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腦海中構思出很多他們相遇的畫面和場景,沒想到現在卻是以這種方式相見。
他穿著高級定制的手工西裝,碎碎的留海自然的散落在額前,金絲框的眼鏡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立體的五官如雕塑般完美。
而她——
狼狽的坐倒在滿是灰塵的地上,高跟鞋斷了一只跟,衣服和頭發因為天氣原因出汗緊緊的黏在皮膚上,剛化的裝差不多也沒了。
越想越奔潰的她羞愧的捂著自己的臉輕聲的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有急事需要去處理,就不要站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我沒事。”
時弦無語的雙手環抱著胸的依靠著墻壁,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的笑著說道:“我說夏夢,雖然大學四年我們見過面,但是別忘了我們小時候可是一起長大的。”
“你真正的認錯人了。”
他無奈的單膝跪到她跟前,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仔細觀察著臉說道:“我有位朋友跟你長得簡直一模一樣,不知道你家里是否有姐妹,還是說,你就是在撒謊。”
眼見自己的演技偽裝已經被識破,夏夢羞紅臉的低頭說道:“沒想到你還能記得起我的名字還有我的模樣,不過學長你還是抓緊去工作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看到她紅腫的腳腕,他擔憂的將她抱到電視臺的休息室,用急救箱中的云南白藥輕輕擦拭著她的傷口,“小時候你就冒冒失失的,什么時候才能不讓我擔心。”
“學長,這樣影響不好。”感受著他溫暖的手掌輕輕觸摸著她的皮膚,她內心跳動的迅速從她掌心中抽出腳腕說道:“這點小傷沒事的,我扛得住。”
“那你就自己處理,不要讓我看見。”
說完,他便非常生氣的扔下手中的棉簽和云南白藥,轉身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
獨自留在休息室中的夏夢有些失望的低頭輕輕揉著受傷的腳踝,原來奢求的相處和相遇,就在這么一瞬間變成了泡沫灰飛煙滅。
有時候她真的犯賤,明知道自己暗戀他,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但當他出現在身邊的時候,就十分絕情的將他推開。
因為她知道,是她的父親造成了他一家的人生悲劇。
但她的父親沒有錯。
呵。
她冷笑的提起斷根的高跟鞋就這樣赤腳一瘸一拐的走出電視臺,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便坐了進去,朝著墓地的方向緩緩駛去。
看到墓碑周圍雜亂的枯黃草叢和樹葉,她目光悲傷的坐到墓碑旁邊,右手輕輕的撫摸著父親的黑白照片,“爸爸,我是小夢,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過的好嗎?”
跟著她來到郊區墓地的時弦望著她孤獨單薄的身影還有腳腕上的傷,無奈的捂著臉嘆氣道:“這傻瓜什么時候才能學會照顧好自己。”
“爸爸,你說如果沒有當年的那個事情,我們還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局嗎,我現在和媽媽過得很好,生活很幸福,不用擔心我們會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