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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力夫君要嬌養

第六十八章 關心則亂

潛力夫君要嬌養 蒼山藍茶 2702 2020-05-01 19:34:07

  幾隊躍動的火把匆忙在山間蜿蜒穿行,尋了快一個時辰,毫無結果。

  “女君,小黑,你們到底在哪里?”人群中,一個駝背的身影,拖拖沓沓被甩在最后,是阿福聽說女君出走未歸硬撐著跟來。

  傷兵本來要留在歷下,一個月后再啟程回臨淄的,可小黑惦記著家中妹妹,硬是一路跟過來了。

  他走的慢,邊走邊望,走著走著,竟和大部隊走散了,他也并不慌,慢慢繞到一處崗子下,起初覺得這處崗子溫暖避風,氣息有種特別,正想坐下來緩口氣,屁股一低,坐上一處軟軟綿綿熱熱乎乎的東西,他伸手去摸,拿在手里時差點驚跳起來,這這這……是紅燜雞?

  雞顯然已經烤焦,但可以確定一口未動,他低頭借著火光,又見腳下有黑色的草灰,是燃盡的干草。

  “女君!”

  他四下張望。

  “小黑?”

  沉寂得只有他自己與山巖對話的回音。

  他又繞著原地走了幾步,發現地上一灘紅,這顏色與氣味他再熟悉不過,戰場上見過太多太多,是人的血液!

  瞬間不好的預感,他費力深了一點腰沿著血跡尋出去。

  沒走幾步,他頓住了。

  眼前出現一擺月白的衣角,火把雖昏暗,也能感覺到這衣裝質地非凡華貴,他正奇怪這袍子是如何走經這樣的山路和血污卻仍千塵不染的,袍子卻說了話。

  “你就是阿福?”

  這聲音溫潤如玉,阿福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想到玉,他從來連那東西碰都沒碰過,只見那些貴人們常戴在頭上掛于腰間,但耳畔這人的聲音聽來實在讓人太舒服,他不自覺就想到那些或白或翠的玉飾來。

  他也不敢抬頭,恭恭敬敬回話:“回貴人,正是小人。”

  “她人呢?”玉般的聲音又問,似乎帶著焦灼。

  不用說,他問的一定是女君。

  “小人不知,小人也剛到這里。”

  眼下又飄來一襲黑色長衫,步履矯健,還未站穩便急急喘著開口:“公子,這條血漬一直延續出很遠,我看怕是一直到山下,看來傷的不輕,我派人——”

  月白衣袖一揮:“不用派人,我去。”

  話音未落,兩個身影向黑夜轉身疾行而去,他聽見那個被人稱作“公子”的人急切問著:“到底誰受了傷?”

  另一個回答:“不確定,不過失血太多,若是不及時醫治……”

  “馬上派人去歷下城找到白仙人!綁也要綁來!還有,盡快找到那個草原來的姑娘。”

  “是,一定處理干凈,公子放心。”

  “干凈?我可沒說要殺她,留活口,怕是刀上有毒。”

  阿福怔怔愣在原地,黑暗隱沒了兩個已走遠的身影,半天,他才從驚愕中緩過神兒,擠出幾個字:“二公子?!認得我?”

  ————

  “先生!開門!先生!”

  巨大的聲響在深巷中喧沸騰著,沒人應門。

  “有人嗎?快開開門!先生!”

  響聲不久又在另外一家門前響起,然而,還是沒人回應。

  “快開門!我要買藥!來人呀!”

  “什么時辰了!買藥明日再來吧!”最后一間藥鋪終于有了回應。

  明月如抓住救命的稻草,瘋狂扣著門環,“先生先生!丹砂!我要買丹砂!付十倍價錢!百倍!千倍!先生——”

  “你就是付萬倍,我這里它沒有!唉,快走吧!”

  端毅把公子抱在懷中,看著明月一間藥鋪一間藥鋪地拍門,她隨身帶的一點丹砂早已止不住公子流血不止的傷口,她身子絕望地掛在門環上,怎么會這樣呢,醫者仁心啊,師父,我要怎么辦……

  她呆呆遙望遠處山腰一點點涌動的光亮:“端毅,先找間客棧吧。”

  她游蕩在前,留下一串紅赤赤的腳印,卻只有一只,端毅順著看過去,本來深蹙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姑娘……你的腳……”

  她什么都聽不到了,往常的那一份從容全然不見,只覺得從未有過的絕望,那絕望漫過眼,流過唇,卡在喉,令人窒息不止。

  關心則亂,從容從來是因為疏離,只是那時,她還不懂,這絕望究竟意味著什么。

  “來人!兩間上房!快備熱水!干凈的麻繭有沒有?統統拿來!”端毅一腳踹開最近一家客棧的門。

  幾個伙計正在打瞌睡,眼睛還沒睜利索,恍惚見什么紅啦啦的東西飛閃而入,隨即嗅到厚重的腥鐵銹,一個伙計懶洋洋答到:“貴人,只剩一間房了……”

  “前面領路!”

