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時間就是荒廢生命!
衛靈放下了過去,或者說她至少假裝放下了過去。
即使一個人,只要回家還算早,她都會像做工作一樣認真的做飯。她換了漂亮的餐具,努力取悅自己。她吃的不多,就算是三五根面條,她也能設法做出一個造型,學著基督徒那樣,感謝每一餐每一個人。
她開始堅持早晨5:30起床,先跑步再冥想。上班前,她也會認真地做早飯,每天堅持吃雞蛋喝牛奶。那是一種完全屬于她的空間,即使她掉了一根頭發,如果她不動,一切都原封不動。沒人打攪,周末她會花半天時間做清掃,半天時間閱讀。偶爾約了朋友再外面吃飯喝茶,而且她慢慢地喜歡上了打高爾夫,經常跑去金橋高爾夫練習場去練球,幾次下來,自己還辦了會員卡,固定在每個周日下午都去打球。她的教練是一個有多年經驗的老教練,要求也比較嚴格,現在她打的像模像樣。她喜歡高爾夫的精神,揮出每一桿的時候,她都嘗試著去體會,慢慢地體悟到那和道家的思想多少有些相似,一切都在有形與無形之間。
在練習場她認識了天耐集團的董事長濮沁,一個比長了十多歲的女人。開始時因為同一個教練,后來兩個人聊多了,才發現經歷也有些相似,當然不是創業經歷,而是婚姻。
濮沁是個傳統的浙商,早期跟著哥哥姐姐一起創業,最后自己開始做服裝和內衣,直到現在做成了輕紡類集團企業。她和丈夫一起創業,兩個人經歷過很多磨難,日子也越過越好,他們的產業和事業也逐漸轉移到上海,在大上海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世界并不復雜,復雜的是人??梢詾樗麨?,考驗人的時刻才會到來。那些揮桿的人,可能努力地找著某些平衡。
濮沁那年輕有為的丈夫,最終還是沒過熬過有錢男人庸俗的劇情,包養起了女明星。夫妻兩拼盡半生掙下的家業,架不住丈夫豪送情婦,最終兩個人分道揚鑣。
兩個女人斷斷續續地聊了幾次,兩個總結出一個道理:男人,不管貧富貴賤,你只要給他一個女人,他一定還你千萬個狗血的劇情。兩個女人,已經能像講別人的故事一樣看待失敗的婚姻,衛靈向濮沁講著童杰,她說她不再恨他,甚至有些可憐他。她還愛著很久以前的那個他,誰也不能改變,但是對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好感。
兩個女人投緣,濮沁知道衛靈所在的都匯可以做戰略咨詢,而輕紡行業近些年也不太景氣,邀請她帶著團隊去她公司考察,希望能在戰略上給到他們一些指導性的建議。
衛靈非常感謝濮沁給她合作的機會,答應她無論是否能合作,都會和團隊認真準備,具體時間會和她提前預約。衛靈對第一年的年度目標已經非常有信心,除了King,她的團隊成員,基本都是對業績有貢獻的。King進都匯是沒辦法帶老客戶進來的,所以他的開發周期長也是能理解的,衛靈決定幫一把他,于是微信和他約了第二天上午10:30在公司見面。
第二天一早,衛靈和King溝通了天耐的項目,她非常尊重自己的伙伴,所以先詢問了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推進情況。King說他手頭有一個制造業客戶,但是現在還處于公關階段。衛靈問她有沒有興趣開發天耐的項目,前期她會幫他引薦,但是具體項目由他自己開發和簽約。King考慮了一下,他非常認真地跟Vivi說:
“雖然我覺得有挑戰,但是我愿意全力以赴的去嘗試一下?!?p> 衛靈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項目的前期來源,希望他能在團隊考察前,做一次輕紡行業的全面調查,同時側面了解天耐的情況,要求他在一周之類提交方案和數據。King答應了,也決定全力以赴。
因為開始籌備新的項目,衛靈打電話給托尼。
“Vivi,公司那邊有事情?”托尼電話那頭問她。
“是的,我近期和天耐的老板初步溝通過,她邀請我們先去考察,如果我們能在戰略方面能給到他們幫助,我想應該也不會是個小項目。前期工作我已經讓King在準備了?!?p> “那是一個好消息!需要我幫助嗎?”
“暫時不需要,如果有我們會提前提出的。另外就是我們的團建訂在下月初,我不知道你是否要參加?”自從上次托尼離開后,大半個月來,他們例行公事電話溝通過幾次。Vivi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奇怪,但是已經能按照職場倫理,她覺得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定在月初的團建是上海公司的第一次大型團結,他們還特意選擇了浙江諸暨作為團建的目的地,為的是讓伙伴們溝通交流加強合作的同時,能好好放松一下,初步確定團建時間是三天,團建的計劃和費用都已經落實,今天米拉向她確認參與的人員,她想起可能需要邀請一下托尼。
“你希望我去嗎?”Vivi一聽托尼這么問,想起當時自己說過不需要她參會的話,的確會讓老板難堪。她覺得自己應該道歉。
“托尼,非常抱歉,我之前說了一個職業經理人不該說的話,我向你道歉。這次是都匯的第一次大型團建,一切都才開始,我們希望你能參加,給大家打打氣?!?p> “你希望我去?”托尼電話里又確認了一次,Vivi只好說:
“我們希望老板能來!”
托尼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到:
“那我就作為老板到場,你們的流程和行程提前發我一下?!?p> “好的,我會讓米拉發你?!?p> Vivi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出現了問題,她不能接受也不打算接受新的感情,但是兩個人似乎也回不到最初的那種單純的合作關系。以往,她都會逃離,這一次她努力讓自己面對,她知道用逃離的方式解決的問題,下次她還是只會選擇逃離。
晚上回家,在家門口看見了童杰,她以為再見他,她會很難過、厭惡甚至歇斯底里,但是她都沒有,只是平靜地問他:
“你怎么來了?有事情嗎?”
“公司派我去XJ待兩年,我接受了,明天就走,所以我來把車子還你!”
衛靈說了一句:
“其實不用送來,我暫時用不上。”
兩個人就站在門口聊著,衛靈沒有開門的意思,童杰只能把車鑰匙放她手里下樓了。
衛靈拿了鑰匙,在門口楞了一會,才開門進去。她剛換了睡衣,門鈴響了。從貓眼里看到是童杰,她隔著門說到:
“車子已經還了,你還有事情?”
“我這里有一張咱們之前辦的健身卡,想想還是給你用吧,回來都過期了。”
衛靈依然隔著門說:“不用了,你送朋友吧,我沒時間去!”
童杰又說:“你開一下門,我給你就走!”
衛靈也不理會他,洗了澡,進書房查看下午的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