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站在托尼的旁邊,托尼像觸電似的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衛靈,你,你怎么在這里?”托尼看她站不穩,扶著她的肩膀,想讓她坐下來!
衛靈克制自己的憤怒,臉漲的通紅,額頭的青筋都暴起,她再一次咬著牙質問托尼:“為什么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衛靈看見他們在一起,第一件想到的是陰謀。她和托尼的相遇自始至終都是一場陰謀。
托尼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一旁的耿雪也站起來解釋說:“大姐,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和這位先生只是談點事情!”耿雪并沒見過衛靈,所以她以為前面的這個女人是托尼的老婆。
衛靈終于還是爆發了,全面的爆發了,她對著耿雪吼道:“如果你還要臉你就給我閉嘴!我現在在問他,和你沒關系!”
托尼尷尬地四下看著,他不知道衛靈怎么竄出來,本來以為今天把事情能解決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安撫著衛靈說:“Vivi,你聽我說,你能不能坐下來,咱們平心靜氣地談一談!”
衛靈大聲責問他:“告訴我為什么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為什么?”
托尼尷尬地說:“出了點狀況,我在處理。”
這時候濮沁走了過來,她本來不想過來,看著失控的衛靈,還是想過來勸她。濮沁過來小心翼翼地對衛靈說:“衛靈,要么這樣,我們就坐在這個,大家一起先把話我清楚!”
衛靈顫抖著,淚水在眼里打著轉,托尼心痛地看著。他以為自己可以左右一切,本以為過了今天,一起都能好起來,竟然人算不如天算,他失敗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一切似乎失控了。
衛靈被濮沁拉著坐在了托尼的身邊,濮沁坐在了耿雪的邊上。
衛靈用力拭干了眼淚,對托尼說:“說吧!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托尼在說之前事先安撫衛靈:“衛靈,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聽我把話講完,你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正常地判斷。”托尼沉默了一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這個女人,她叫耿雪,是和童杰戀愛的那個!就在前一段時間,你哭著從酒店的辦公室離開后,文森來勸慰我,提起了耿雪,因為她......”托尼哽咽指著耿雪說:“這個女人違反了當初的約定又來問他拿錢,而且開口就是五十萬!文森開始覺得不堪重負才選擇了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覺得我說的也未必是真相!”他指著耿雪說:“耿雪,還是你說吧,到底怎們回事!”
耿雪一臉困惑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想不通她和童杰有什么關系。她轉身問托尼:“這位先生,她到底是誰?”其實耿雪這么問的時候,心里隱約地感覺到這個女人可能是童杰的老婆。
托尼鄭重地對耿雪說:“她就是童杰的前妻,那個被你們害的離婚流產的女人,你欠她一個個道歉!”
衛靈一臉憤怒,不屑地說:“用不著,說吧,到底怎們回事?”她拿出了以往職場上拼殺的姿勢,耿雪被眼前的這個女人震住了,她低眉順眼地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對——對——對不起!真——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耿雪說道這里,托尼按耐不住怒火呵斥道:“還不是故意的?還要怎么故意?”
不管托尼怎們說,衛靈并不領情,她繼續強勢逼問道:“我并不需要你的道歉,告訴怎么回事?”
耿雪畏畏縮縮地坐了下了,繼續說:“我和童杰是拼車認識的,那時候我剛搬了家,家和公司都離公司有點距離,經常遲到,就在網上找人拼車,正好童杰發布了拼車信息,我看了一下和我公司的很近,于是聯系了他。起初,我并沒有想過這些事情,而且我看見他車里有一件女式的阿瑪尼上衣,我心里明白他是個有家室的男人。不過坐了一段時間車,兩個也熟悉了很多,而且我每天是第一個上車最后一個下車的所以,兩個人聊的比較多。不過盡管如此,我并沒有對他產生別的感情。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來找我,他說如果我可以讓童杰和他老婆離婚,他就給我十萬塊,而且第一次給了我3萬,答應剩下了等他們離婚后一次性打給我。”
聽到這里,衛靈已經知道他和童杰離婚就是一場陰謀。她打斷了耿雪,憤憤地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耿雪怯怯地看著衛靈說:“一開始我不知道,后來才知道他叫文森,是文華酒店的老板。”
衛靈看著托尼,歇斯底里地問他:“為什么是文森?為什么是文森?告訴我為什么是文森?”
托尼連忙摟著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先聽她說完......”
衛靈那里聽的進去,她整個人情緒已經崩潰了,她再一次失控地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是上帝嗎?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活嗎?”說著將桌山一杯檸檬水潑在了托尼的臉上。那一刻濮沁和耿雪都懵了,周圍的人也用異樣的眼光看向這里。衛靈已失去了理智,她拎著包轉身就跑這來離開了。
她那里還聽的下去,難道坐在那里聽別人如數家珍地告訴她,他們一群人是怎們合謀結果了她十幾年的婚姻?
她出門一腳油門就迅速地離開了,淚如雨注,她的視線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開到了那里,在一段交匯路段,“砰”一聲,她只是想著,一切都結束了也好,她記得自己平靜地躺著,后來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托尼跟著衛靈跑了出來,可是衛靈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他著急慌忙地區地庫開了車子,上來的時候衛靈的車子已經不見蹤影了。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他太了解她了。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愿意活在陰謀里?如果可以,他寧肯一切都回到原點,哪怕沒有機會和她相遇,他也不愿意看著她帶著傷害過一生。可是,人生不可能重置,對她的傷害就像砸下去的鋼印,再也抹不掉了。
可是他一刻也不敢等,他打了電話找了一直幫忙的那個朋友,讓他想辦法查一下衛靈的車子到底在什么位置,她現在的情緒,他真的擔心出意外。
托尼自己開著車子一路搜尋著衛靈的車子......
