的力度讓李存孝吃了一驚,但也只是手心有些酥麻。
雪白大馬這一腳如同踢在了金鐵之上,慌忙間再次一蹬,踢起一抹黃沙,想要再次逃跑,朝前一個馬躍,李存孝手中特制套馬索頓時繃的筆直,雪白大馬脖頸處吃痛,發出一聲嘶吼,帶著套馬索原地轉起了圈圈。
沐子麟遠遠看去,就像刮起一陣卷風,心頭一喜,笑道:“哈哈哈,李大哥出手,必然沒有落空的道理,我們下去。”
“你這畜生倒是精力旺盛,但只要到了爺爺手里,就別想跑了。”李存孝一手拉著套馬索,一手朝著沐子麟招了招手。
坐下赤云駒有些躁動,沐子麟反而心情舒爽,索性直接下馬,踱步靠近。
看著李存孝腳下黃沙被雪花兒踩出一圈印子,干脆直接走到離圈子兩丈遠的地方,抱手而立,嘿嘿一笑:“雪花兒寶貝,我們又見面了,這回看你往哪跑。”
雪白大馬似是通靈,聽的懂人言,很是靈性的停下腳步,走到沐子麟跟前,朝著沐子麟打了幾個響鼻,眼神滿是不削,似乎在說:“就你這熊樣,也配。”
隨后轉身背對,抬起馬腚后那根柔順的馬尾,吧嗒吧嗒……一坨坨黑黃之物落在地上,堆成一小堆。
沐子麟臉色一黑,正要發作,聽聞身后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取笑聲,臉色直接黑成鍋貼,罵道:“笑什么笑?笑個屁,你這畜生,小心小爺把你閹了。”
雪白大馬本想抬蹄踢沐子麟一臉,聽聞此話,嚇得馬腚一緊,尾巴一夾。
沐子麟似乎看出了這馬兒不止通靈,居然能懂人言一般,心中冒出個念頭一閃而逝……
朝著身邊鷹衛招了招手,說道:“龐大哥,圍起來,我來試試能否馴服。”
“是。”
就在沐子麟等人忙著試圖馴服雪白大馬的時候,月牙灣北四百里,凄涼地交界。
幾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越過凄涼地,出現在漠北邊界。看著同樣荒涼的漠北,一身材高大,身穿皮襖,腰間掛著一把彎刀,頭戴狼牙環飾,鼻梁凸出,眼窩凹陷的大漢開口說道:“穿越五百里死地,吾族勇士死了多少。”
只見一探子模樣的漢子低沉說道:“將軍,穿越死地我族勇士死了百余人,還有百余人受了毒氣,恐怕…”
被稱之為將軍的大漢看著前方一望無垠的荒漠,眼中帶著一絲嗜血:“我族勇士,只有戰死,沒有弱死的,收走口糧馬匹,他讓們自生自滅吧。”
瘦小漢子臉色一白,咬牙遵從道:“是…”
將軍臉上有一道疤,自左邊眉骨直至鼻梁,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摸了摸,自言自語道:“二十年了,我族勇士終將占據南方那廣闊的沃土,雖然大王吩咐我哈扎克穿越死地,掠奪這荒涼貧瘠的漠北不是太過理解…不過此地朝向東南而去便是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