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和玄清領(lǐng)著令狐蘇進入內(nèi)院,一路上罕見人煙,有一種山林中的寧靜悠遠。
“小師妹為何來我擎天寺?”玄悟笑呵呵地問。
令狐蘇還沒有回答,玄清大驚道:“你是女的。”
他一直心不在焉,神游天外,所以沒有細查。
“女的怎樣,看不起女的?”
“不不不,只是有些驚訝,師父收俗家弟子便罷了,沒想到還收個女孩。”
玄悟出聲呵斥:“玄清,師父這么做自有他道理,不要妄加揣測。”
令狐蘇感覺,玄清好像是在故作驚訝。他沒興趣和一群和尚說話,跟著他們來到住的地方。
很普通的禪房,雖然還算干凈,但距離令狐蘇想象的還差得很遠。
“我就住這里?”不說他陳國公主的身份,就算是以前,他爸是億萬富翁,住的再次也是別墅豪宅,從沒這么簡陋過。
“正是,這里便是小師妹住處,你不方便與其他人住在一起,所以單獨拿出了一套院落,放心,這里很安全。”
倒不是安全的問題,環(huán)境也挺好,就是……算了吧,出門在外,該將就就得將就。
這時候,有兩個小和尚將令狐蘇在馬車上的行李搬過來,放在屋里。
玄清見任務(wù)完成,打個哈欠就告辭離開。
玄悟說道:“玄清剃度不久,凡心未改,小師妹多擔待。”
令狐蘇卻心里一動,凡心未改?這樣的人才有趣,他不至于在寺里悶死。
前三天令狐蘇都在熟悉環(huán)境,第四天就有和尚在凌晨三點喚他起床。
令狐蘇是夜貓子,常常在十二點之后才睡,這是五十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所以這時候有人喚他怎么醒得來。
小和尚長得眉清目秀,叫了半天的師叔沒有動靜,他不敢進去,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回去找其他師叔。
玄覺聽說后微微一笑,親自過來,進入院中,直接敲令狐蘇的臥室門。
“小師弟,起床了。”
令狐蘇的身份只有老和尚和幾位師兄知道,其他弟子都不會告訴,所以這時候需要稱呼小師弟。
令狐蘇朦朦朧朧中睜開眼睛,自言自語:“吃早飯了嗎,這么快,算了,不吃了,反正也沒什么好吃的。”
說完繼續(xù)呼呼睡去,玄覺再敲了一會兒們,沒得辦法,只能去找?guī)煾浮?p> “由她吧,不需要她上早課,也不需要日常作業(yè),我自有任務(wù)給她。”老和尚說道,令狐蘇身份特殊,肯定不能當真正的和尚來對待,但為了修行,又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第五天,令狐蘇來老和尚的方丈室抱怨飯菜難吃,沒有營養(yǎng),而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長得不好,他老和尚如何對得起陳國千萬百姓。
老和尚隨即扔出幾本經(jīng)書,分別是心經(jīng),楞嚴經(jīng),金剛經(jīng)。
“你什么時候能背下來,我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
令狐蘇將厚厚的經(jīng)書接過來,一臉悲憤,他讀書時候連幾百字的課文都背不下,如何背得了這么厚的經(jīng)書。
回到禪房,令狐蘇將經(jīng)書扔到一邊,想著是不是要想個辦法。
“咦?有了,我去后山打獵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等到寺中僧人在作業(yè)修行的時候,令狐蘇小心翼翼從寺廟后門離開,偷偷溜進山里。
沒有武器沒關(guān)系,令狐蘇的驚鴻步已經(jīng)練到一定地步,雖然比不上步若游龍,但游個蛇還是可以的。
后山有很多人來人往的痕跡,看來僧侶們經(jīng)常入山,令狐蘇速度竄入樹林,免得被上山打柴或者挑水的人發(fā)現(xiàn)。
越往里面走,樹木越茂盛,一些小動物開始冒出來,這些都可以作為令狐蘇的食物。
“別跑!”
那是一只白色小兔子,令狐蘇追了半天也沒有追到。
“臥槽,不對,按照電視劇和小說的劇情,我估計很快就要迷路,然后進入到一個神奇的地方,會遇到神奇的人物,但在這之前,一定會有致命的危險。”
令狐蘇認為自己不具備主角的特質(zhì),不敢再深追,循著自己腳印退出來,路上居然遇到了一只斷腳的野雞。
“哇,難道我真有主角光環(huán)?”
令狐蘇喜滋滋將野雞提起來,大概有三斤重,足以飽餐一頓。
他不知道,在背后的大樹頂端,玄清一直注視著他。
烤肉很簡單,是令狐蘇的拿手好戲,只是可惜,沒有佐料,他在廚房里沒有找到好東西,不過是一些鹽巴和辣椒粉。
令狐蘇隨身帶著火石,找個空曠但又隱蔽的地方生起火來。
附近沒有水,懶得管那么多,弄死野雞后直接拔毛,內(nèi)臟沒法祛除,就這樣烤吧,反正他也吃不了多少。
但是,令狐蘇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烤肉技術(shù),或許是不習慣于這種傳統(tǒng)的燒烤方式,以至于烤出來的肉有些地方如黑炭,有些地方還是生肉。
“算了吧,隨便吃點,總比沒有好。”
挑了些熟透的部位,令狐蘇很嫌棄地吃了幾口就扔掉。
“唉,得想個辦法下山去城里。”
回到寺廟,令狐蘇百無聊賴,練了會兒獨孤七劍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第二天全寺轟動了,因為上山打柴的和尚在山上撿到了半塊燒雞,這是一件大事,后山只有擎天寺的和尚能去,那么,就只能是和尚干的。
戒律堂的長老們召集全寺和尚,要查出這是誰干的,令狐蘇也來了,主要是來看看熱鬧,不知道這些老頭能不能把他找出來。這個世界可不存在驗證DNA,只要他死不松口,沒人能知道是他干的。
寺里大概有三百和尚,這時候聚集一堂,都知道怎么回事,議論紛紛。
戒律堂的長老叫做無痕,黑著一張老臉,說道:“今日早晨,有打柴弟子在后山發(fā)現(xiàn)半塊燒雞,是誰干的,如果主動承認,我可以從輕發(fā)落。”
沒人承認,令狐蘇混在人群中,看了眼上首穩(wěn)坐如山的老和尚無印。老和尚正好也看向他,令狐蘇心虛,馬上挪開眼神。
老和尚啞然失笑,他知道是誰干的了。
“根據(jù)痕跡判斷,大概是昨天午后,那時候大多數(shù)弟子都在誦經(jīng),也就是說,這是沒有誦經(jīng)的弟子干的。除開廚房,有哪些弟子沒有去誦經(jīng)。”無痕轉(zhuǎn)頭看向玄覺。
玄覺眉頭皺起,說:“回師叔,玄清和玄素沒有誦經(jīng)。”
玄素是老和尚給令狐蘇起的法名,但令狐蘇從不自稱,他覺得很難聽。而且,有法名很像自己是和尚似得。他與和尚早就說好了,他只是帶發(fā)修行兩年,要莫名其妙的法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