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松也是最近才查到的。蒲元公子入獄以后,我發現葉觀的表現很奇怪,再結合之前的情況懷疑她才是兇手,只是此人謹慎小心,我也找不到破綻。最近徐如苻回府,葉觀的戒備松懈下來,這才被我發現證據。”
郭府尹越想越生氣,青筋暴起怒喝:“這個毒婦!——我這就去結果了她。”
徐如松連忙攔住他,勸道:“萬萬不可!就算您不考慮徐府的面子,也要想想那葉觀背后是何人啊!”
葉觀的父親乃是前朝葉相,他為人正直清廉、做事滴水不漏,德高望重,深得民心。徐如松之所以對葉觀存有幾分忌憚,正是因為其父葉相的分量。
郭府尹仔細思量一番之后,冷靜了下來,斜眼看著徐如松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告訴我實情,意欲何為?老實告訴你,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但這也不意味著我會甘心被你利用!你和徐如苻的斗法,我不會支持任何一方的!”
“如松不敢。”聽到他這樣說,徐如松沒有半分氣餒,反而唇角微揚道:“如松沒想利用府尹,只盼您心神清明,不要被小人所惑。”
郭府尹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他聽出徐如松在旁敲側擊他之前推舉徐如苻做官的事。“知道了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徐如松不緊不慢地拱手道別。
郭府尹看著他氣定神閑、漸行漸遠的背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衰老。
徐如松來到郭府外,侍衛陳昌提醒他道:“主人小心,飛花閣的人一直在屋頂上監視您。——要處理他們嗎?”
“不用管,隨他們去。”徐如松不以為意。他拜訪郭府尹本就正大光明,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飛花閣主知道了此事也不會有影響。
······
攜月攬秋。
流鏡正在清理庭院,當她掃到角落處的殘雪時,房若軒手里端著茶盞出來道:“你先回屋吧。”
“可是······”流鏡揚了揚手里的掃帚,示意自己的活兒還沒干完呢。
房若軒打斷她道:“先回屋,鎖上門,有人來了。待會我叫你再出來。”
流鏡看她神情嚴肅,反應過來后連忙跑回里屋反鎖上門,同時從門縫中看到徐如松的暗衛們也出現在了院子里。
“不需要你們幫忙,躲回去。”房若軒抿了口茶說道,“徐如松不是不允許你們輕易出來的嗎?”
——可他更不允許我們讓你陷入困境啊。
暗衛們左右兩難,最終還是為首的一人做出了艱難抉擇,開口道:“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等時刻危及夫人時,他們再出來營救。這樣,既不算違反主人命令,又可以讓這個小丫頭知道他們暗衛的存在是多么必要。
房若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低頭細細嗅著茶香,凝神細數院外傳來的腳步聲。
一個,兩個······五個,嗯,飛花閣閣主對自己手下的武功還是過分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