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雷傾城這么一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失身的事。雷堡主想為她隱瞞,卻也無能為力,眼下,只能盡快將云小羽處死,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這天,雷天堡的大殿內,下面跪著一個玄天閣的弟子,只聽他說道:“那天晚上,我的確親眼看見一個穿青衣服的男子走進了雷姑娘的房間,只是當時我著急給洪少門主送茶水,所以并未停留,自然也沒看清他的正臉。”
臺上坐的一人道:“沒錯,那個時候,確定是他給我送來的東西。”這人便是洪林。
這時,玄天閣的另一個弟子也說道:“其實我路過的時候也聽見了一點點,里面的公子說中了催情藥什么的,還說,你喜歡我二師兄,我偏不讓你得逞。”
跪在一旁的蘭心,哭哭啼啼的道:“那天早上,我去叫小姐起床,卻聽到小姐在里面發出一聲尖叫,我怕她出事,就推開了門,不曾想卻看到小姐她躲在床角瑟瑟發抖,身子一絲不掛,而云小羽只穿了里衣站在旁邊。”
雷堡主咳嗽了好幾聲,才幾天時間,他已憔悴了不少,“各位,你們都聽到了,這人證物證俱在,我可沒有冤枉他云小羽,我拖著這病怏怏的身體,也要盡快的給我孫女一個交待。”說完,特意看了眼冷宗主。
葉夫人可惜的說道:“真沒想到,這云小羽看著這般正人君子,不曾想,卻是個衣冠禽獸。”
玄閣主站了起來,想了想道:“前陣子出現的那些少女失蹤案,該不是也是他做的?”
冷宗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玄閣主,話可不能亂說。”
葉門主道:“將云小羽提進問問不就清楚了。”
秦寧將云小羽帶了進來,一腳踢在他膝蓋的后面,小羽遂不及防,跪了下去。
秦寧盯著他,狠狠說道:“你只配跪著。”
雷堡主指著跪著的那三個人道:“云小羽,這三人都證明了你做的事,你是賴不掉的。我現在問你,你還禍害了多少女子,從實招來。”
云小羽這二天都被關在一個陰冷潮濕的地牢里,無人送飯,沒有棉被,整個人早已沒了精神勁。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凄慘的笑容,“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我承認什么?”
雷堡主顫顫巍巍走了下去,指著小羽,怒道:“死到臨頭,還這般嘴硬。”
他望向各派掌門人,誠懇的說道:“各位,這云小羽罪大惡及,若你們不反對,那明天就將他斬首。”
冷宗主聽了此言,大為震驚,“雷堡主,你這決定未免太急了些,就憑這三人,就定下小九死罪?”
雷堡主冷笑一聲,“冷宗主,我今天請你坐在這里,是敬你飄渺宗歷來的名聲,卻不曾想,這飄渺宗也不過如此。”
洪林喝了口茶,望向臉色蒼白的云小羽。“雖然我來這沒幾天,但事情我也知曉一二,今天聽完這三人的供詞,云小羽的罪是板上訂釘子,冷宗主,我勸你啊,別為了這么一個小徒,丟了飄渺宗數百年來的名譽。”
玄閣主此時也說道:“沒錯,我同意雷堡主的決定。”
冷宗主見葉無痕夫婦向雷堡主也點點頭,他無能為力的望向云小羽,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小九的為人他雖清楚,也相信小九決不會干出這些事,可現在鐵證如山,幾大掌門都偏向雷天堡,就算自己硬搶,又怎打的過這么多人。
冷宗主回到到飄渺宗,將發生的事告訴了眾弟子。
老三急的跪了下來,道:“師父,求你救救小九,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其他師兄也一并跪下。
“求師父救小九一命。”
冷宗主望著眾弟子,嘆了口氣,“人證物證俱在,當場抓住,你們讓我如何保他,我又如何對得起雷堡主,飄渺宗的聲譽算是毀在他身上了。”
冷浩宇道:“父親,小九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他雖然貪玩了些,可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還望父親和雷堡主說說,看能不能多寬限幾天。”
“你們以為我沒去嗎?現在雷堡主根本就不聽我。他之所以將小九關在雷天堡,還叫來各派掌門,就是怕我飄渺宗詢私,唉,我也無能為力。”
待冷宗主回房后,各師兄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老四說道:“大師兄,二師兄,這找不到誣陷小羽的證據,那他明天是不是……”
老五臉一橫,道:“不如我們把小羽給搶回來。”
“明搶自然是不能,只能偷偷的把小羽救出來。”冷浩宇道。
