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是已經和誰聯絡好了?”
李亦顧不得吳庸剛對自己的羞辱,直接問道。
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智被太子綁在戰車上,但如果有勝算,那自當另說,畢竟,越從來都是智的惡鄰。
吳庸猜到他是想問自己是否和其他諸侯國商量好,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
李亦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誰會為大周一個區區太子或邊陲智國賣命。
越是七雄之一,小諸侯國沒實力跟他叫板,七雄里和他大戰能必勝的也只有“燕、晉、齊”中原三巨頭而已。
剩下的魏、梁二國,雖戰士也個個彪炳難悍,可這二國都是領土兩端和異域接壤,沒人敢抽出兵力遠征越國。
否則異域趁機來襲,這兩國必遭滅頂之災。
“殿下,你可只微臣祖先給我留下的國土絕不至于此,都是被越人一點點侵吞了。
要說恨,我必然比殿下還恨越人。
可是,我們不該在這個時候以卵擊石啊?!?p> 李亦苦勸吳庸道,越已經拍了使者來質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亦感到十分為難,他到現在都還沒召見越的使者,想先來吳庸這里討個說法。
“你的東西丟了,你找不找是你的事,但我要的東西,他越國不給就是不行?!?p> 吳庸只微微一笑道。
理論上吳庸這話沒錯,大周才是這里的正主,其他諸侯在強大也都是大周的家臣,主子找家臣要東西,沒什么不可的。
反而是主子要了,家臣不給才是問題。
李亦明白這道理,但他更明白,這到底現在沒人會在乎
“殿下,建帝尚在。”
他只能委婉的再次提醒吳庸。
就算講道理,天下正主也還不是他吳庸,而是建帝,這般造次的行為要是傳到大周宮中,建帝知曉了,只需要下一道廢太子昭,吳庸變立刻什么都不是了。
“越也已經派使者去大周參見建帝了。”
李亦徹底向吳庸交牌道。
吳庸面上卻并沒什么變化,只將那茶具一一擺開,拿了盞白瓷蓋碗,耐心的用剛燒滾的水澆燙著。
“我爹,他有疾。”
吳庸胸有成竹道,這不僅是他的猜測,也是剛傳來的情報。
天下人都不了解建帝,所有人都以為壞人就一定是個蠢人,建帝昏庸無能,壞的掉渣,可并不蠢。
越王太小瞧他了,建帝固然不喜歡太子,也更不喜歡越。
兩個都不喜歡的人要茬架,打死哪邊都是好事啊。
太子在智經營的很不錯,人氣高漲,他建帝為毛非要這時候下個詔書廢太子,讓天下之人都罵他而幫越解圍?
越他得罪不起,可躲得起啊。
于是建帝就病了,反正生病也正好可以不用上朝,他現在每天陪著自己的鶯鶯燕燕不知道有多開心。
越國派去的使者等了三天都沒能等到他治愈,只能訕訕的走了。
越又能如何,也不能因為皇帝老子病了,沒見自己的使者就去打大周啊。
這樣干中原三巨頭都不會愿意,太子的事兜兜轉轉,現在就只變成了越王和太子之間的事。
更被動的說,越還只能等著太子帶兵來打他,他才能在自己領土內反擊算做為自己伸張正義。
主動出兵都不行。
越王一肚子苦水,卻也無可奈何,早知道趁著太子和戎人大戰時,趁虛而入多好。
至少那是太子還沒建這么大的功業,人氣也沒這么高漲,形象這么偉岸光正。
李亦又是一驚,但很快也領會了建帝的心思,更只??嘈α恕?p> 這爺倆,搞來搞去,就是要把智和越搭進去。
“微臣斗膽,如殿下沒有勝算,我必不能允許殿下讓我智被您送入戰禍之中。”
李亦只能硬著頭皮說狠話了。
吳庸沒搭理他,將自己新做的茶放入蓋碗、點水,茶香立刻四溢,這種奇香讓正苦惱的李亦一瞬間都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鼻子忍不住連續抽動了幾下。
吳庸點了一杯示意他嘗嘗,這不過是他那一世很普通的鐵觀音,若這茶都能滿足李亦,自己的好茶可就更能賣上天價了。
“這茶怎么會有一股蘭花香?”
李亦還沒喝,就鼻子扇動著問吳庸,這香氣實在太動人,清.幽.雅.馥.
“茶葉本身就有這種香氣,不過不明顯,輕微的發酵一下,炒青之后味道就這么濃郁了?!?p> 吳庸向他解釋道,現在這個大陸的茶葉只有綠茶和花茶兩種,茶道倒是有,但炒茶的工藝寥寥無幾。
即使這簡單的鐵觀音,吳庸都得自己做來才能喝上。
李亦聽不懂吳庸再說什么,但輕綴一口這金黃的湯水,頓時覺得滿口生香,等咽下后,居然口中還有種醇厚的回甘。
“好茶,好茶。
這是什么茶?”
李亦身軀一震,忙不迭的打聽。
龍族之人無不愛茶,這茶實在太能打動味蕾。
“鐵觀音,烏龍茶的一種。
我又新作了很多品種,這個只算是尋常的。
你猜,我這茶要放到市井中,賣得動嗎?”
吳庸笑著跟他“討論”,但李亦清楚,這茶葉要真開賣,必然是供不應求。
“所以,我得找你幫個忙,借我些糧食。”
吳庸見茶已經打動了李亦,就不再廢話,趕緊開口道。
李亦聽的大驚失色
“這茶葉和糧食有關系?
而且,現在糧價很賤,太子殿下不是還讓我囤了許多嗎?
難道您沒有囤?”
他擔心自己被太子忽悠了,這糧價這么一直跌個不停,可吳庸還是一封信又一封信的不停催他“搶”糧。
現在智不僅不缺糧,糧食已經快放都沒地方放了。
“囤了,但還不夠。
你將你囤的糧按現在的價格五倍給我,但先幫我放著,過一段,我派人找你人貨兩清,如何?”
李亦心思一動,算了算賬,按現在的糧價五倍來說,自己陸續收購的這些糧食能賺個翻倍。
那要都換成黃金,智國可算發一筆大財啊。
吳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答應了,只鄭重的說道
“咱們雖都不是商人,但彼此地位都在這呢。
我去提貨時,你和我都要不管市井如何變化,都只按今日協議之價來算。”
李亦莊重的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敢到時臨陣漲價,跟他交易的可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