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道一家。
長時間的久坐,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涌上神經痛覺,不受控制地向沙發后背無力靠去。
“你還好吧,佐里。”井一敏覺地察覺到了佐里的不正常。
佐里低著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原田道一緊張地詢問:“這是怎么了?”
“沒,沒事,沒吃午飯,該死的低血糖又犯了。”佐里扶著額頭硬是擠出了幾個字回答。
“你再忍一會兒,我家里還有早上買的飯團,我去熱了給你。”說著,原田道一很吃力地吞咽著,不尋常的疼痛感在臉上顯現出來。
恍惚中,佐里也無意注意到了這點,可強烈的眩暈感不給予任何思考時間。
他自知自己只不過是隨隨便便用低血糖這個借口搪塞過去,接過原田道一好心熱好的飯團和牛奶,小口小口地吃著。
井一側著臉問:“好些了嗎?”
“嗯,我沒事的。”用紙擦過嘴,向道一說了聲謝謝:“原田先生,方才看到您吞咽有些困難,您的喉嚨還好嗎?”
道一無所謂地擺擺手:“唉,老毛病了,不過是些后遺癥,我早已習以為常,不必擔憂。”
“您之前是生過病嗎?”
“嗯對。”看原田道一支支吾吾的樣子好像不太愿意說出口。
“方便透露一下嗎?”
“喉癌。”道一后怕地倒吸一口涼氣:“呼,幸好當年查出來的時候是早期治好了,只不過這后遺癥估計是后半余生都逃不掉了。”
“您真幸運啊。”
道別出了門早已是黃昏漫天。井一懶散地伸了個懶腰:“都這么晚了?”
佐里隨聲應和:“是啊,一個下午又沒了。欸對了,警部,一會兒去哪兒?”
“不高興回警局了,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我真的不是說啊,在東都當警察真是累人,這案子一個接著一個,我頭都快禿了,這玩意有沒有補貼啊?!”井一抱怨連連,還順手擼了擼自己的發型。
“那既然沒事的話,不如去趟醫院吧?”佐里打趣道。
“去醫院?為什么?”
“當然是因為跟案子有關啊,來不來?”
“你又拿到什么新線索了?”
“說不定呢?”
不知名某處廢棄平樓。
純優著一身白色科研服邁著警惕的步伐,確認平樓四周無人,才勉強單手揣在口袋里小心謹慎地走進大樓。
望見早早就在大樓內部等待的熟人,純優試探性地喊了一句:“Haley?”
只見Haley神情緊張,小步跑上前與純優匯合,小聲問道:“Jolene,到底是什么事情,為何不在手機里說清楚?Joe呢?他不會遲到,現在已經過了預計時間十分鐘了。”
純優突然感到莫名其妙,拿出手機點開信息頁面,解釋道:“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情?不是你和Joe發信息讓我來的嗎?”
Haley心中一緊,大驚失色,竟一時語塞:“我,我沒有發過這個信息!難道我手機里的信息也不是你發的?!”
純優緩緩抬起頭與Haley直視,廢話不多說,拉起Haley的手就往外面跑。
“砰!”一聲槍響,兩人被嚇得定在原地。
“兩位,你們好啊~我還以為你們組織有多厲害呢,這不也輕而易舉就能黑進你們手機?”背后的男人陰陽怪氣地說著話。
Haley在純優的掩飾下,瞬間掏出槍轉身朝著男人的腦袋開了一槍。
不曾想,男人似乎早有預料,輕而易舉躲過了子彈。
不知不覺,男人身后又多了三個人,純優心境未定,不敢動彈。
“你們是誰!”Haley舉著槍與男人對峙。
“還記得那個販賣人口組織嗎?我一手創設的,你知道廢了我多少功夫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搞垮我組織,可惜的是,你的情報缺失,作為集團之首,我又怎會輕易被捕入獄?”
純優不禁冷笑道:“什么下三濫的東西,誘騙女孩,販賣人口器官,你們也真是做得出來。”
“那你們又算什么東西。”話還未講完,身后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動扳機,幾顆子彈同時射出。
眼中,盡是死亡,子彈的速度來不及純優反應卻被撲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疼痛感油然而生,純優掏出口袋中死死拽著的伯萊塔手槍,發發精準地打中三名男子的腹部或是胸腔。
“唔!”子彈的灼熱感實在痛不欲生,趁著男人迅速換彈之際,又是一發子彈從黑色的槍口射出,重創男人的肩膀,就在純優繼續扣動扳機下,男人無情拋下倒地不起的三名男子從后門逃脫。
見危機消除,純優這才驚魂未定地放下手槍,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右肩被子彈擦傷,白色的科研服上一道血痕赫然在目。
來不及在乎自己的痛感,她急忙扶起意識不清的Haley,慌忙地按住鮮血淋漓的腹部,就算按的再緊,卻也擋不住鮮血從指尖縫隙中流出。Haley無力地躺在純優的懷里,費盡全身僅剩的所有力氣貪婪地呼吸著。
“為什么要幫我擋槍啊,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純優撕心裂肺地喊著。
“我欠你的,九年前,呼,我,我還欠你一聲,對不起~”嘴角的血止不住地溢出,純優哭著用手指幫她擦凈。
“那又不是你的錯,我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啊!”無助地哭喊著:“父母雙亡,你若是也死了,Ollie怎么辦?!”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的,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以后沒人保護茵醬了,你能不能替我做她的,姐姐。”
“好,我一定!”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最后的一絲力氣也沒了,嘴角留殘下最后一絲微笑,再沒了救活的可能,大概,對于她來講,她的出生就決定了她這一生都是犯罪者,死,也算是帶著救贖......
抱著存有余溫的尸體呆坐在地上發愣,泣不成聲,默默打起電話:“Joe,Haley死了。”
“在哪!”
森谷醫院,小川紅達辦公室內。
“小川醫生,冒昧叨擾。”佐里禮貌地打聲招呼。
紅達把面前的病例放到一側,微微一笑:“沒事,哦,這位是?”
井一自覺亮出警察手冊,像是職業病犯了:“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旗木井一。”
“警官好。”紅達點了下頭。
“我想問一下,您的鄰居原田道一先生幾年前患上了喉癌,他是您的病人嗎?”佐里直奔主題。
“哦,對,那個時候他喉嚨不舒服,就來找我看看,畢竟都是鄰居,找我也算是方便。不過還好他當時看得早,喉癌早期,費了好大功夫才治好的。”
“那他一定很感激您。”佐里應和道。
“過譽了,我只不過做了我的本職工作。”紅達謙虛道。
“關于您弟弟的死亡我深感抱歉,只是,他因病去世,目前尸體還在嗎?”佐里委婉相問。
提到自己的弟弟,小川紅達的眼神變得灰暗,穩重道:“在本院的太平間。”
“我能方便看看嗎?”佐里提出了請求。
小川紅達還沒開口,面似為難,井一開口道:“請配合警方工作,謝謝。”
“那請跟我來吧,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到我弟弟被癌癥折磨致死的模樣,對不起,我一會兒能在外面等你們嗎?”
“好,麻煩你了。”

道爾·肖
這章有點短,下一章本案結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