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還未出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先出來道:“快讓師娘瞧瞧月芽可是又黑又瘦!”
一個急切的腳步聲便傳來,那腳步少了幾分習武之人的輕盈,一聽便知那人沒有武功,接著一個皮膚白皙,眉眼溫柔秀美的中年女人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師娘,我可想死你啦!”凌月芽見那中年女人,扔下阿依古麗便言語夸張的撲過去,抱著她的腰開始撒嬌。
師娘安曉茹笑的眉眼彎彎回摟著凌月芽,一個一襲青衣,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也走出來,又好笑又好氣的沖著凌月芽搖搖頭轉而看向甘泰。
甘泰連忙彎腰雙手相抵前伸行禮道:“甘泰見過七長老,見過夫人!”
扶搖派七長老凌霄抬手虛扶,溫和道:“不必多禮!這位姑娘是?”
甘泰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瞧了一眼凌月芽。
膩在安曉茹懷里的凌月芽立刻站直了身子,笑的伶俐說道:“師父師父,我給你找了一個冰雪聰明的徒弟,往后不用擔心你一身醫術后繼無人了!”
阿依古麗臊紅了臉,連忙行禮慌亂中帶著自卑道:“阿依古麗見過七長老,見過夫人!月芽玩笑話,阿依古麗不敢妄想!只盼能留在七長老、夫人身邊侍候!”
凌霄與安曉茹瞧了一眼心眼碗口粗的凌月芽,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絲苦笑。
甘泰將二人神色收入眼底,以為二人不想收留阿依古麗,連忙開口說道:“七長老,阿依古麗是個好姑娘,孤苦伶仃的還望您能收留她。”
凌霄擺擺手道:“哪里話!月芽看中的人我自然會收!”
說罷,凌霄又指指凌月芽無奈的說道:“你呀你,什么時候才能沉穩一點,不要總是仗著一身武藝打打殺殺,安靜一點像個姑娘的樣子不好嗎?”
見凌霄又如往常般準備教導自己,凌月芽只覺腦袋已經開始嗡嗡,仿佛被一萬只蜜蜂包圍,連忙搶聲說道:“師父!我帶了好東西給師娘,你先看看!”
隨著玉匣子出現,凌霄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而凌月芽打開匣子,露出那顆紅色鮮美的果子時,凌霄的目光猛地一凝。
凌霄一生溫和俠義,給安曉茹祛寒毒之前先將阿依古麗指到自己的書房。
三日后,安曉茹身上的寒毒已經祛除干凈,她的臉上終于有了近二十年不見的紅潤,為安曉茹的寒毒操心近二十年的凌霄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淚腺。
從醫室出來,凌霄院前院后的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凌月芽,只瞧見阿依古麗獨自安靜的坐在書房看醫書。
他安靜的走進書房,走近阿依古麗身旁,見她看的是一本稍顯晦澀的書,一旁還有一本用線裝訂的記事簿,一邊看一邊記載著什么。
凌霄不由露出贊賞的神情,他素來喜愛好學的小輩,不由興起問了阿依古麗一個問題。
專心致志的阿依古麗猛然聽到凌霄的聲音還有些驚慌,待冷靜下來明白凌霄有指點之意,連忙穩住心神對答。
顯然對阿依古麗的答案比較滿意,凌霄又問了幾個問題,阿依古麗對答如流。
此時,凌霄心中真的有些欣喜,干脆坐下,拿過阿依古麗的記事簿翻看起來。
阿依古麗到底不是漢人女子,雖說懂漢語,會寫字,可字體卻談不上好看,可不耽誤凌霄從那努力寫好的字中看出她的認真和努力。
看完阿依古麗的記事簿,凌霄從中指點一二,阿依古麗眼中立刻閃現出一抹明悟的神色,再次看向凌霄,眼中除了欣喜更多了一些感激。
待二人交談一會兒,凌霄才問阿依古麗凌月芽的去處。
此時凌月芽恰好也面色重重的走進了院子。
“什么事讓我的月芽沒了笑意?”安曉茹在院子里瞧見凌月芽笑盈盈的問道。
聽到安曉茹的聲音,凌霄也從書房走出來,滿臉寵溺的看著凌月芽。
凌月芽嘆息一聲笑著瞧著二老,心中的不快散去了大半,隨即狀似隨意的說道:“掌門師伯今日喊我過去問暗宗的情況,各位長老為怎么剿滅暗宗爭論不休,都吵了一天了,還沒有個結果,好沒意思。”
凌霄這幾日雖然一心在給安曉茹解毒,但閑暇之余與凌月芽交談聽了她這段時日的見聞,對暗宗也有聽說,聞言眼眸暗了暗,轉而又露出溫暖的笑容說道:“各位長老商量之余你正好先歇幾日,整日里沒點姑娘家的樣子。”
“又來了又來了!師娘你快管管師父!”凌月芽見凌霄又有碎碎念的征兆,不由一陣哀嚎。
阿依古麗跟著出來瞧得忍俊不禁,正在院內熱鬧之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凌月芽不由挑眉轉身往后看去,只見扶搖派司罰的三長老余梅業雙手負于身后,面色陰沉的帶著幾個弟子走進來。
余梅業斜眼瞧了一下讓到一旁的凌月芽,轉而看向凌霄意味莫名的問道:“老七,曉茹的寒毒徹底清除啦?”
凌霄雖然覺得余梅業的態度有點莫名其妙,但他素來心胸寬廣,不愛與人計較,因而和顏悅色的說道:“余師兄如何得知?這也是今日的事,我正準備告知掌門師兄此事,有勞大家擔心多年!”
“用的是赤靈果吧!”余梅業的臉色又黑了幾分,隱隱還能看到他額頭的青筋掙扎著往外冒。
凌霄此時意味到事情不對,狐疑的看了凌月芽一眼扭頭看向余梅業道:“是!有何不妥?”
余梅業已經忍不住心中的火,重重哼了一聲指著凌月芽道:“何止是不妥?你的徒弟為了治曉茹的寒毒,竟然敢盜取國庫的赤靈果!朝廷已經來人讓掌門師兄給個解釋!”
說完,余梅業惡狠狠的盯著凌月芽罵道:“狂妄小兒!愚蠢至極!”,隨即揮手沖著身后道:“將她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