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君不明白程綃最后一句究竟什么意思，直到中午去食堂打飯，聽著旁邊那些議論，再見這些人對著程綃指指點點，才醒悟過來。

　　今日程綃沒去網吧，偌大的桌子，僅有她一人坐著。

　　韓君君猶豫了好久，最終心一狠，咬牙端著飯，一步步蹭到了程綃跟前。

　　程綃準備夾菜的手一頓，抬眼便看到了一臉忐忑的韓君君。

　　沒說話，程綃視線掃過四周，登時，說話的聲音驟然小了些。

　　收回視線，程綃嘴角忽然勾起一絲邪笑，問韓君君：“確定要坐？這里板凳硬，太硌。”

　　她不聾不瞎，那些人說的話以及看她的眼神，程綃自然能聽見，能看見。

　　程姍的本事不小，不過一上午功夫，她儼然變成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壓根不配進入鹿城一中。

　　打架斗毆，抽煙喝酒，整宿整宿泡網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壞事做盡，壞得流油，她程綃，分明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大魔頭！

　　“知道嗎？聽說在和程綃在之前學校為了座位跟人干架，愣是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生打得毀了容！”

　　“不止如此，我還聽說，這程綃十二歲被人販子拐走了，十三歲自己偷偷跑了回來，雖然那時人人選擇閉嘴，但是，這程綃到底還干不干凈，誰又能知道！”

　　“臥槽，這消息太勁爆了吧！果然無恥！難怪我見一班的程姍今天早上趴在桌子上哭呢！程姍那么溫柔，肯定是這程綃欺負得沒跑了！心疼程姍！哼，她可真夠不要臉，連妹妹的東西都要去搶！”

　　“呵，她搶到了又如何？就憑她這德性，你們覺得賀家能容她？開什么玩笑！”

　　“……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這程綃，的確，貌似，好像，比咱們的程大校花好看一丟丟……”

　　“滾！叛徒！”

　　“哎哎，別吵，別吵！你們快看！快看那女生！她就是程綃現在的同桌，瞅見了吧，這才進校幾天，就已經開始作威作福！我估計，是沒人想跟她程綃一塊坐，她拉不下面子，就逼迫別人跟她一起！”

　　眾人視線射過去，果然見此刻韓君君一副為難，卻又不敢反抗的小白菜表情，事實認證，無需再辯！

　　“小白菜”韓君君確實在發愁，卻不是眾人猜測，反倒是程綃明顯不想讓她坐。

　　不過，本鼓足了勇氣過來，結果對方還不領情，類似的事情韓君君沒少遇到，思忖不過一瞬，便徑直坐在了程綃對面。

　　“那個，我，我覺得不硌，挺好，嗯，這里不吵。”韓君君說完便低頭賣力往嘴里塞東西，不敢抬頭看程綃。

　　程綃挑眉，滿含膠原蛋白的秀氣小臉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倒是佩服對面女孩的勇氣。

　　算了，愛咋咋地吧。

　　程綃沒再說話，低頭準備繼續吃飯。

　　而恰在此時，有人忽地嗷了一嗓子，情緒之激動，活似神經病：“程姍！程姍！啊，還有杜少！柯少！男神，男神！啊，他們今天竟然來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