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千歡說的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那樣一來，他辛苦幾個月構筑的商業帝國就沒了。

　　說是說只要知識在、經驗在，總能東山再起，可這時代，繞開朝廷把生意做大，實在要多花費不少精力。

　　何況，他這風雨飄搖的商業小帝國做成現在這個樣子，幾個乞丐兄弟勞苦功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想讓他們的努力付之東流。

　　白千歡、燕枖枖與厲子川三人，在偏僻的幾條小街上漫無目的的瞎逛。

　　其實普通百姓里，也沒人認的出來他們是誰，燕枖枖這個名字離他們太遠，就算知道同在京城，也沒人會把眼前那三個俊男靚女，與傳說中的猩猩聯系在一起。

　　何況大家都換上了粗布衣服，把頭發梳成最尋常的款式，釵環佩飾也都摘下來，藏得妥帖，再配上彎腰駝背的姿勢，把出塵的氣質破壞個干凈。

　　若非實力達到一定層次，或是像厲子川一樣修習了一些旁門左道德本領，還真看不出這幾人有什么特殊之處。

　　白千歡止不住的吐槽燕枖枖扮相難看，燕枖枖就拉著他，湊到別人屋檐下，盛了雨水的缸子前，對著倒影品味一番，說她們有夫妻相。

　　燕枖枖指責白千歡舉止粗魯一點也不文雅，白千歡就翹了好半天的蘭花指，一副弱柳扶風的林妹妹模樣，直到燕枖枖黑著臉撓他方才作罷。

　　燕枖枖扮作尋常姑娘，喜好也變了。

　　平日里對小攤小販不屑一顧的她，突然喜歡逛起了地攤，按她所說，平常不逛是因為白千歡說要低調，但她若出現在地攤前頭，容易引起圍觀。

　　今天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逛一次地攤，燕枖枖便憑借自己獨到的眼光，搜羅了一大堆好看的好玩的、有用的沒用的物件過來。

　　然后和白千歡一起，眼巴巴的看著厲子川。

　　兩人出來沒帶銀子，只能靠厲子川施舍。

　　好在厲子川又一次順利邁入有錢人行列，身上不管銀子還是銅板都不少，當然，全是出門前燕枖枖吩咐帶上的。

　　款沒付好，旁邊倆人又換了一處地攤逛起來，厲子川看著，莫名想到一句話：

　　戀愛上頭那幾秒，像極了愛情。

　　他記得曾經問過梁宇安，既然喜歡燕枖枖，為什么不去追一下？萬一在一起了呢？

　　當時梁宇安一副過盡千帆后那般淡然的表情道：

　　“雖然白千歡始終不同意和燕枖枖在一起，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這姑娘。既然兩情相悅，在沒在一起就只是個說法，對他們來說就是空話。我和她注定不可能，不如看著她幸福。”

　　厲子川聽了，只覺得這時代從頭到腳，哪兒哪兒都神奇的不得了，不然怎么能造就這么多忍者神鱉？

　　明明沒有在一起，還能當成老夫老妻的相處，明明愛而不得，還能若無其事的祝對方幸福。

　　如果放他的時空，這樣的狀態鐵定不長久。

　　果然，從前車馬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一旦愛上，就是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