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想起今天早上有舞蹈課,掛了電話之后,就去上課了,在去的途中倒是打了個電話給趙寧寧約她下午玩。趙寧寧很爽快的答應了,說她在C大等她。
聽到這個,薛雪提議要去C大學畫畫,讓趙寧寧教,趙寧寧覺得沒問題,同意了。
薛雪到C大畫室便看見趙寧寧已經在那里等她了,朝她開心的揮手,薛雪走了過去,說道:“讓你久等了。”
“沒有。”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里面走去。
“昨天安的事情倒是處理得挺快的,打完電話給你才五分鐘,視頻就被處理了,一點痕跡也沒有,就連我們手機跟電腦上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很正常,背后有團隊,自然就快了。只是視頻發現得還是有點晚,還是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不過人家當事人都不怕,我們著急也沒用。”薛雪說道。
說到這個趙寧寧也笑了起來,贊同道:“我也覺得,昨天我發信息給她,原本想著安慰她的,結果倒成她安慰我了還間接性的跟我秀恩愛。她說,雖然我知道我很紅,但這樣火,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還是得喝杯涼茶降降火,再往男朋友懷里睡一覺就行了。你說氣不氣人。”
薛雪笑道,“氣人,估計昨天她還真是這樣做的。”
“然后你知道嗎,我說你這樣秀恩愛會死得快,她卻回了我一句,我們本來就很恩愛還用的著秀嗎,秀的都不是恩愛,不分才怪。這狗糧我都不想吃,硬被塞了一嘴。”趙寧寧忍不住吐槽道。
薛雪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單身的就別往她身上湊,小心膩味死你。”
“我也不想湊呀,只是想關心安慰一下她,結果變成了這樣。好歹是朋友,不,網友,但還同校做校友吧。我覺得她就是故意的,見我沒男朋友,才敢這么來虐我。”
“那你要不找一個唄,改天也可以氣一下她。”
“你以為想找就能找的到呀,怎么也要看眼緣吧,第一次談戀愛,我可不想隨便,遇不上合適的,寧愿不談。就算將來不會結婚,那也要慎重,我覺得每一次的戀愛都得認真對待。”
“可越認真對待就會傷的越深,等你談了,你就會發現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那要怎么樣,難道你明知道會受傷就不談了,有很多事情也沒那么復雜好吧,看你遇上什么樣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趙寧寧并沒有察覺到薛雪有些低落的情緒,繼續說道。
“嗯,也對。”趙寧寧的一番話讓薛雪豁然開朗,她突然想起了一些跟祁天佑在一起時那開心的事情,然后笑了起來。說道:“每個人的相處方式都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嗯。”趙寧寧應道。
趙寧寧把畫架和顏料,作畫的工具都準備好,兩人就各自畫了起來,門口進來了幾個女孩子與此同時還有她們的談話。
“行了,你們呀,就算嫉妒羨慕恨,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除非重新投胎。”一個聲音傳來過來,顯然她們并沒有自覺的壓低聲音。
“怎么可能,我不說,難道你就認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呀,就是嫉妒梁安安。可惜你這輩子也變不成梁安安,人家方學長一樣不會多看你一眼。”另一個聲音打趣道。
“你說梁安安的命怎么這么好,公然打人還理直氣壯,更在學校里招搖大擺的逛著,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難道有錢真的可以只手撐天。”又是一個聲音。
“不可以的話,你昨天看著的視頻怎么放不了,人家的底氣都是錢墊出來的,我們在他們這些人面前算什么,他們不找我們麻煩就不錯了。”剛開始說話的女孩子接了起來。
“可惜,昨天我們在網上評論得這么狠,結果還讓手機中了病毒。肯定是他們在后面做的。只讓人說好話,說壞話的一個不準出現。”
