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是過去了五天,也沒見到有人來尋我們,這幾天我一直擔心南宮明雪她們,也不知道高浚有沒有保護好她們,還有秋畫,她究竟有沒有逃過一劫……
在這五天里我一直沒敢告訴南宮澈我的傷勢如何,我會把脈,我知道我的傷勢有多嚴重,我一直裝作一個沒事人的樣子,他也以為他為我找的那些大夫能治好我的傷,其實那些大夫給我的藥只是普通的金瘡藥,南宮澈他還這幾天根據大夫所描述的草藥,好像叫半夏,他每天依照大夫所描述的樣子去尋找,聽大夫說半夏幼苗葉片卵狀心形至戟形,為全緣單葉,裂片綠色,背淡,長圓狀橢圓形或披針形,兩頭銳尖。
他果真的去尋找了,一找便找半日之久。
但這些藥對我的傷并沒太大的作用,我的傷勢非但沒見好轉,反而更嚴重了。我沒想到的是那支箭上有毒,延至兩天前才發作,至于是什么毒,我是真的不知道。
從昨天夜里到現在我就一直躺在山洞里的草垛上。
今日一大早南宮澈便出去了為我打野兔子去了,就因為昨天夜里我睡前突然說我想吃烤兔子肉。我之所以這么說,其實我是想支走他,不想讓他看到我如今這般虛弱,蒼白無力的樣子。
昨天夜里,我趁南宮澈睡著了,我悄悄的坐起,把衣服褪去,只見被箭穿過的傷口處已經化濃變黑,連連讓我發出“嘶嘶……”的聲音,疼痛難忍。
濃血沾到了我的里衣上,我輕輕的撕掉蓋在傷口上的麻布,我的心也跟著提起,后背直冒冷汗,我輕輕的用紗布條擦拭著傷口旁邊的血。直到我換上新的時候我的心才慢慢舒緩下來,平靜下來。
現如今得知那草藥已是對我沒有用處,我不再為我的傷口換藥。
突然覺得喉嚨一股腥味。
噗——
我連忙起身往地上吐了口血,那血竟是黑色的!嘴角邊還殘留一絲血跡,嘴里都還有血的腥味。我感到我的身子逐漸虛弱。輕咳幾聲,仿佛已將全身力氣耗盡一般,連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紅。我蜷縮著,緊緊咬著牙,強忍著,皺著眉頭……虛弱的躺在草垛子上看著太陽的光透過水簾,照到了洞里,照在了我的身上,很暖、很暖……我耗盡全身力氣將手抬起去觸碰這溫暖的陽光,手抬到了半空,意識逐漸模糊,手掉了下來。
南宮澈——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喊他的名字。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他向我跑過來,手里拿著只兔子,嘴里喊著我的名字……
我嘴角輕揚,微瞇了眼成一彎弦月,一朵微笑在唇邊綻放。微笑,淺淺地笑,美好而恬靜,無聲亦脈脈,若有所憶,若有所思……
之后我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直到——
“萱妹!”
誰在喊我!
聲音在耳畔響起,聲音很熟悉,我左顧右盼,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究竟是哪里啊!白茫茫的一片,前方的路被云霧擋住了視線,云霧繚繞。我趕走我周圍的霧卻依然看不清前方的路!
這時一聲“萱妹!”又在耳邊響起。
你究竟是誰啊!出來啊!為什么要躲著我!
“萱妹!快醒醒!快醒醒……”
我聽清楚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有點低啞,也很溫柔,帶著說不出魅惑,就如夏日般熱烈的呼喚,融化了我整個冬天的冰涼,如暴風襲來,讓我不能呼吸。
“萱妹,你快點醒了,你已經睡了很久,不能在睡下去了!”
睡?我是怎么了?我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你是誰啊,為什么不出來見我,我這是在哪?
“萱妹,我是你哥哥,你不記得了?”
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猛然回頭,一個身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眼前,長袍攏著那身軀,隱約的勾勒著飄渺的線條,若隱若現中恍惚著,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騰的朝霧,有形無質,我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哥哥?
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哥哥?
我對著他說,你說你是我哥哥,好,哥哥請問我這是在哪?我為什么會在這?
雖說我看不清他的臉,卻也知道他在笑。
“萱妹,你中了毒,你已經昏迷七日,你現在在你的夢里,至于我……我便是你的哥哥。”
什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