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歌三姊妹是泉林山莊那三位的傳聞早就在京中傳開了,不少人能來這個游園會,也是有一部分是要來親眼瞧瞧這傳言里的人物。
“公主言笑了。”阮卉歌此刻明白了這位公主的意思,心中不由冷笑。
“不過是個玩笑,公子何必如此惶恐呢?”楊昭伸出手搭在了阮卉歌手腕處,看著像是安慰,其實不過是想探一探脈搏。
“不好了,不好了。”有下人驚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阮卉歌瞬時抽回手,走到那下人面前。“出什么事了?”
“流民,流民朝著關山坡上來了。”
阮卉歌皺起了眉頭,知道這流民是那窮兇極惡的難民,土匪做的事他們也沒少做,為了口吃的,也是能殺人屠村的。
“流民怎么會來這里?”有人在人群里驚恐。
“今日大皇子是受命剿流民的。”又有人在人群里說道。
一時間場面亂了起來,多是自顧不暇的想要奪門而出,也有人迅速分析出局勢,關山坡上下山只有一條路,若是此時逃竄,必然會與流民碰面,到時才真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哥哥…”柳依依像是有些害怕的抓住了自己哥哥的袖口,一顆心有些慌亂。
楊昭也顧不得剛剛阮卉歌的舉動,也簇起了眉頭,看著周圍的慌亂與惶恐,好像是在思索該如何去處理這樣的事。
“去,安排所有女眷到后院,鎖死屋門。”阮卉歌到底是這次游園會主辦,這里若是有傷亡,那她連帶著將軍府都不好交代。
“卉歌…”阮綿綿看著這滿園子的文人騷客,哪怕沒認識全,可看這些人的舉動也能看出這里壓根沒幾人有拳腳功夫的,她怎么也比這些人強,她要留下來。
“綿妹,這個時候別任性!”阮卉歌警示的看著她,提醒她別忘了如今她是什么身份,這里又有多少人。
“林兄,你身上還有傷。勞煩你在后院保護好女眷。”阮卉歌拱手說道。
林竹心里也明白自己在這里也不會有什么作用,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幫他們的。”
“好。”阮卉歌看著他,心中也才放下兩分心來。
“小心。若是頂不住了,就逃。”阮汐晴在她耳邊耳語。阮卉歌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要說這京城里雖然紈绔子弟多,可也因為是天子腳下,骨子里的驕傲也是十分足的,更何況今日來的全是人中龍鳳,對這個保護女眷的做法沒人有一句話來。雖還是有些害怕可也都在阮卉歌的帶領下找到了可以充做武器的東西。可阮卉歌在轉身時,看到了手里提著劍的楊昭,站在了人群的最前端。
“還請公主移步后院。”阮卉歌
“我身為京朝的公主,自然是要與民同在,今日是生是死,我絕不可能退縮半步的。”楊昭堅定的說,她看著阮卉歌的脖頸,突然不屑的說道“阮卉,等今日過去了,我定要拆穿你的假身份。”
阮卉歌無語,可心里對這位公主確實是多了一分欽佩。
“公子。”阮卉歌向楊昭深深作了一揖,換了稱呼,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秋風渲染了院落里的情緒,所有人都彎下了腰,口中齊聲稱道“公子。”
聲音帶著他們這個年齡該有的十分熱血,十分洪亮,傳入了后院里女眷的耳中,此時才有人發覺淑懷公主楊昭并不在這屋內,他們心中也明白那外院那聲公子是怎么回事,這時原本凄凄的哭聲漸漸止住了。阮汐晴彎下腰,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度也喚了一句“公子。”
阮綿綿隨著自己長姐模樣,尊敬的喚了一聲公子,數十位官家小姐一聲聲公子的喚出,哪怕平日里瞧楊昭不順眼的,此刻也是真誠無比。
外院人群里楊昭,她雖然生來便是受人膜拜的,可此刻她居然紅了眼眶,她暗罵了自己的沒出息。楊昭的長劍在她手中劃了幾個圈“今日就讓這些流民莽夫看看,我京朝兒郎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