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甘桃?敢逃?
甘桃看到百諾,嚇得轉身就要跑,但被百諾一把抓住,尷尬地沖她笑:
“啊哈哈…百諾師姐,好久不見啊——你在說什么呢。我跟你們一樣,來人類世界上學啊——”
“你這校服…哪里搞到的啊?”沙曼上下打量:“太大了吧,學校給你發(fā)錯尺碼了?”
“呃…對啊!”
甘桃還在嘴硬,但沒有用。她的心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校服估計是從哪個畢業(yè)生那里買來的。洛小熠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好勾引,叫小穎給她發(fā)個信息,這家伙就毫不懷疑地跑來了。
至于為什么要引她來嘛…
百諾很嚴厲地對甘桃說:
“別扯了,法月長老聯(lián)絡了我,說你從六越山偷跑來了人類世界,讓我留意一下。你根本就沒有獲得準許,更沒有人類世界的任何身份,怎么敢私自跑來?”
雖然以前沒有這樣的事情,但藍天畫也能想到,私自來人類世界是要受很大懲罰的:“甘桃,你跑來人類世界做什么啊?”
“我…我來玩啊,哈哈…”
甘桃還像往常一樣嬉皮笑臉,想要蒙混過關。但洛小熠已經(jīng)有思路了:
“你來人類世界找左丘君?”
甘桃的笑僵住了。
“左丘君不是皇沙星門的雕刻師嗎?他怎么會在人類世界,你又怎么會跑來我們學校找?你找他要做什么?”
“師兄師姐,求你們放過我吧。”甘桃討好地雙手合十,拜托他們:“等我把事情解決了,我會回去的。”
沙曼:“那你也要先跟我們說說,到底是什么事。”
“法月長老的意思是,無論什么原因,你都不可以私自離開六越山。”
百諾態(tài)度很堅決。她簡直不敢想,如果甘桃被牽扯進什么事,讓人類的官方部門,例如警方發(fā)現(xiàn):她要如何解釋,自己過去的十幾年來在社會上毫無生活痕跡。
這是要出大事的。
甘桃心里一合計,面上做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吧,師姐,我錯了。我愿意回六越山接受處罰。但,在我回去之前,請先讓我見見左丘君吧。”
“你到底…”
“見到他的時候,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洛小熠面露難色,看看其他人。他問天畫和沙曼知不知道左丘君在哪里。甘桃的眼睛在打轉,耳朵關注著洛小熠他們的言語,推斷他們根本不知道左丘君在哪。
問也是白問啊。
“小穎,你真的沒聽說過左丘君嗎?”
小穎搖頭:“我打聽過,學校里的族子們都不知道…”
但甘桃認定了這點:“他肯定在普城,也肯定來過普城中學。”
“他來過?”
“嗯,就是…”甘桃不好意思地吐舌頭:“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
甘桃看他們摸不著頭腦,覺得很失望,不在他們身上報以期待了。百諾要甘桃說清楚,甘桃于是把手伸進口袋:“好吧,告訴你們:其實是因為這個…”
她掏出一個粉色的透明球,很像一個粉紅泡泡,不過是塑料材質的。但當甘桃將它拋到空中,它卻變成了真的泡沫球。
“這是什么東西啊?”天畫驚訝地說。
甘桃忽然被吸了進去,變成了泡沫球里的小人,還和他們打招呼。一陣風吹過來,泡沫球順著風飄下了樓。
“哎…哎——”
洛小熠大驚:“哦!我對這個東西有印象——好像是龍武族密庫里的法器,大長老給我看過。她居然把這東西偷出來了…”
“愣著干嘛,趕緊追她啊——”沙曼第一個跑下了天臺。
今天的風其實不大,那個泡沫球移動的不快。他們跑下一樓時剛好看到泡沫球慢悠悠地朝操場飄。沙曼跑在最前面,后面是小熠和百諾,藍天畫力竭地跟在最后。
沙曼看到那泡沫球似乎只能乘風移動,正高興呢:豈不是很容易就能追上?誰知操場邊緣有兩個打羽毛球的同學,看到泡沫球以為是誰吹的泡泡,覺得好玩,用球拍打了一下。泡沫球沒破,卻被打遠了。
“啊,等一下——”
洛小熠他們頭疼地追上去,打羽毛球的同學非常疑惑,不知所謂。球里的甘桃看著緊追不舍的師兄師姐,十指緊扣祈求能來一場大風,沒想到運氣這么好,剛好有一陣大風把她吹遠,而且是一口氣吹上了幾米的空中,越過了校園的圍墻。
“可惡…”
百諾停住了,一邊喘氣一邊心想:甘桃這是做什么?又是私自下山又是偷東西,嚴重點說甚至可以叫“叛逃”。
她到底要做什么?