“正常啦,不然怎么好洗白,估計也雇了水軍。”
“只是可惜了那個被欺負的老師,就這樣白白的被欺負了,還有誰能替像她這樣的人出聲呢。”
“你去呀,你敢嗎?小心,你的小命都沒了。”
“這是畫室,說話請稍微降低點聲音,這幾位同學如果你們覺得這里可以扯嗓唱大戲,請你們出去聊,謝謝。”就在這幾位女同學聊上癮的時候,畫室后面走了一位女同學上來,對她們出聲警告道。
聊天那幾個看見那位女同學,瞬間嚇了一跳,臉上也瞬間精彩萬分,估計沒想到剛剛的話被她聽到了,趕緊出聲低低的喊道:“學姐。”
幾人相顧的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飛快溜出了教室。
薛雪和趙寧寧當然也聽到了,趙寧寧氣得不行,想問薛雪卻看見她只顧自的在畫畫,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趙寧寧只好憋著氣,繼續聽著那些人污蔑了。
當有人為出聲的時候,趙寧寧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位學姐是方楚良他們班的,叫孫嘉依,成績在學校排名也是前二十,是學生會的的副理事之一,平時辦事嚴格的要命,只要被抓到一點小辮子,就別想輕易逃脫。
那些女同學走了之后,她自然也走到了薛雪的旁邊,聲音不帶色彩的說道:“她們這個學期才讀的大學對于一些人和事自然不是很清楚,剛剛她們有些聒噪,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畫畫。”
趙寧寧看著這話風怎么這么奇怪,她剛想開口,就聽見薛雪說道:“最近沒掏耳屎,有點背。”
趙寧寧瞬間瞪大了雙眼,那個女孩子卻朝薛雪勾了勾嘴角,眼里不難看出有些笑意,直接回到座位繼續畫畫去了。
薛雪知道她的意圖,她出聲無非是因為她在這里,那幾個女孩子認不出她來,可不代表她認不出。她跟梁安安的交情,只要在這里讀書久了,都知道。她之前因為有人在她面前當眾詆毀梁安安,被她打得進了醫院,她打人從不分男人女人,只看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想自己找死而已。
所以急忙向她幫她們求情來了,希望她不要刁難她們。她要不傻,那幾個是什么樣的人,大概也能猜出來,而且她現在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沖動了。
“因為我以前有過為這種事打人的例子,她知道,她怕我會忍不住把那幾個女的打了,所以才出聲制止了她們,并未她們求情。”薛雪突然出聲說道。
“啊?”趙寧寧反應不過來,沒跟上思路。
“你今天一下午在畫室憋了一天不就想問這個嗎?”薛雪再次出聲道。
這次的出聲,趙寧寧算是反應過來了,久久的才發出“哦。”的一聲。
薛雪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有些呆萌的趙寧寧說道:“你這反射弧有點長?”
趙寧寧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撓了撓頭,說道:“我看你比我冷靜多了,她居然還這么擔心。”
“聽到耳朵都起繭了,就沒啥了。因為人家討論來討論去,無非不過那些事,就像安說的,這些人這輩子也就活在別人的世界里給別人做配角去了,可憐得很。”薛雪有些嘲諷道。
“我看倒未必。吐槽別人其實是可以滿足自身的不平衡以達到心靈的快樂。她們就是這樣的人。”趙寧寧說道。
“那這種快樂也太膚淺了吧,或者說太墮落的快樂。她們這一輩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快樂的,因為她們失去了靈魂,連自己都不愿意了解自己的靈魂。從別人身上獲取的快樂是短暫的,當快樂無法獲取時,她們就會痛苦到極致,因為她們不了解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快樂,可以長時間讓自己繼續快樂著。”
“為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是我智商欠費了嗎?”趙寧寧在一旁滿臉疑惑的說道。
薛雪把眉一挑,“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什么,你信嗎?”
