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實在沒想到,自己回來一趟還能看見這樣的好戲。
她平順了自己的呼吸,扭頭問林謹言,“先不想這個了,李恒那邊你準備怎么辦?”
林謹言說,“賠償已經幫李楠談妥了,畢竟李恒是你員工,我跟夏衍談論了下,高中剩下兩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費從你的基金會里出,大學看情況,他如果能還,那就按借貸來。”
“嗯,可以。”陳沫很滿意他的做法,“第一次測試,算你通過。”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與我無關。”陳沫拿起一旁的抱枕抱在懷里,“查清楚真相,是警察的工作,而我,只是盡作為曾經上司的職責而已。”
“李恒失蹤前找兇手借了巨額債務,因為財務糾紛導致的過失殺人。”
“過失殺人?”陳沫的動作停下,“怎么看都像是蓄意謀殺啊。”
“是吧。”林謹言說,“他一個普通人,哪里來的強酸。”
“你管這么多做什么。”陳沫問,“想改行當警察了?”
“兇手與北堂有聯系。”
陳沫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子,“你告訴林四了嗎?”
“還沒有。”
陳沫細想了一下,“那就別說了。”
林謹言正想說什么,可陳沫已經轉頭撥了電話,叫來夏衍。
“關于這案子其余的事,你不要再插手。”陳沫吩咐林謹言,看模樣,是不允許林謹言再多說什么。
林謹言又怎么可能會愿意就此罷休,“前幾天裴清洛受傷,是北堂動的手。”
“那也不行。”陳沫一分余地都不給他留,聽了他的話,眼底閃過什么,“你還是安心回去學你的,再過一個多月期末考試,到時候回去你也要參加入學考試,不準備好,難道被他們嘲笑嗎?”
陳沫拿考試成績壓他,林謹言無話可說,但是他一動不動,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無聲抗議。
很早之前,陳沫便領教過他的幼稚與固執,如今再一次受教,陳沫不怒反笑,“你知道現在裴清洛最需要什么嗎?”
腦海中一瞬間便出現了裴清洛冷淡的面龐,林謹言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她會需要什么。
見林謹言說不出口,陳沫笑笑,“你把自己擺在救世主的位置,有沒有想過人家會需要嗎?”
“我沒有把自己擺在那么高的位置。”林謹言反駁說,“我只是想幫她而已。”
“她說了需要你幫她嗎?”
“沒有。”
“那不就行了。”陳沫甩手,“你可以圓潤地滾了。”
她這副態度叫林謹言惱火,“可是我想幫她。”
“她想讓你幫她了嗎?”
“我。”
“難道你想說,她的想法與你無關?”
夏衍很快趕來,卻發現屋內氣氛與他所設想的并不一樣。
“這是怎么了?”
陳沫瞥了他一眼,不停朝林謹言甩手,“小孩子又犯脾氣了。”
林謹言深呼吸,努力平靜心情,“我沒有鬧脾氣。”
夏衍站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瞧瞧,聰明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那你準備怎么幫她?”
“我不管她想做什么,我只想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陳沫提醒他,“可你馬上就要離開了。”
“而且。”陳沫敲了兩下茶幾的玻璃板,語氣帶了幾分嚴肅,“我可不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