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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嶗傳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星河夢醒

月嶗傳 淺宅一生 2241 2020-02-06 23:07:11

  (一)

  孔星離一人,孤身站在隆慶的結(jié)界之內(nèi),與他一絕高下。

  龍行鳳舞,孔星離的九孔玉笛脫手飛出界外,隆然一杖落于背心,她噗地一聲,口中吐出一汪鮮血,栽倒在地。

  隆慶大笑:誰敢藐視天庭,下場便是如此。

  紫金意欲進(jìn)入結(jié)界,將孔星離拉拽出來。

  隆慶早就防人后手,振臂一呼,龍杖與鳳儀屹立于左右,任何人都進(jìn)不來。

  “孔星離,殺無赦!”

  抬手之間便要屠戮佛門。

  孔星離知自己今日必死無疑,須臾之間,口吐精珠,眾人一見,莫不是那世人皆知卻無從遇見的安魂珠。

  當(dāng)真就是。

  那安魂珠燦然耀世,眾仙膜拜。隆慶也一時看得失了神。

  待他回過神來,掠過孔星離身邊想去搶那顆珠子時,那安魂珠卻突破結(jié)界,直接飛了出去。

  失去安魂珠的孔星離一下神魂彌散,倒在地上。

  隆慶等人火速追逐安魂珠,卻見那安魂珠在紫金楠木棺外徘徊,像一個小人兒,在那靜靜地等待。

  整個紫金楠木被包裹在孔星離設(shè)下的結(jié)界里。那被孔星離推開的棺板,就那樣敞著,就像一扇門,在等人回家。

  安魂珠在琉光閃爍的結(jié)界帶上磨蹭,像在那敲門。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等等。

  里面的人居然許了。

  結(jié)界自己開出一道裂縫。

  安魂珠滋溜一下就躥了進(jìn)去,像一個小寶寶歡撲進(jìn)爸媽的懷抱。棺木中流光重重。

  北斗星君訥聲道:“難道安魂珠能起死回生?”

  南斗星君含笑:“起死回生不好嗎?”

  北斗喲地一聲驚訝地看著南斗,小聲詢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

  南斗做一噓聲:“天意如何憑我等可以揣測,只是盼望如此罷了。”

  話音剛落,隆慶便趕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龍杖便劈向那楠木棺材,眾仙齊齊喊道:住手!

  那隆慶聞言手下更狠,一杖下去,直直嵌入棺木,生生劈成了兩半。

  棺中卻無人。

  南斗頷首,一副這下有望的樣子。喊道:散了散了吧,這爭斗干凈了,我們再來尋人。

  眾仙并不回轉(zhuǎn),反而一副更加八卦的樣子。

  紫金見南斗如此話語,帶頭領(lǐng)了自家的兵丁離去,轉(zhuǎn)而去那孔星離處。許多人被南斗給且?guī)亿s地,驅(qū)逐出了問遙城。

  最后北斗星君哼哼一聲,說道:“留他一個人在此處發(fā)瘋便是了!”

  隆慶見無人觀戰(zhàn),如同錦衣夜行,好沒有滋味,居然打得有些乏善可陳。

  里面的人站了起來,和張月嶗并肩站在一起,突然行吟口訣,解除了龍杖和鳳儀。

  兩人同時拿住龍杖卻并不推開,只是緊緊地握在手里,眼睛反復(fù)打量,仿佛在參詳一本天書。

  隆慶說道:“有何可看?難不成當(dāng)鏡子照了不成。”

  孔星河說道:“怎么,長得丑,還不讓看了?”

  隆慶惱羞成怒,揮杖就要滅了他的魂魄,手中卻無論如何不聽使喚。

  那龍杖,居然就定在空中,把他生生變成了一個笑柄。

  “龍鳳呈祥!”隆慶大喝一聲,那龍杖干脆脆生生掉在地上,裝死。鳳儀倒是沒有落地,睜著眼睛,就像一個女人,靠著門廊剝著指甲,冷冷地看著他。

  隆慶氣得瘋狂。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失靈?