冷逸塵不想讓他們去冒險,“不行,這樣做,事情早晚會敗露,到時你們都脫不了關系。”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看著小羽被斬首不成?”一旁的老八氣的直拍桌子。
冷逸塵望向這幫師弟,安慰他們道:“我一定不會讓小羽有事的,你們放心。”
他決定自己單獨去,就算被人發現,至少不會連累到眾師弟和父親。
深夜,一條黑影悄悄的溜進了雷天堡,只見他偷偷潛進了地牢,以他的武功,來去雷天堡是綽綽有余。
地牢里,昏暗潮濕,只有幾盞油燈忽明忽暗,還時不時的有老鼠跑來跑去,牢房里,不要說被子,就連根稻草也找不到。
云小羽看到冷逸塵到這,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二師兄一定會來的。
他從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來,只是幾天未進食,免不了有點站不穩,他忙扶住旁邊的墻壁。
冷逸塵用內力將鎖震開,看到小羽這般模樣,他心疼的說道:“我帶你出去。”
云小羽卻反問他,“二師兄,你信我嗎?”
“自然是信你,你先跟我出去,有什么話出去再說。”冷逸塵只想早點把他帶出去,省得在這受苦。
云小羽卻掙脫了他的手。
“我跟你出去后,難道要偷偷摸摸的過一輩子嗎?”
冷逸塵愣住了,“我會帶你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隱居世外,可好?”
“二師兄,我知道,你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可是我不行,我不能讓師父,師兄們為了我,而遭受天下人的唾罵,讓飄渺宗的名聲受損;我更不能讓我的家人因為我而背負罵名。”
“而且,我最不想連累的便是你,你的一世英名若是被我毀了,那我寧愿一死。”
冷逸塵抓著他的雙手,恨不得將他綁了帶出去,他嘶啞的聲音帶著顫抖,“小羽,他們明天就會處死你,你先跟我出去,我答應你,將來一定會找到證據還你清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我做不到。”
云小羽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二師兄,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知道我的性子,下定決心的事,不會改變。”
冷逸塵望著小羽那堅定的眼神,片刻,他抱住小羽,哽咽起來,“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小羽,我一定會救你的,哪怕到時我和你一起死,你信我。”
“二師兄,你又何苦這樣,我不值得你為我丟了性命。”
“值不值的,只有我心里知道。”冷逸塵說完,便向外走去。
云小羽頭低在兩膝之間,任由淚珠一顆顆的流出眼眶,他再也忍抽噎起來。
一直以來,二師兄對自己百般的好,可自己卻從未好好的待他,如今,還要連累他和自己一同去死。
冷逸塵剛出地牢,便見雷傾城站在那里,看樣子,是在等他。
“冷逸塵,我就知道你會來。”
冷逸塵擦去臉上的淚水,深吸了口氣后,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沒有閑工夫跟你說話,你陷害小羽的這筆帳,我早晚會跟你算的。”
“你為什么就不信我,難道我會用我一生的清白去誣陷他,他明明是對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我才是受害者,你為什么非要護著他?”說到最后,雷傾城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為了他,難道連最基本的正義都忘了嗎?你為了他,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冷逸塵并未答話,他不想跟她,糾纏下去。
雷傾城抹了把眼淚,道:“明天一早,我祖父便會處置云小羽,你若想救他,便答應我一個條件。”
見冷逸塵疑惑的望著自己,又道:“你若肯娶我,那我便讓祖父饒他一命,否則的話,他定活不過明天響午,你可要想好了。”
冷逸塵走上前,凌厲的眼神射來一道道寒光。
他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應該聽過,我冷逸塵從不受人威脅。”
雷傾城后背感到絲絲的寒意,她往后退了兩步,故作鎮定的說道:“看來,你對云小羽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還說什么喜歡。”
“我一定不會讓小羽有事的。”
冷逸塵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