“同學,你沒事吧?”
“同學,你需要去醫(yī)務室嗎?”
洛小熠百諾和沙曼才發(fā)現(xiàn)藍天畫沒有跟上來,回頭發(fā)現(xiàn)藍天畫倒在了操場旁邊,剛剛打羽毛球的那些同學正在關心她。
“天畫——”
……
藍天畫是低血糖。不是很嚴重,因為她本來就不是血糖不穩(wěn)定的體質。低血糖是因為她早午餐加起來只吃了一個蘋果一袋牛奶,所以她央求其他人,別把這件事告訴東方末。但由于沙曼太想吃末畫這份“狗糧”了,藍天畫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就給東方末發(fā)消息了。
于是東方末黑著臉跑來了醫(yī)務室,后面跟著期待看戲的凱風、雷寒和曹久愉。
藍天畫的床邊忽然涌上了一堆人。這架勢,讓她聯(lián)想到一年前,韓雪柔墜樓事件里她被砸傷后腦勺,住院幾周時的場景。
但那次她是被害,這次是自找。其他人還好,東方末面色凝重,盯得她連嘴里的士力架都要咽不下去了。
“畸形審美害人啊…”曹久愉居然是第一個說話的,她無聊地撥弄藍天畫的葡萄糖點滴。
凱風暫時憋住想看熱鬧的心:“天畫,你這持之以恒的毅力值得贊揚,但這個方法是不是略微偏激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晚上不是吃了一大碗關東煮嗎?我特別有負罪感,就想,少吃一頓午飯就補回來了…就…”
“我給你買關東煮,是因為你昨天晚上就沒有好好吃飯,下了課嘴唇發(fā)白,給你補充一點能量。”東方末恨鐵不成鋼地說:“不是讓你把晚上應該發(fā)作的低血糖拖到第二天中午!”
藍天畫羞愧地抬不起頭。醫(yī)務室老師從里屋走出來,轟他們走:
“這么多人圍在這兒干嘛?去去去,回教室去,醫(yī)務室不是跟你們聊天的地兒。”
現(xiàn)在的醫(yī)務室老師不是上學期那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了,換成了嚴厲的中年女性。洛小熠百諾于是推著其他人出去,只留一個東方末陪藍天畫。藍天畫欲哭無淚地看著百諾沙曼的背影祈求她們能留一個陪自己,不然她要單獨面對東方末的指責了。
可惜她們走的很決絕。
嗚嗚嗚…丸惹…
“對不起啦…”藍天畫撒嬌地說。
“對不起我什么?對不起你自己還差不多。低血糖是要人命的。”
“我知道啦…以后一日三餐都會好好吃噠…”
藍天畫瞪起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求饒,東方末無奈罷休了。他坐在她床邊,心里還有點憋悶,于是捏她的臉撒氣:
“你啊你啊…”
醫(yī)務室老師忽然又從里屋走出來,藍天畫趕緊把東方末的手拽掉。老師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們:
“你是她同學?”
東方末點點頭。
“幫她彈彈輸液管里的氣泡。”
“好。”
她又進屋去了,里屋好像有別的同學。藍天畫盯著她的身影消失,然后耍賴地倒在東方末懷里,用于化解他殘余的憤怒。
“不氣了不氣了,以后你讓我吃什么我吃什么…”
“我讓你今天晚上正經(jīng)去食堂吃頓飯再去上專業(yè)課,你聽不聽話?”東方末順藍天畫的頭發(fā),好像順小貓的毛似的。
“好好…”
東方末寵溺又擔憂地摟著她:“還沒成為大明星呢,先給自己餓暈一次。以后火了,豈不是要把自己餓成骨頭架子?”
“凱風不是說,要你當我的經(jīng)紀人管著我嘛…嘿嘿(〃°ω°〃)…不過我就怕你當了我的經(jīng)紀人,我就永遠也瘦不下來,當不了大明星啦——”
“至少餓不死。”
藍天畫見東方末終于氣消了,松了口氣。她想就這樣躺在他懷里,把剛剛的事情說一說。但嚴厲的醫(yī)務室老師又出來了,藍天畫趕緊從東方末懷里溜出來。
“你倆啥關系啊?”
“呃…”
“把我醫(yī)務室當相親角,還是蜜月島了?你,就你——那大小伙子——快上課,趕緊走吧!”