趙寧寧不說話斜了她一眼。
薛雪因為和祁天佑陷入了冷戰,她想靜一下,就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當然不可能給家里人知道就在梁安安家里住了下來。雖然不去學校,可她也沒閑下來,行程都是安排得滿滿的,舞蹈課,小提琴課,話劇課,看書,她有時也會和梁安安一起練習樂曲,參加舞會……
梁安安則是有空就像學校里的同學打聽一下祁天佑,但他發現人家除了吃飯上課還是吃飯上課,對于薛雪來不來上課好像都沒事一樣。氣得她有種想要把他宰了的沖動。
“鈴鈴…”下課鈴聲響了,放學了,人們都收拾好東西回家去了。一大早翹課蹲在門口的梁安安看見祁天佑也收拾好東西,連忙跑上去攔住他。
冷颼颼的風呼呼的刮著,梁安安和祁天佑兩個人站在球場,四目相對,誰也不不說話。
祁天佑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說吧,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梁安安雙手插兜悠然的試探道,“其實你比誰都清楚,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下去嗎?你還沒冷靜夠嗎,想冷靜多久呀啊,你們以前從來都不吵架的,就算拌下嘴沒幾分鐘就好了。我可告訴你吵架最忌諱冷戰,就算冷戰也有個度,否則就真的永遠冷了。”
祁天佑的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祁天佑也想結束這樣的情況,這幾天他也不好受,他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逞一時之氣,現在好了,痛苦的還是自己。可要怕她現在還沒有冷靜下來,所以只好再等等了。
“不知道,虧你說得出口,服個軟怎么了,就算不是你的錯,那也沒啥,先和好,最后不就迎刃而解了嗎,總好過老是這么僵持著。你說說,我容易嘛,為了你們倆,吃不香睡不穩,皺紋都有了。”
“還是你打算就這樣了,然后跟張馨在一起,如果你不愛雪了,那麻煩你說清楚,我可不喜歡嘴里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
祁天佑的臉瞬間就黑了,眼里的慍色有些凝重,最后很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氣,“如果我們最后分手了,也不能怪我,整天疑神疑鬼,無中生有,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對,張馨是前女友,我們分手了,見個面打個招呼遭猜忌,說兩句話,以為劈腿,幫個忙,說暗度陳倉…那怎么你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不什么也沒說嘛,兩個人在一起,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還怎么繼續下。”
“張馨來這里當老師,我事先知道嗎,不知道,為了顧慮她的感受,我已經盡量避免跟她接觸了,她求我幫忙彈琴,我都沒有幫,因為視頻的事情,我才去找她的,想看看跟她有沒有關系,卻被認為糾纏不清,舊情難忘,想要復合。還說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提出來的那個人可是她,再說了,我現在就去認個錯,才是擺明跟張馨有什么,我才不背這樣的鍋。”祁天佑恨不得把這一肚子的苦水倒出來。
梁安安瞬間明白了也能理解,拍拍祁天佑的肩膀,笑呵呵的安慰道:“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雪也是因為在乎你呀,要是她不在乎你,她才不會鬧呢,對吧。再說了,雪要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這其中可能有什么誤會,解釋一下嘛,沒事的。”
“我不去,要冷靜,可以呀,她想冷靜到什么時候都可以,反正我沒意見。這次我順她的意,讓她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
“唉,你。”梁安安忍不住伸出食指想要指他,最后卻只能作罷。她咬牙切齒的假意威脅道:“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
“誰讓你當初追他的,現在吵個架,低個頭卻不樂意,有本事當初就別招惹人家呀,有哪對情侶是不吵架的,你看我和楚良,可我們氣消了,就和好了。夫妻還吵架呢,何況你們才談個戀愛。”
“你就是會講道理,你吵架的時候還不是會晾人家楚良幾天。我們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反正我們都不急。”
梁安安被祁天佑這副樣子氣壞了,好心好意想要做和事佬,結果反倒被說,真是的。瞬間忍不住就吼了出來:“對,是我自討沒趣,明知道和事佬難當,我還要摻和。我犯賤,可我是為了自己嘛,要不是你們兩個都是我朋友,我用的著這樣苦口婆心嗎,還要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怕她傷心,我才不這樣。我知道她為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放棄了她的前途,我知道,你明明知道誤會卻不去解釋,任由它發展,我還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不愿意為她放下自尊,想等她來。你們兩個都是又愛自尊又愛面子又愛倔強又愛彼此卻又不肯為彼此放下倔強放下面子放下自尊的人。”
祁天佑愣住了,眼里劃過一抹詫異,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什么說雪為他放棄了前途,腦里突然想起了什么,難道,不會的,他一把抓住梁安安的手滿臉著急的問道:“雪,為我放棄了前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