  伙計迷迷糊糊領上二樓,回身關門腳下一滑,感覺鞋底濕黏,他借著火光這才睜全一雙眼,紅綻的一條痕跡,正從身后的門口一直延伸至走廊盡頭,拐個彎,蜿蜒在樓梯上,最后爬去一樓的正門。

  這東西……是血?

  腿一下軟了,屋里的男人高喊著:“熱水來了嗎?麻繭布!再不上來我叫你們一起陪葬!”

  小伙計抖著腿顫顫巍巍往樓下跑,這就來這就來!

  屋內掌著幾處樹形燈,一個披頭散發的長影映在灰白的墻上,手臂顫抖。

  呲啦——浸滿鮮血的澤衣已辨不出顏色,生生被顫抖的芊芊手指撕開,熱水、麻繭、燒酒一貫送入,端毅用熱水浸過麻繭,點上些許燒酒,小心遞過去,卻見眼前的姑娘簌簌接在手掌,單薄肩膀下,她一點點觸著血淚橫流的傷口,眼中滿蘊不解與撕裂。

  榻上之人安靜躺著,長睫下的暗影有一絲浮動。

  “丫頭……”氣若游絲。

  腹部的巨痛奪去所有知覺,恍惚間,卻有一汪暖,他垂下頭,散發的少女也揚起臉,對著他淺淺笑著,靨上印著兩個梨渦,風拂面而來,吹散她烏黑的長發,她拉過他的手,引他向前而去。

  明媚天光里,兩人在沒膝的青青茅草中奔跑,綠波無垠,在他們身后一浪一浪翻涌,耳邊安靜得只有風吹長茅,腳下柔軟得如登云絮,幽幽中有人唱著那首歌——

  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在我闥兮,履我發兮。

  他緊扣著她的手,就這樣一直奔跑,直到日偏西山,才停在一處高崗。

  放眼遠眺,嵐氣氤氳,如眉畫黛,

  水繞碧山,如娥戴佩,好美……

  兩相對望,笑意糾纏著笑意,久久不肯放松……

  突然天色一暗,身邊一抹月白硬生生撕離了那牽他的手,拉著明月越走越遠,一飛消失在茫茫山嵐間,他飛奔去追,一腳踏入山崗之下,山崗好高好陡,他只覺得身子輕如羽毛,墜落著……墜落著……

  手下又度進一絲暖,他睜開眼,飛旋下墜的懸崖峭壁間,長發四散,那梨渦少女握住了他的手。

  “你回來了?”他驚訝地問。

  “我從來就不曾走。”她笑著回應。

  “可我掉下懸崖就要殞命了。”他忘了她也在隨他墜落。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哪有女子在前頂事的?”

  “現在就有了!”

  他笑著,越墜越深……

  “公子?公子——”

  有人在喊他。

  “姑娘,你快來看看,公子臉色怎么越來越白,身子越來越涼?”端毅壓著胸口大喊。

  水鑒中血紅一片,永遠洗不凈她手中的麻繭,她手下一丟,“砰”地打翻一地猩紅。

  “我在這兒……”她握他的手。

  “我哪也不去……”她貼他的臉。

  “別怕……”她攬他的肩。

  “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她埋進他的脖彎。

  可是要如何救呢?為何連血都止不住?三十六種蛇毒!她如何一一識出?三十六味解藥,她如何一一配得?

  玉琢般的手猛然一軟,自她掌心滑落。

  她呆住。

  端毅呆住。

  “公子——”端毅“撲通”跪在榻前,嘶鳴扯斷整片夜空。

  “不……”她不可置信,“不——”近乎撕裂的哀鴻,將扯斷的那片夜空迸得粉碎。

  門“咚”地震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月兒?”

  血淚縱橫,她轉過臉,仿佛委屈的孩子見了溫柔的阿爹,又仿佛溺水的人兒抓住一方浮木,諸多心事涌來,淚目中那人朦朦朧朧,不改素白的布衫,白須白發,身背挺直。

  “別怕……師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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