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小球在手里積聚變大,直至有保齡球的大小。
球體表面覆蓋著一層不易察覺的透明氣浪,整個球體透著低溫,散發出陰森而恐怖的氣息。
“這……”易風睜開眼睛看著手里虛握的火球,沉思道:
“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啊,亡靈氣息施放的火球術跟火球不是一回事。”
“至少,這是我學會了第一個魔法。”
易風輕輕掐滅手里的白色火球,心情有些愉悅,開始的時候他連一點魔力都感受不到,甚至不如入門魔法學徒,現在雖然是借助“金蘋果”的效果,不過至少有了防身的手段。
“施法的時間大約用了十秒鐘。”易風思量著:“對上移動速度快的敵人足夠讓我死好幾次……”
他仔細回想剛剛的施術過程:“在火球生成的過程中,凝聚的速度有些慢了,能不能試著更快一點。”
再次伸出右手,把注意力集中在識海的被子上,嘗試更快的調動杯子里的魔力元素。
杯子里的魔力液體流動的比上一次快,匯聚成棒球大小只用了第一次大約三分之一的時間。
灰白火球凝聚的時候,暈眩感陡然襲來,易風險些沒有站穩,身體一晃差點倒在地上,識海里的火球隨之破碎,沒有在掌心出現。
電腦缺氧的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跑了趟全程的馬拉松,注意力完全沒法集中。
“是精神力透支!”易風驚訝地沉聲道:
“沒想到限制施法速度的居然是精神力的強弱。”
他恢復清醒的腦筋急轉,也就是說精神力磨練的足夠強大的魔法師確實是可以不通過施術引導就釋放魔法的。
想通了其中的奧秘,易風沒有再貿然地胡亂施法,他現在需要先等待透支的精神力回復。
短暫休息之后,他決定再試一次。
他用剛剛凝聚火球一半的速度調用魔力,火球很快就成型了,這次沒有出現差錯,灰白火球在他的手里出現。
只是完成的時候,他的腦袋有一些輕微的眩暈感,好在問題不大,這種眩暈感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有了這兩次的經驗之后,易風又試驗了幾次,施法的過程愈發熟練,不多時就找到精神力所能承受的極限。
喘了口氣,停下不再施法。
這時候火球術的施法時間已經由開始的十秒減少到三秒鐘。
易風感覺自己有些疲憊,看著眼前閃爍著透明微光的灰白火球自言自語道:
“得找個東西來試試火球的威力……額,叫火球好像不太合適。”
他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嗯,白色的……火焰……
就叫白日焰火好了……嘿嘿~
這名字還真是惡趣味……嘿嘿嘿!”
不得不說,有時候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而枯燥……
只懂得一個魔法并不太保險,易風很清楚地知道,火球術作為遠程法術,即使引導時間只有短短的三秒鐘也會被速度快的敵人打斷施法。
一旦被近身……法師是布甲職業,身板可是脆的跟紙沒什么區別。
高階魔法師為了應對這種情況,研究出了幾種解決方法。
易風研究目錄之后把幾種方法大概歸納成控制根源,切斷途徑和保護本身三個方向,跟滅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控制根源的方法包括沉默法術和真空法術等,易風看了一眼就放棄了,因為這些都是阻止施術者施法的高階法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要施展高階魔法還早得很。
保護本身就是使用類似屏障,冰墻或者光盾一類的防御法術,但是同時施放兩種法術建立在對兩個法術熟練度都極高的情況下,不然單使用防御法術就只能被動挨打,這個也被易風否決了。
他決定選取切斷傳播途徑的方式學習,其中用冰槍術去抵消火球術,就是在火球術的傳播途徑中切斷它,讓它失去威脅。
其中有一種方式非常有意思,勾起了易風的興趣。
《入門魔法學》中提到的一個法師學派,這個學派的名字叫——
戰斗法師!
“戰斗法師?”易風的表情很微妙,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詭異微笑:
“黃膠鞋七分褲近戰法師劉海柱嗎?”
在他不懷好意找到目錄頁數正待翻開時,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精神也異常的疲憊,雙腿發軟,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這是怎么了?”
當他強撐著想再看《入門魔法學》時,注意力完全無法再想早先那樣集中,此時的他只想趕緊躺著睡上一覺。
在死靈海躺著睡一覺這種事誰都不敢想,包括易風也是。
他老實地停下繼續研讀的打算,進入圣堂空間躺倒在地上。
……
一座溫馨的小木屋坐落在鳥語花香的草地上,風吹彎了麥秸的纖腰。
動作優雅的中年婦女手里拿著托盤,托盤上面是大塊的奶酪和全麥面包,她邁動著輕快的步伐行走在金黃色的田野上,素雅的碎花裙隨風飄蕩。
在距離不遠的城市里,一棵植物在水泥鋼筋鑄成的鋼鐵城市里鉆出水泥路面,瘋狂生長。
枝干由細變粗,開始時只有可樂瓶子般粗細,很快就長得三個大漢手牽手都保抱不住了。
不知名植物只花了不到一分鐘,在中年女人眼中就比木屋唯一能看見的建筑電視塔還要更高。
這是……蒲公英?
中年女人的目光被那顆蒲公英吸引住了,停下了腳步,呆呆望著遠處的蒲公英。
蒲公英停止了生長,靜靜地矗立在被它擠碎的高層建筑廢墟中和支離破碎的水泥路面上。
一陣風掃過,蒲公英的花瓣散開來,分成了無數細條狀的絮狀物,在金色的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亮麗的光芒。
那些絮狀物隨風飄揚,散落在各個角落,其中有一片飛到了中年婦人的身上,融入她的身體之后消失不見了。
蒲公英沒有存在太長的時間,在軍隊出動還未趕到時,巨大的植株就發生了異變。
蒲公英花瓣全部脫離枝干后,原本碧玉般的枝干所有的光輝都在瞬間黯淡了。
這顆奇怪的植物在潮水般的驚呼聲和詫異的目光中瞬間化為飛灰,向著四面八方迅速散去。
……
教堂里的星光依舊,易風左右看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入手冰涼:
“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