“我要不…”東方末還想陪一會兒床。
老師強硬地打斷了他:“走吧!我不是人啊?我?guī)湍憧粗K鸵坏脱牵瑨焱甑跗可妒聸]有。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讓你老師來接你了!”
東方末只好戀戀不舍地走了。他走的時候還回頭看藍天畫,引得醫(yī)務室老師翻白眼:
靠,這群小年輕就欺負我個老光棍。
她看看門口又看看害羞的藍天畫,丟下一句無奈的:“唉西…你自己看著吊瓶點!”
“好!”
藍天畫很不好意思,于是乖乖躺下盯吊瓶發(fā)呆了。
剛剛一直在說話,人也多。現(xiàn)在靜下來,他才能聽見里屋那同學跟醫(yī)務室老師交流的聲音。很小,但可以聽清。尤其是老師的大嗓門:
“哪兒疼?這兒?上面還是下面…吃啥不新鮮的東西了嗎?嗯…別含糊其辭,說清楚點…”
那個跟老師交流的女同學,說話聲音好耳熟啊…
好像是…
藍天畫隨后聽見醫(yī)務室老師煩悶的嘆氣:
“你真病假病啊?我沒空陪你玩,裝病去找你班主任,我不給你開假條。”
她聽見那女生聲音很小,還有點哭腔:“老師…你給我批假條吧…我們班主任很嚴格的…說在醫(yī)務室看過,才準回家…”
“你是真難受?你確定?”
女生對于病痛的描述含糊其辭,但咬定自己病了。藍天畫終于聽出來了:這是袁曉婷的聲音。她此時的聲量很弱,還在抽泣,跟平時爽朗的聲音有很大區(qū)別。
“哪個班的呀?”
“1班…”
“尖子班的啊…”
藍天畫更肯定這人就是袁曉婷了。而醫(yī)務室老師終于意識到,學習最刻苦的尖子生,哭哭啼啼的裝病,定是有難言之隱。
“那回家歇一天吧,我找你班主任說。你呀,做學生的…遇到事情要跟老師講的,知道吧?別自己想不開,學也不上了…”
然后醫(yī)務室老師出門去了,也許是去找她的班主任了吧。
藍天畫爬下床,抓著吊瓶架走進里屋,果然看到袁曉婷坐在病床上哭。
“你來了…”袁曉婷眼紅紅的,看上去哭了很久:“我就知道是你們…我剛剛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曉婷,你還好吧…”
藍天畫關心地坐到她身邊,袁曉婷還從口袋里掏出棒棒糖塞給因低血糖來醫(yī)務室的天畫,這讓天畫跟心疼了:
“我聽到那些謠言…我知道這肯定是白鈴干的。她是個爛人,我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但是…但是你遇到什么事得告訴我們,別憋在心里啊…”
“謝謝你,天畫…我…我…”
她抹了把眼淚,跟她道歉:
“這幾天我疏遠你們,不是不想跟你們做朋友了…我是覺得…也許我們不親近了,白鈴放松警惕了,就不會對付你們了…”
“白鈴那樣的人,怎么能乞求她松手呢?”藍天畫對白鈴的恬不知恥早有領略了。她試圖喚起袁曉婷的斗志:“你應該跟我們齊齊心協(xié)力,把她扳倒才對!”
袁曉婷眼里是悲痛、無助。她跟天畫說:
“天畫,你說的對…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只是那時候,我…唉…算是被寒了心吧…”
原來,宣布學生會會長前夜,白鈴告袁曉婷、百諾和洛小熠的狀。袁曉婷讓百諾和小熠先走,自己留下來貼門偷聽了一會兒,聽到了她舅舅——也就是副主任——和副校長的談話。
劉副校長跟副主任說,她很猶豫會長的人選。她這么說,其實還是想讓副主任替袁曉婷說句情,她好順坡下驢,賣副主任一個面子。副校長知道副主任是袁曉婷的舅舅。
但袁曉婷的舅舅說,袁曉婷還很不成熟,別讓她當會長了。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袁曉婷有他這個舅舅才能當上會長。
副主任主要是怕自己的名聲受損。也是覺得,學生會什么的都是兒戲,侄女當會長還是副會長,都一樣。
“…我剛入學就進了學生會,勤勤懇懇干了兩年,從來沒沾過舅舅的光,生怕別人說我是‘關系戶’…結果…結果…”
她哭著說:
“沒幫過我一次的校領導舅舅不幫我說話了,還要被造‘關系戶’的謠…從不進羊圈反被潑一身羊糞…”

埃倫姐姐
只要我還沒睡覺,就算這周還沒有過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