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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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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來之 黎玖姑娘 4577 2019-11-07 21:16:26

  許來之洗了碗,看到秋莫黎還穿著毛衣四處晃悠,拿起羽絨服就把她裹了起來,連人一起裹在自己懷里。

  秋莫黎臉微紅,輕輕戳了戳他,“喂,爸媽看著呢。”

  許來之不好意思的松手,給她拉好拉鏈,這里就算生了爐子,也比市里秋莫黎的房子里要冷得多,她怎么一點也不注意呢。

  大家對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興奮度永遠難以超過一個小時,外面的街上越來越熱鬧,莫諗諗早就跑出去玩了,姑姑莫連翹和姑父趙光也去拜訪姑姑以前未出嫁時的閨中密友了,莫細辛也帶著豐楊出去了,甚至老太太都去街上和鄰居閑聊了,家里就剩下秋莫黎許來之還有清溪三個人。

  “我們要不也出去轉轉?”秋莫黎提議,許來之自是毫無異議,只有清溪還抱著手機坐在火爐跟前,仿若未曾聽到。

  “清溪,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不了不了,你們出去吧。”清溪急忙拒絕。

  秋莫黎也不勉強,拉著許來之就出了門,家家門口前都掛著大紅燈籠,給冷清的夜涂上了紅火的色彩。

  剛一出門,就遇上了莫細辛豐楊和莫細辛的發(fā)小,莫建叔叔。

  “這就是你女婿?”莫建仔仔細細的把莫細辛的女婿打量了三四遍兒,這女婿長得比自己家的大女婿長得好看的多了,一張臉跟明星似的,身材看起來比模特都好,自己得怎么樣才能從老莫這兒找回面子哦!

  “這么的?瞧著要比你大女婿高一頭吧?”莫細辛炫耀道。

  “矮點兒怎么了,我女婿掙得工資高就行了啊。”

  “那我女婿也不差啊!”話一出口,莫細辛才覺得不對,他連閨女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干什么的家里有幾口人啥也不清楚!他暗自戳戳媳婦兒,豐楊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秋莫黎這個男朋友平時閑得很,天天接送秋莫黎上班,白班送午飯,夜班送早飯,時間自由,做菜好吃,難不成是個廚師?廚師的話應該沒莫建家的大女婿掙的工資高,那老莫在他面前豈不是又要丟面子?

  “工資高不高對女孩子來說都是次要的,關鍵得是要會疼人。”豐楊笑道,“剛剛老莫在外面放炮仗,人家小許自己嚇了一激靈,趕忙給黎黎捂耳朵,甜的很呢。”

  “老公疼媳婦兒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關鍵是要看家里的公婆好不好相處。你看我家雯雯的婆婆,對雯雯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莫細辛和豐楊不說話了,他們也不知道許來之的父母如何如何。

  “那看來以后小黎以后要少兩個人疼了,我父母早些年過世了。”許來之看自己未來岳父岳母太尷尬,就忍不住接了句話。

  莫建叔叔愣了半天,忍不住的羨慕道:“可以啊老莫,白撿了個倒插門兒子!”

  對于較為看重宗族的家庭,重男輕女的現(xiàn)象仍然不少,莫建和莫細辛從出生就一起玩到大,總忍不住互相攀比,偏倆人膝下都只有兩個女兒,莫建的兩個女兒嫁出去之后難免更為孤單,倒沒想到老了老了又被莫細辛的女婿比了下去,女婿家父母雙亡,他這可不就是白撿了個兒子嗎!簡直是讓莫建嫉妒非常!

  秋莫黎看他們倆老頭又爭比起來,各自的媳婦兒給他們互相幫腔,忙拉著許來之跑了。

  “倒插門是什么意思?”

  “不用管它,莫建叔叔胡說的。”

  熱鬧的除夕夜里,許來之手里牽著秋莫黎,走在陌生的小路上,白熾燈在紅燈籠的包裹下化作火紅的燈,頗有年節(jié)里的趣味,與這里寧靜里透出的歡樂不同,在威斯敏斯特的中國城,那里的新年更多的是喧囂的熱鬧。

  “我們?nèi)ビ鱿捎^吧,小時候我記得那里會組織新年活動的。”

  “好。”

  這里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遇仙觀里倒是顯得冷清了,焚了大量的錫紙元寶,仍是驅(qū)不散那股子冷清。

  “你說提著燈籠繞圈祈福啊,那活動早就取消了,年輕人都愿意在家里暖暖和和呆著,老頭老太太們漸漸地都走不動了,這活動定然辦不下去了,等會兒我一個人提著燈籠去走一圈也就罷了。”看守遇仙觀的老頭家中無人,只剩他一個,過年索性就守著這道觀過了。

  “你們也別空跑一趟,系個紅綢許個姻緣吧。”

  那老人翻出一條紅帶子,拿了筆墨擺在了案桌上。

  “要寫嗎?”秋莫黎拿起紅綢子問他。

  “寫。”許來之干脆的回答。

  “寫什么呀?”