  那孔星河居然坐了起來。去了眠香池,那個地方,有孔星離失落的所有記憶。

  孔星離看見他的胸口,居然有淺淺的黃色焦痕,伸手撩開,里面的衣服根本沒人給他系好,輕飄飄地就滑落了,一個熟悉的傷口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心,被人掏空了。

  孔星離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這顆心,一下就了悟當(dāng)時是孔星河將自己的心給予了她,讓她挺過雷擊。

  自己卻不堪重疾,死去。

  淚水卻沒有下來。早在雪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化成片片雪花,淹沒了所有的記憶。

  孔星離真的出現(xiàn)了死念。轉(zhuǎn)而尋找隆慶,她需要發(fā)泄自己無處安放的情緒。

  黑化。廝殺。屠戮。

  孔星離的眼睛變得鮮紅如血。紫金仙人想要勸住她,看見她的樣子突然想起了蕭遠(yuǎn)遙。

  如果阻攔,只會讓她的怨憤越積越深,所以,雖然走到了近前,卻突然止步。

  是生是死,說不上哪一招更是好棋。

  不干預(yù)她人的性命,也是一種天然。

  孔星離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讓她大殺四方吧,我也需要這樣一場。

  孔星河:“我是萬里挑一。”

  “你真的沒死?”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記得你說過,讓我無論如何要活著,所以,我花了很多力氣,撐住了所有的黑暗,靠著想你,活了過來?”

  “真的?”

  “假的。我靠的是你的安魂珠,我的生魂原本就有張月嶗身體里的一半仙胎,安魂珠一來,我和他都能夠各自安定。他能解開天上所有法器的秘咒,我能解開所有人的心聲;我們不過是一胎兩命。”

  “不要害怕。我還是我。我們各自的元丹不同,修為不同,喜好……”

  額,好像相同。

  “那你會不會?”

  “會什么?會向他一樣的對你?不會的。他,其實也不想辜負(fù)你的,只是男人嘛,總是會動搖。哎,我說了,你可不能重回他的懷抱啊。他是動搖了的那一個我,我是堅定如山的那一個我。我們就是人的不同選擇。”

  “一個人,每一個分秒之間的選擇,就決定了他會是一個什么人。沒有人注定生來就是一種人的。他離開你了你,也會找到一個能夠重塑自己的機(jī)會。你也別忘了,讓自己幸福。好的時光,我們總是輕易忘記,那壞的時光,我們?yōu)楹尾灰搽S意地丟棄呢!”

  “說教!”

  “我,有沒有像一個私塾先生。”

  “像。”孔星離突然想起第一次見紫金仙人,感覺在孔星河的身上,真的有紫金仙人的氣息。一體兩命的說法好像真的是。

  那張月嶗就是像他的母親,矛盾而又偏激,幼稚而任性。都是為愛瘋狂和付出的人,誰也無可指摘。

  就讓過去的過去吧。

  只是這孔星河,被人惦記,如何要保全于他。

  孔星離在最后,吐出了胸中的安魂珠,吻進(jìn)了他的嘴唇。

  這顆珠子,應(yīng)該可以保全他的尸身。

  做完,孔星離渾身松懈,扶住棺木。

  孔星河動了一下,

  “你不是跟我提了一個條件嗎?讓我活過來。我都掙扎好久了,你這顆珠子才到。你才想起我啊!”

  “我,想你很久了。”孔星離迎上去,根本不顧真的假的,在她心里,這肯定是幻覺。

  孔星離看見孔星河站到了她眼前。

  她凄然一笑,自己這是快死了,要么就是剛才那一吻,自己染上了劫毒。現(xiàn)在都開始幻覺了。

  但是這滋味真的是很好的。

  那個孔星河跟真的一樣,立在陽光下,他站立的地方,雪水都融化了。

  “姑姑!”

  孔星離笑了:“星河!”她準(zhǔn)確無誤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你肯認(rèn)我啦!”孔星河羞赧地說道。“你怎么才來?”口氣甚是埋怨與嬌嗔。

  “我不敢來看你。我怕看見你真的死了,我怕那一秒鐘。”

  “所以,你一直在躲著我是嗎?”

