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突然間安靜下來,蕭暮顏心里十分不好受,止住腳步再也不肯往前走。停了一會兒,蓋頭下的那張朱唇輕啟道:“司馬青鐸呢?今日是我即將入王府為人妻的日子,他應該和我一起拜別我的爹娘才是,讓他過來。”
王放不卑不亢道:“王爺就在門外候著,還請郡主和我一起去見王爺。”
“放肆!”
坐在主席臺上的蕭候怒不可遏的大喝一聲。
“侯爺請息怒!”
蕭候聽到臺下傳來的聲音,瞥了一眼對方,不滿的說道:“女兒出嫁跪拜父母是理所應當,王爺不會嫌棄我侯府有這個陋習吧?”
說話的正是司馬青鐸,在門外聽到里面頓時沒了聲響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于是走進來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原本他是不想在這些名門望族面前露臉的,但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再不出面,恐怕今日會很難過。
“侯爺說的是,是我沒有事先了解娶親的規矩,才導致侯爺和郡主在眾人面前丟了臉,是我不對。”
司馬青鐸的話說的很輕,絲毫沒有失了禮數的樣子,但是臺下的一群人聽到他的話卻不再沉默。紛紛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種大事竟然事先沒做任何準備,看來這平南王并沒有將這婚事放在心上啊!”
“是啊。”
“只怕郡主嫁過去日子不會好過啊···”
······
眾人的話傳進蕭候的耳朵里,令他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絲毫沒有了剛才滿面紅光春風得意的神情。
這種奇恥大辱是他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的,可現在又無法發作,只得作罷。
“罷了,事情來的比較突然,你沒有準備本候爺不怪你,就像暮顏說的那樣,跪下磕三個響頭就行了,免得耽誤了時辰。”
三個響頭?
剛才蕭暮顏可沒說這話啊,王放擔憂的看向司馬青鐸。
只見他從容不迫的接過同心繩,蕭暮顏也十分默契的配合他面向蕭候和夫人,慢慢地跪下在眾人面前向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出來之后,司馬青鐸的臉色十分難看,由丫鬟將蕭暮顏扶上花轎,而他則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躍上馬背。
待司儀喊了一聲,“起轎~”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便向王府走去。
傳言蕭候嫁女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足有十里紅妝。老百姓們為了觀看這場盛大的婚禮,在街道兩旁自行的排成了兩排,將道路圍的水泄不通。因此,迎親的隊伍走得極慢。
司馬青鐸壓低了聲音,對跟在身旁的王放說道:“輕舞她還好吧?”
王放跟了他這么多年,現在他問這話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已經將她姐妹倆都安置在林中小屋,由六月照顧,暫時沒甚大事。“
“那就好。“
司馬青鐸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撇下心愛的女子,去娶別的女人為妻,他司馬青鐸恐怕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了。
王放跟在司馬青鐸身邊許多年,深知這其中的無奈,即使他今日不娶蕭候的掌上明珠去娶了輕舞,在當朝這種環境下日子也不好過,除非他們今生今世遠離朝政。
可永遠的遠離朝政又談何容易,朝中某些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輕舞僅是在喧囂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目光便鎖定在了那個騎在馬上的高大的男子。她神情渙散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男子,任淚水打濕了衣裳也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