  “恩,就寫‘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許來之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你看過《還珠格格》?”

  “恩,有一陣我們住在臺灣。”

  秋莫黎趴在案桌上一筆一畫的默寫出整首《上邪》。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最后一句能改改嗎?”

  “改成什么?”

  “改成‘不敢與君絕’。”許來之又想了想,覺得好沒文采的樣子,可他又說不明白到底要改成什么樣的,撓撓頭解釋道:“恩,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山?jīng)]了棱角,江水都枯竭,寒冬雷聲翻滾,酷暑白雪紛紛,天與地重新合在一起,我也絕對不會和你分別。”

  趁著秋莫黎發(fā)愣,他拿過她手中的筆,在最下方寫上了“éternité”。

  “éternité?永恒?”她輕聲念到,抬頭去看許來之,忽覺燭火耀眼,他也耀眼。

  “這首漢樂府里說的內(nèi)容不就是永恒嗎?”

  “是,éternité。”秋莫黎呢喃。

  兩人將紅綢子系在掛滿紅綢的樹枝上,許來之還偏要將這條紅綢掛在樹的最頂端,于是向老人借了架梯子,顫顫巍巍的踩上去,將紅綢系牢,說是系的高些,便能讓神仙看到,從而滿足他的愿望。

  “你信道?”秋莫黎覺得奇怪,一個在海外長大的人,怎么會了解中國的道家文化?

  “信。”許來之肯定的答。

  “怪不得你那么虔誠。”

  “我原本不信什么神佛不信什么天主耶穌,后來遇到你之后就什么都信了,信來生,信許愿,信祈福,只要能與你相守永恒,我全都信。”許來之說的認真,牽著她的手亦是灼熱,他看向她,將所有甜言蜜語贈她,柔情溫暖送她,秋莫黎方信,原來這世上除了邱照,真的還會有人真的愛她。

  于是兩人一起虔誠的在除夕夜里留下一個愿望,關于永恒的愿望。

  倆人一起散步回家,許來之握著秋莫黎的手,一起塞在大大的衣服口袋里,好像整個寒冬都不足為懼。

  “暮暮,以后痛了就要說痛,不開心就要說不開心。”

  秋莫黎心中澀澀,“來之,其實以前我挺嫉妒你的,你不開心就可以說不開心,你高興悲傷全寫臉上了,天真的可愛。”

  “以后我在你面前就還是這個樣子,你在我面前也要這個樣子好不好?”許來之很慶幸,在他最美好的時光里,曾出現(xiàn)在秋莫黎的生命中。

  “好。”秋莫黎應道。

  “痛了要怎么辦?”

  “痛了就要告訴你,讓你心疼我,然后給我做好吃的!”

  “恩,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呀。”許來之揉揉秋莫黎的小腦袋,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可你這個理論,是得建立在有人疼的小孩兒身上啊。我哪敢哭呀許來之,我從小就是在別人的眼色下討飯吃的,生怕哪點做錯了,我就沒人要了,就得流浪街頭。他們覺得給我口飯吃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典了,我須得以最卑微最虔誠的樣子來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以至仁至孝來回報他們!畢竟我是個被親媽拋棄掉的孩子,是他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施舍了我。”秋莫黎笑道。

  她帶他回家過年,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看,好的壞的不堪的,都給他看,把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也給他看,至于他看完了還要不要她,她不愿去想,如果他不要她了,她也不怕,她覺得許來之溫暖的很,可她不敢愛,可偏他太過溫暖,讓她也舍不得推開。

  在這個熙熙攘攘的人世里,她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從不敢掏心掏肺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那種拿刀子在心口凌遲的滋味兒,太令人難受了,她承受不起。

  “我不敢讓人覺得我軟弱,所以總要提起氣勢洶洶的架勢,被欺負了就欺負回去,蠻橫又霸道,所以大家都不喜歡我。”

  許來之在口袋里緊緊握住秋莫黎的手,說,“以后你有我疼了,在外面受欺負就跑回來告訴我,我給你打回去!”

  這句話像極了邱照曾經(jīng)說的“秋莫黎你笨死了,以后我罩著你!”

  秋莫黎聽到自己在這靜謐的夜里應了聲“好”,頗像是對月亮立了個小小的誓言。

  “姐,你們回來啦?”清溪仍舊是原來的姿勢坐在那里玩手機,只不過是火爐上多了兩個烤的焦了皮的紅薯,整個廳堂里,縈繞著甜膩的紅薯的香氣。

  “恩,奶奶呢?”