托尼和衛靈都走了,濮沁不知道要怎么辦了?她只是個外人,她買了單,對耿雪說:“你可以走了!”
這時候耿雪也情緒失控地哭著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為我父親要看病,我并不是故意害他們離婚,害的她丟了孩子。”
濮沁也是個婚姻受害者,那里想聽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突然動了惻隱之心。但是她還是淡淡地說:“不管因為什么原因,你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你有了一個原因就錯誤就變成對的,或者別人能理解的事情!而且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女人,年紀輕輕,這么輕賤自己!”
耿雪哭著說:“你又不是我,憑什么指責我?如果你是我的處境,你又能比我好多少?”
濮沁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真的還是個孩子!她坐在了她對面說:“那么,請你告訴我,當時都發生了什么?文森找你之后發生了什么?”
耿雪哽咽著說道:“文森找了我,我正糾結著要不要做這件事情。恰巧那天我來了例假,我例假量比較多,而且疼起來讓人窒息。那天下班,我的褲子被血染紅了,童杰的車坐椅上也是,但是我也顧不上尷尬,因為當時痛的撕心裂肺,我下車了蹲在了路邊的馬路上想著緩一會再回家,可是過了一會,童杰開著車子返回了,他溫柔地送我回家,第二天還帶了一包姜糖給我,囑咐我記著多喝兩邊,調理好了以后就不會痛了。”耿雪抬起頭強忍著眼淚說:“其實,我那是甚至心里真的喜歡上他了,他是一個知冷暖的男人,也很會疼人!可是我是受雇于人,還談什么感情呢!講出來也沒人相信,但是我真的喜歡他。那個時候我們兩個每天一起上下班,后來他也不讓別人拼車了,每天就帶著我,當然是免費的。我們公司也離的近,中午一起吃飯,一起逛街,那個時候他買衣服都是我幫他挑的......”
耿雪停了一會,可能心里考慮要不要講出來吧?最后還是抬起頭說:“后來,他帶著我區蘇州玩,那天兩個人鬼使神差地發生了關系,他似乎老早想好了那么做。那件事之后,他跟我說他有老婆,我也跟他說我有男朋友,而且年底要回徐州結婚。可是我們還是再一起糾纏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后來,文森又來找我,他逼問我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這件事情,而我父親又要續住院費了,我正在焦頭爛額,就再向他要了三萬塊,我答應他在一周之類結束。”
濮沁好奇地問她:“你怎們有把握童杰肯定會離婚?”
“我知道他結婚十幾年了,一直沒有孩子,他心里一直都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可是他跟我說他老婆不孕!他每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非常傷心,所以我就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
“那你是真的懷孕了嗎?”濮沁追問道。
“沒有,我并沒有懷孕,可是童杰他也沒沒問我要任何憑證,就說回家要和老婆談離婚的事情,他要和我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濮沁嘆息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害的人家夫妻失和離婚,而當時他老婆肚子懷上了盼了十幾年的孩子,就因為離婚的打擊,流產了!你是間接地害死了人家的孩子!你說你是為了你父親,你父親的命是命,人家孩子的命怎們算?你這是在作孽,你知道嗎?”
耿雪還堅持說:“那些不是我故意造成的!”
濮沁覺得衛靈的故事還真的是曲折,她追問耿雪:“那怎么不和童杰結婚?”
耿雪連忙說:“就算我再怎么喜歡他,我也是利用他才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我并沒有懷孩子,都是騙他的,還怎么敢再見他!”
耿雪講道此處,沉默了很久又說:“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離婚了,他要娶我,讓我名正言順地生下孩子!我知道我騙他的,就撒謊說我已經做了流產手術。他在電話離歇斯底里地喊著,我聽著也很難過,但是我這輩子不能再見他。后面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濮沁不解地問:“那既然都結束了,你怎么還和剛才那個男見面?是不是他才是正真要求你做這件事情的主謀?”
耿雪說:“應該不是他吧?他今天來勸我,說如果我不配合,他會讓我和文森一起坐牢!還指責我傷害了童杰和童杰老婆,害他們失去了盼望了十幾年的孩子!”
濮沁聽著耿雪的話,半信半疑地說:“你之前沒見過這個人?”
耿雪點頭說:“沒有,之前我只見過文森,而且這個人應該是不知道的,他說我和文森是觸犯了法律的,他要保持追究的權力。可是這個男人是誰?”
濮沁只是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認識童杰的前妻。你為了十萬塊錢,毀了她經營了十幾年的婚姻,毀了她原本平靜美好的生活,而你,不但沒有收斂,還在繼續坐著敲詐勒索的事情。我勸你你趁早收手,你這么年輕的一姑娘,遇到什么時候總有辦法的,何必走這么一條送死的路?就算是你救了你父親,你覺得他心里會踏實嗎?你們是踐踏別人幸福和婚姻,我想你父親要是知道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會對此很傷心的。”
耿雪低著頭說:“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我不能看著我父親生病不管,可是醫院就像是吞金獸,榨干了我們一家所有的積蓄,而我父親的病情現在還在加重,沒有好轉的跡象。我對他們非常愧疚,可是我別無選擇,即使背上一輩子的罵名,我也不想放棄我父親......”
濮沁語重心長地說:“你的一生,良心都遭受罪罰,而那個量刑的人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