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劍拔弩張。
“這人是誰,從沒見過。”周可舀目光落在陸寧身上。
“關你......”張五極剛說兩個字,只見周可舀一拳擊出,拳面之上白光閃爍,直奔陸寧面門。
陸寧反應不慢,頭非常靈活的一偏,躲了過去。不過勁風拂面,這一拳的力道,卻是不可小覷。
周可舀化拳為爪,猛一變向撓向他的脖子。陸寧心里驚異,這人口氣不小,手上的功夫卻并不是很強,招數既不精妙,變招也不流暢,當即一拳擊向他掌心。
周可舀見狀,眼露蔑色,拳爪相交,砰地一聲,陸寧連退三四步,滿臉痛楚地捂住右手,剛剛這一拳,猶如打在鋼板之上,反震的力道令得他手腕差點脫臼。
“原來還是個雛兒。”周可舀轉頭對張五極笑道:“帶個煉氣期的弟子出來玩,也太不把我龍行宗的人放在眼里了吧?”
“你今天是明擺著強搶了?”張五極陰著臉道。
“哈哈......”周可舀一聲大笑,猛然間砰地一聲木屑紛飛,桌面被他踢得粉碎,只見虛空中早已凝結著三枚半透明的白色劍尖,在周可舀一拍之下,咻地射向張五極。
張五極端坐著不動,此時手指也剛剛勾完最后一筆,胸前虛空一震,結出一面白盾來。當當當三聲連響,如金鐵交擊,劍尖擊在白盾之上。
張五極一只腳后退半步,右手伸出抵住盾牌,這三枚劍尖雖然威勢迅猛,但終究只在盾面上點出三個漣漪,便彈飛開去。
“你就算飛魚索在身也不是我的對手,現在解開飛魚索,趕緊滾回去,我可以給陳墨陽一個面子,不傷了你倆。”周可舀見自己隨手畫出的劍符沒有奏效,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出言威脅道。
他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煉氣期的弟子,殺他不過舉手之勞,一個隨身法寶纏在兩名簍云省弟子身上,戰力早去了七成。兩個人加起來也不足為慮,因此也懶得大動干戈。
“周可舀,有種單挑,讓我用飛魚索會會你。”張五極被他幾次侮辱,羞得臉紅,大踏步往飛魚索走去,彎腰在網罩上一扯,那飛魚索被注入靈氣,迅速收縮成桌布大小,網眼極密,被他收進袖中。
周可舀見他臉紅脖子粗地走來,大有動手的意思,不由皺了皺眉,一絲怒氣爬上眉梢。
“不愧是老結丹初期了,剛剛這手烏龜殼倒是畫得快,讓我來會會你的飛魚索。”矮子哼了一聲,從背后摘下金跋,兩手各握一面,揚手將右手的金跋打了出去。
只見金跋如箭,劃出一溜金色影子,奔向張五極。張五極袖子一揚,飛魚索再次飛出,如同漫天撒開一面聚網,金跋沖入網罩,如魚入囚籠,帶著網罩飛了一段距離。
張五極見狀,伸手一撈,將飛魚索撈住。金跋在網罩中左沖右突似要飛出,卻終究割不斷繩索。
“再接我一跋!”這時矮子第二枚金跋又打了過來。
張五極手忙腳亂,連忙在地上一滾,噗地血光飛濺,那金跋速度極快,將他肩胛劃出一條口子來。
金跋飛進樹林,在陸寧目瞪口呆之中,有靈性般又飛了回來,落入矮子手中。
陸寧連忙取出一枚木符,貼在張五極傷口之上,第五瑯琊見狀,連忙攔住周可舀和矮子道:“兩位師兄,三大派本同氣連枝,何必為區區兩名簍云省賊子傷了和氣。”
“你是誰?”矮子見第五瑯琊穿的不是道袍,分不出門派,于是皺眉道。
“小道雷殷山第五瑯琊。”第五瑯琊道。
“原來是雷殷山的第五少爺。”周可舀眼前一亮道。
“周兄客氣了,師兄們想要那兩人,拿去便是,還請消消氣。”第五瑯琊賠笑道。
“早聽聞雷殷山的第五少爺愛管閑事,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矮子金跋還在網兜里,被第五瑯琊攔著,心里不禁有火。
“我這柴師弟脾氣躁,道友不必介意。讓張五極把金跋還給我道友吧,我們這便帶人離開。”周可舀道。
第五瑯琊感激地拱拱手,扭頭一看,見兩名簍云省弟子早解開了束縛,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逃跑,有些詫異:“這兩人怎么這么老實?”目光不經意落在一直沉默的青衣女子身上,只見她眼睛盯著遠處山道,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連忙扭過頭去,只見山道上小步跑來四名莊稼漢子。
四個人一色的短發赤腳,露出兩條毛腿,身形都頗為高大,一陣小跑過來,速度也是奇快。
“簍云省的人,戒備。”周可舀瞳孔猛地一縮,悄無聲息地將手放在腰間長劍之上。
“張五極,把我的跋給我。”矮子回頭道。
張五極見果然是簍云省的人來襲,識趣地把金跋扔了過去,收起飛魚索,對陸寧道:“這幾個人都是黑鐵煉體,你不是一合之敵,待會打起來,你找個地方躲著。”
陸寧心里半是好奇半是緊張,倒沒有一絲恐懼之意,聞言點了點頭,退后幾步。
三人中一直沒說話那人名叫付耀可,當先沖出。對面一個上身肌肉墳起,撐得衣服如欲炸裂的男子踏前一步,一拳往付耀可臉上打來。
付耀可早有準備,見狀腳步一停,伸出右手在身前一陣比劃,登時一枚臉盆大小的符文被其勾勒了出來。
那簍云省弟子收勢不及,一拳砸在符文之上。不過意料之中的撞擊聲并未響起,懸空符文被一拳砸得凹出一個大洞,隨后符面如同面團一般將那弟子拳頭裹住。
簍云省弟子似乎也乎也有些差異,他不是沒見過白盾符,這一枚符文的樣子,倒是頗為不同。
“小心,三大派的人詭計多。”身后一個同伴提醒道。
果然,符文似有吸力一般,令那弟子的手卡在里面紋絲不動。這時虛空顫動,付耀可劍指微微一勾,伸掌拍出,三只劍尖發出一聲尖嘯,沖向了他。
砰砰噗,兩下脆響一聲悶響,第三枚氣劍白影一閃,鉆進簍云省弟子的腹部,帶起一蓬血雨。
“師弟!”這時另外兩人終于趕到,一個奔向付耀可,一個奔向矮子柴小井。
“以多欺少?”眼看受傷的簍云省弟子依舊不退分毫,兩人呈夾角之勢夾擊付耀可,周可舀拔出腰間長劍,往空中一拋,并指如劍,指向第二名弟子。
那弟子見狀,連忙雙手交叉,擋在身前、只聽“鏗”的一聲,那弟子悶哼了一聲。長劍斬在其手臂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血流如注。
“飛劍!”那弟子驚道,下意識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