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嫻的聲音很小,說得也含糊吞吐,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問得真傻!
“想聽?”
高鑒松開錢小嫻重新坐到沙發上,他從煙盒里抽出香煙點燃,說:“好吧,你是我第一個想說的人。”
因為,第一個,這是多么珍貴的三個字,而且還出自一個被眾星捧月的人。
“我們才認識啊。”
“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也一樣沒有感覺。”
錢小嫻突然想起昨晚上自己說的話,你以為長得帥就有感覺就能戀愛嗎?高鑒說完我會讓你有感覺,然后他就……
她的臉又熊熊燃燒起來,可惡,自己竟然還重復一遍。
錢小嫻發覺自從遇到他,自己就像腦子進了水,智商被漂洗掉了。
“對,感覺,有了嗎?”
高鑒吐著煙圈,對她擺手說:“過來,躲那么遠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不了,我去做飯。”
天啊,又莫名其妙的拐到這個話題,他還要自己坐過去,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錢小嫻趕緊轉移話題,嘴上說著,腳已經跨出客廳的門。
高鑒一個箭步邁過來,大長胳膊擋在門口,一下子把她的上半身攔在客廳,說:“先回答問題。”
錢小嫻只好靠在門框另一端,無奈地說:“這個不好回答……我們剛認識……時間太短。”
高鑒蒙吸了幾口香煙,然后吐幾個煙圈。
煙霧彌漫,因為離得太近,錢小嫻用手捂著香煙,不禁眉頭微蹙。
高鑒遲疑了一下,快步走到茶幾旁,把香煙掐滅在煙缸里,他重新做回到沙發上,他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著。
“其實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拖拖拉拉,我也不想馬拉松似的和誰玩曖昧,也不想較勁腦汁的去猜,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所以,我喜歡直奔主題。”
“嗯。”
看高鑒刷著手機,錢小嫻感覺舒服自然了好多,但是,他說的這番話怎么聽著不對味呢?
愛情對于她來說,是一片空白區域,在這方面她詞缺語窮,因此,她只好敷衍的嗯了一聲。
錢小嫻以為他們的聊天會因為她簡單的應答而停止,可是,沒想到高鑒卻又說了這么一句她認為高深的難題。
她茫然的搖搖頭,但是看高鑒盯著手機并沒看到,她只好從嗓子里擠出幾個字:“不知道。”
高鑒脫口而出,那么順溜
高鑒看到她無辜的閃著大眼睛無所適從,他翹翹嘴角,伸長胳膊把他的手機遞過來說:“情商太低了,百度,看看你是不是。”
“我有手機。”
錢小嫻慌忙掏出手機,就真的聽話的在百度搜索起來。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相互了解。”
錢小嫻沒有想到,這個上市公司的新任董事長,這個超級大富豪,竟然也有那么悲傷的往事。
原來,高鑒的父親曾是一家國企高管,因為工作關系,10年前從H市來到這里,高鑒就讀在這里的一所高中。
高三那年,班里又轉學來了一個名叫金嵐的女生,因為高鑒的同桌剛轉走,金嵐正好坐了這個空位置上。
金嵐看到帥氣的高鑒,第二天就他展開了瘋狂的追求,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高鑒自然被她俘虜,兩個人悄悄開始了朦朧的小初戀。
那時候,他們晚自習八點半放學。
因為他們離學校都很近,都是步行回家,兩個人總是磨磨蹭蹭最后一個走出校園。
然后,兩個人手拉手走回去,高鑒總是把她送到她家的樓下,才轉身穿過另一條街回家。
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在金嵐家單元樓的門口,高鑒情不自禁抱住金嵐,初吻還沒開始,悲催的事情就發生了
一輛汽車停在樓下,車燈明晃晃照在兩個人身上,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跳下來,。
隨著大喝一聲,高鑒被一雙大手?住,一拳打在鼻子上,那人第二拳還沒落下來的時候,金嵐一把抱住他爸說:“他是我同學。”
趁著他爸松手的功夫,高鑒逃回了家。
第二天,高鑒沒有去上學,爸爸扇了他一具響亮的耳光,咬牙切齒地說:“我把送到學校,是讓你去耍流氓嗎?”
高鑒這才知道,金嵐并沒有和他爸說,自己和高鑒是早戀,而說成高鑒欺負他。
金嵐的爸爸是律師,他找到學校說要起訴高鑒校園欺凌,學校無奈,只好通知高鑒的母親讓高鑒轉學。
母親為此大病一場,好了之后,她決定送高鑒去美國讀書,母親不忍讓他一個人在美國。
可是因為高鑒的父親是國企高管,妻兒不能都去國外。
她母親找了一家中介,并且聽了中介的建議,她和高鑒的父親辦了假離婚,然后又從美國找了一個人假結婚,成功取得了綠卡。
可是,6年后高鑒的媽媽才發現高鑒的父親有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們已經生了三個女兒。
當然,這時候,高鑒的父親已經離開原來的國企,和周晗的父親還有幾個朋友一起開了這家公司,事業一帆風順,并且在幾年前成功上市。
高鑒的父親為了補償對高鑒母子的虧欠,在物質上對他們毫不含糊。
高鑒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可是高鑒知道父親的事情之后,再也沒有喊他一聲爸爸。
高鑒剛到美國的時候,一度無法接受被污蔑的打擊,曾經沉迷游戲,抽煙喝酒打架,而知道父親的事情之后,他卻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瘋狂學習。
可是,父親還以為他是那個不良少年,不相信他的能力。
就是這句話,讓他陷入了眼前的水深火熱中,本來,他不想做董事長,他不想結婚,可是母親說,你不是說不傷害我嗎?你不是說話算數嗎?
好,如果不想傷害我,就接替董事長的職位,2個月之內結婚,一年之內生子。
高鑒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著煙,他訴說的語氣平淡,似乎往事已經風輕云淡,但是他微蹙的眉頭,和凝重的眼神,依然泄露他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