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此時,陳木盤腿坐在床上,他微閉雙目,以氣息調動剛剛吸收魂力,在魂巧中以螺旋狀運動,就這樣不斷聚合,最終形成魂巧的核心——魂核。
魂核是整個魂巧的核心,是燈芯一般的存在,當魂燈點燃之后,燃燒的便是魂核。
因為有過了經驗,陳木再次凝聚魂核已經是駕輕就熟,目前魂巧之中有充足的魂力,只要自己在加把勁,點燃魂燈應該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實際上,魂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點燃左肩地魂燈的話,那就是地魂師,這是最為普遍的存在。地魂師屬于魂師中資質最差的,不但修行速度慢,消耗的資源也是最多的,除非有無限的資源供應,否則這輩子成就注定有限。
同時點燃了左肩地魂燈和右肩天魂燈的魂師被稱為天魂師,這就比地魂師高上一籌了,但算起來資質也是一般,僅僅不是墊底的存在而已。
三盞全亮的被稱為天命魂師,他們的修行速度和質量都不是前面兩種魂師能比的,這種人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每一個都是家族和門派的重點培養對象。
除此之外,魂燈中魂焰的屬性也對魂師的成就和戰斗力也有直接影響。
一般來說,紅色魂焰代表的火系、紫色魂焰代表的雷系、黃色魂焰代表的金系屬于攻擊力較強的屬性,擁有這種魂焰的魂師戰斗力普遍較高,這三種屬性在門派尤為吃香。至于其它屬性的魂焰相對來說戰斗力要弱一些,有些攻防兼備,有些是純粹的輔助,在這里就不一一細說。
此時,陳木感覺到左肩有一股燥熱傳來,心中不由一喜。每位魂師點燃的第一盞魂燈必定是地魂燈,而地魂燈就位于左肩。
陳木將右手放到左肩,隨即感覺到一簇火焰在巧穴中跳躍燃燒,他不由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成了!
陳木壓抑內心的悸動,內視了魂燈中的焰火,笑容卻收斂了些,綠色的,是木系魂焰。
唉,我終究不是戰斗型的魂師啊。
要知道戰斗型魂師和輔助型魂師身價差別很大,對于魂師來說,去戰斗、去流血是與生俱來的宿命,何況三種戰斗系魂焰本身就很稀有,所謂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道理了。
窗外的天色微微泛白,隨著一陣陣公雞的鳴叫,整個鎮子再次煥發出了生機。
陳木還在為自己重新點燃了魂燈而竊喜的時候,窗外忽然飄進來一陣哀嚎聲。
陳木皺了皺眉,又豎起耳朵辨別了下聲音傳來的方向,“聽哭聲好像是鄰街的白嬸?!?p> 白嬸是個寡婦,她家男人曾是鎮上有名的獵戶,但幾年前進山之后就再也沒出來,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雖然白嬸也雇人搜尋了青蓮山外圍全部的獵場,但都沒有找到男人的蹤跡,無奈之下只能就此作罷。
白嬸也是要強之人,靠著給別人家縫縫補補賺幾個小錢過日子,就這樣愣是把兒子白崇德培養成遠近聞名的青年才俊,聽說私塾先生對他也十分看好,斷言其絕非池中之物。
“怎么回事?”聯想起昨晚那個鬼物并沒有來敲自家房門,陳木心中涌起不詳的預感。
果然父親打聽回來之后面色沉重,說是白崇德被發現死在院子里,他的死狀極為凄慘,肚皮被什么野獸抓爛了,里面的器物一個不留,被吃的干干凈凈。
聽了父親的話,陳木也是嚇出一身冷汗,如果當時給那鬼物開了門,那自己的結局可想而知。
“鬼怪出來害人,難道就沒人管嗎?”陳木問陳青山。
陳青山嘆息道:“也有人找去乾家,懇請乾塵前來捉鬼,但管事的說乾塵在閉關修煉,把人打發回來了。”
“都是托詞而已,鬼怪害人的事從前也發生過,乾塵即便出現也只是走個過場,他們只顧自己發財,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蘇氏語氣極為不滿地道。
陳青山點頭嘆息:“唉,我們這些凡人拿鬼怪又有什么辦法,只希望害死白家書生的這個鬼怪盡快出了這口怨氣,能早些轉世,不要再出來害人了?!?p> 必須盡快凝聚魂海!
陳木暗自忖度,只要凝聚了魂海,他就算是半個魂師,可以跟尋常的鬼怪斗上一斗。
吃過早飯,陳青山親自在陳木房門外加了把鎖,吩咐他這幾天不要出門,飯菜做好之后都由蘇氏送到他房中,接著他自己轉身出門去了。
……
這是個昏暗的房間,厚厚窗戶紙讓從外面透進來的光變得十分虛弱。
房間中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個圓凳,從家具的樣式來看,這戶人家并不富有。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一陣怪異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不斷響起,但卻說不清楚這聲音來自何處。
忽然,房門被打開了,一個滿頭銀發的婆婆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了進來。
她手中端了個托盤,瓷碗之中盛著熱騰騰的面條,上面還有個荷包蛋,看上去到是很可口的模樣。
此時,床上的人動了動,隨即床頭兩側的紗簾落了下來,將里面的人罩在其中。
老婆婆來到桌前,看到上次端過來的飯菜動也沒動,不由嘆了口氣。
將面條放下,把已經冷掉了飯菜裝到托盤之中,老婆婆轉頭看了床上那人一眼,用無奈地語氣開口道:“姑娘,吃點吧,你一直不吃東西,身體會受不了的。”
頓了一會,老婆婆見對方沒有回應,才又繼續道:“那個姓孫的有什么好,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只是讀過幾年書罷了,又沒有功名在身,你又何必為那樣的臭小子作踐自己的身子呢?!?p> 床上的人影再次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么,但終于還是沒有開口。
見女兒沒有回應,老婆婆繼續道:“姑娘,娘知道你對那臭小子一往情深,可是他被城里的何家看中,做了上門女婿,已經不可能回頭了。聽娘的話,忘了他,咱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p> 唉——
見女兒對自己絲毫不理,老婆婆嘆了口氣,無奈地站起身,邊向門口走,邊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
啪嗒一聲,房門關上了。
就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一只手掙扎地從紗簾中伸出來,似乎是想要求救。
但很快,那只手的主人就被一個東西拉了回去。
咯吱,咯吱……
這似乎是咬嚼骨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