  “嗯,躲著你的死訊。”

  “只要你能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我什么都認(rèn)了。”

  “真的?”孔星河可不管身邊有這么多人,他認(rèn)真地說道:“那我做什么你都認(rèn)嗎?”

  “嗯。”孔星離閉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熱淚。死而復(fù)生?如果能夠,早五百年前她就求了佛祖了。

  “生死肉骨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

  孔星離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她應(yīng)該是要飛升佛國了。眼前金色的光芒刺眼,

  “山川異域,風(fēng)月同天。我們雖然這么多年沒有在一起的,但是互相心生牽掛,跟在一起是一樣的。只不過那樣的滋味已經(jīng)嘗過了,我們也嘗嘗尋常味道好嗎?”說罷又是一個擁吻。

  星離心想,這要都是真的可好呢!

  佛祖,你慢些收了我的魂魄去吧。

  你不想看看害你的那個人嗎?

  他害我,不是不用我報仇他也快死了嗎?我們不要管這些勞什子的事,讓他們操心去吧。一并了了。

  “你比佛門弟子都想得開啊?”

  “我有你呢。有什么想不開的。我天生就是一個求田問舍郎,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人。別的人生大事我不管。我沒有那些野心。讓他們在背后羨慕我吧。”

  一陣疾風(fēng)刮過,只吹得眾人袖袍飛揚(yáng)。走近那菩提樹斷截處看,只見脈絡(luò)交錯斷裂,顯然是被人以極重的手法震碎,橫截面還是新鮮的

  “孔星河,我且問你,你這名字是從何而來?”

  “是姑姑給我取的。”孔星河得意地說道,說完又趕緊補(bǔ)充了一句:“是我央求姑姑給我取的。”

  “聽你這個歡喜,是非常愿意用這個名字的?”

  “當(dāng)然咯。只要是姑姑取的,她就是給我取個‘喂’,我也愿意應(yīng)的。”

  佛祖呵呵一笑。

  “你倒是灑脫。”

  “只是歡喜。”孔星河晃晃腦袋,毫不掩飾自己的開懷。

  “星離,他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并不曾誆騙佛祖。”

  “我是佛門家屬,我怎么會誆騙您老人家!”孔星河小嘴巴巴的,插話道。

  “如何取了這個字?”佛祖鄭重地問孔星離。

  星離趕緊跪下答道:“當(dāng)時以為將與之分隔在陰陽兩岸,是為天人永隔,猶如天上星河難以跨越,一時傷心,隨念而取,考慮不周,請佛祖重新賜名。”

  “不要。”孔星河膽子大到?jīng)]邊,“我只要你取的這個名字!佛祖若是想愛惜賜字,不如等我們生了……”

  孔星離重重地打了他一下,他也直直地挨了這一下。

  佛祖不以為意,說:“名字雖然取得隨意,卻冥冥中合了天意。”佛祖說著說著,欣慰地笑了起來:

  “你們一個星離,一個星河(和),聽來便是天生的一對。如若不棄,不如由你們二人主管天下婚姻大事,以離開始,以和為終,可好。”

  孔星河說:“婚姻之事,一到‘離’的時候,總是傷痛難忍。我可不想凡人如我們一般遭受這等難忍傷痛,不如我一人當(dāng)當(dāng)就算了,佛祖您說呢。”孔星離第一時間想著的就是將孔星離從這種難為的事情中擇出來。

  “你倒是一團(tuán)和氣的想法,也是一副慈悲惻隱心腸。”佛祖說:“只是但凡事、物,總是一體兩面,難有兩全。有‘和’自然有‘離’,有‘離’才有‘和’,一輪離合下來,才是一個圓滿。我話且說在此處,你慢慢去參透吧。”

  “佛祖既然這樣說,那就我二人一并去做就是了。”星河也不管星離想不想,反正他是打算以后這些在外的物事他一人包圓了就是。

  他不甘心地試探道:

  “星河想求佛祖明示,我二人除了專司這個人間姻緣,還有星離去試煉新的安魂珠之事以外,我們還可以干別的嘛?”

  “譬如呢?”

  “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小星星什么的!”孔星河羞紅了臉說道。

  佛祖假裝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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