  “姥姥休息去了,舅舅舅媽和我爸媽還沒回來呢,可能是在玩吧。”

  今夜守歲,一夜不睡,看來他們都各自去玩各自的了。秋莫黎挨著許來之坐在沙發(fā)上,看了好一會兒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實在坐不住了,和許來之搬了兩張小凳子去了樓頂。

  “我小時候總是在這里玩過家家,總愛鉆到閣樓里去。”秋莫黎指了指那個小閣樓。

  “現(xiàn)在還能進去嗎?”

  “應該不行了,之前上了個鎖,鑰匙丟了。”秋莫黎遺憾道,“那里面有我爸爸曾經(jīng)考了十三分的卷紙,有爺爺以前收集的報刊雜志,我小時候坐過的小推車也在里面……”

  秋莫黎靠在許來之的肩頭,抬頭就能看見滿天的星。

  “你看那個是織女星。”秋莫黎指指天上的星星

  “不是,那個才是。”

  “這個是牛郎星。”

  “不是,他左邊兒這個亮的的才是。”

  “這個是北斗星!”

  許來之往她指的地方瞅了瞅,“恩,這次瞎指對了。”

  “織女星牛郎星是我瞎指的,北斗星我可是真的認識!”

  “好好好,暮暮最棒了。”

  他話音剛落,一朵煙花就綻放在他們頭頂上空,電視里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也開始了新年倒計時。

  瞬時間,天上綻放的煙花越來越多,氣氛也更加熱烈,絢麗多彩的煙花映的秋莫黎眼睛都是亮的。

  “許來之……”

  秋莫黎突然被許來之吻住,堵住了她要說的話語,認真而霸道,悱惻而纏綿,,他感受到她的回應,一顆心比煙花還雀躍。煙花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一如當年。

  他們擁吻在煙花布滿夜空的除夕夜。

  有布滿夜空的火樹銀花,與她。

  她想問,許來之,我可不可以喜歡你。

  這世上不是每個地方都會有煙花綻放,有美好停留。

  “他睡了嗎?”

  站在房門口的男子看了看腕表,日本時間凌晨一點二十八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沒。”

  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的推門走進他的房間,他枯坐在病床上,手里握著手機,遙遙的望著窗臺前擺放的枯山水盆栽出神。

  “別等了,休息吧。”

  他看向衣容素凈的Morgane,說話已經(jīng)含糊不清,但Morgane還是聽了出來,是“NO”。

  他明知等不到,可他還是想等一等,哪怕是她群發(fā)的新年祝福。

  從那天開始,他再也沒有收到她從世界各地寄來的明信片,沒收到她寄到老宅的任何一封信,電子郵件的日期停留在2月17日,再也沒有收到任何一封新的來信。

  他該為這個結果高興的,他打碎了她的希望,踐踏了她的夢,終于將這個煩人精推開了,永永遠遠的甩掉了她,可為什么他那么那么難過,難過的情緒像海水淹過頭頂,令他窒息。

  他就像窗臺上的枯山水盆栽,毫無生機可言。

  他右手手指還殘存的四級肌力滑動著手機,手機屏幕是她在大阪四大天王寺前的照片,她來過這里,可她沒能找到他。

  邱照艱難的在通話界面輸入她的手機號,再一個一個緩慢的刪除掉。一個一個數(shù)字,他都爛熟于心。

  Morgane嘆了口氣,無奈的撥通秋莫黎了電話,他緊緊盯著Morgane的手機,聽到秋莫黎的說話聲時連呼吸都不敢放肆。

  “嗨Morgane,好久不見。”

  Morgane和秋莫黎聊著聊著,那頭突然出現(xiàn)了許來之的聲音,她看了眼躺在床上淚流滿面的邱照,匆匆拿著手機出了房門。

  “許,你在阿暮家過年?”自從許來之遇到了中國女孩秋莫黎之后,他果斷地放棄了自己的英文名字,身邊的好友無論多么不適應,都得改口叫他的中文名字。

  “對呀。”

  “那你們什么時候結婚?”Morgane匆匆問道,邱照不知還能活多久,原本上肢近端肌力還有四級,現(xiàn)在就剩三級了,腿部肌力為零,左下肢又出現(xiàn)了中度水腫,他曾做過兩次胚胎干細胞移植治療,可那樣的治療只能讓他看起來略有好轉,只能緩解他的病情而已。

  “這么早就催婚啊?”秋莫黎嘟囔道。

  “催婚雖然早,但你們都不小了呀。”

  “再說吧再說吧,國際長途貴的很。”沒說幾句,秋莫黎就匆匆掛了她的電話。

  “什么短信?”秋莫黎看到許來之盯了手機盯半天。

  “沒什么,工作上員工發(fā)來的新年祝福,我正猶豫要不要回復呢。算了,估計是群發(fā)的,不回了。”他若無其事的刪除邱照剛剛發(fā)來的短信,將手機裝到口袋里。

  那條短信說“許,祝你們新年快樂。”

黎玖姑娘

小玖兒碎碎念:給你們看邱照小可憐。   他沒死,只是秋莫黎心中那個支撐著她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邱照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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