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車鳴著汽笛在大平原上呼嘯而過。
陳厚土坐在窗邊,瞇著眼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
他已經想明白了關于未來的決定,但需要返回京城參加畢業典禮,所以眼下要在返回京城的火車上。京城大學的畢業典禮很重要,任何學生無論當前手上有任何做完或沒做完的事情,無論事情重要與否,必須立刻放下來,從接到通知開始,即刻從全國各地啟程趕赴京城,參加畢業典禮。
在畢業典禮方面,京城大學是國內最重視的學府之一。教授要陳厚土屆時發表演講,但在電話里不肯透露關于演講的主題,當然這是教授的規矩,沒什么好說的……電話中教授不容置疑的語氣也讓正在思考未來的陳厚土不得不中斷深入了解家鄉情況的工作,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前往京城。
京城地處北方核心腹地,城下埋藏著最尊貴的皇族古老文明。陳厚土曾思考在同一時間和空間,京城和二道溝村的社會發展差異,更系統的不斷深入分析過去那些歷史,還有那些從未解開的歷史謎團。他意識到這一種思路可以幫助他重新觀察家鄉的每一寸土地。
與此同時,他近來在家鄉地理方面的研究已經拓展到了更深層次的領域,手里也已經掌握了一些資料,并根據資料提出了一個巧妙的猜想。因為這個猜想可能會幫他完成一個從傳統到現代的跨越,所以為了避免被更多人認為自己是個瘋子,他暫時只能在私下里搜集資料,繼續加緊進行猜想相關的深入研究。
如果這一次能夠實現他的猜想,可能會在流圪鎮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建立新的認知,甚至會進一步影響整個流圪鎮的發展進程……
多么可怕而又令人激動的事情!
火車晚上七點到站,接車的是考古隊中的童涵宇,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考古系畢業。
童涵宇是京城本地人,操一口濃郁的京片兒話,他不似一般考古系學生孤僻木訥,見面就幫著陳厚土拎包提行李,開口必言“陳學長”,而且還早早的安排了地方吃晚飯。
“童涵宇,甭麻煩了,隨便找個地方吃一口就成。”
“陳學長,你看我好不容易又見著您,怎么能湊合呢,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沒關系,今天晚了,隨便吃一口墊飽肚子就行,我不挑,一會兒還要回學校……”
“嗨……陳學長,回學校不著急,我可聽教授說你好吃這一口兒,一般地方的飯菜都瞧不上眼,這次帶您去個地方,吃點兒正宗的。”
自己吃貨的底子都被人亮出來了,陳厚土心想再推脫的話也有些不近人情,想了想后,也就提出了想法:“行吧,近些年京菜一年不如一年川菜繁榮,京城能吃的地方就更少了……”
“好叻,陳學長,要的就是您這句話。今兒個我帶您去個地方……嘿,百年老京菜,你去吃了就知道,絕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