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夜
燭火昏暗的大廳里,三人各自吃下食物。王瑞喝下餐后酒,他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您的士兵抓到吸血鬼了嗎?現(xiàn)在天黑了,他們一定會跟換了位置。”
希西麗雅用餐巾擦干嘴唇上的油脂后說:“士兵們應(yīng)該包圍了吸血鬼的房屋,但害怕意外。”
“前幾個月吸血鬼把自己的房屋建成了祭壇樣式,一旦有人抓捕便向邪神獻(xiàn)祭。所有的士兵都會被邪神當(dāng)成祭品。”阿方斯解釋了希西麗雅口中的意外。
“有很多的祭司在隊伍里,他們會阻止吸血鬼。”希西麗雅說出自己所做的措施:“之后我會做一次排查,看看誰的房子被建成了那樣。”
“那最先被摧毀王宮,然后就是各處教堂。”阿方斯開了個玩笑。
“是的,阿方斯祭司修行的教堂就是我們的首要目標(biāo)。”希西麗雅笑著回應(yīng)了一句。
希西麗雅站起身:“先生們,如果你們想等一等結(jié)果,那就跟我來吧,我不能在餐桌前見我的士兵。”
“我先回去了,明早還有儀式要主持,再見了,殿下。”阿方斯祭司向希西麗雅鞠躬。希西麗雅欠身回禮后,命仆人駕車送他回去。
“好了先生。”希西麗雅面向王瑞:“您要不要跟我等等消息。”
“當(dāng)然。”王瑞欣然接受邀請。
昨夜王瑞和希西麗雅還在被追殺中,今天卻調(diào)轉(zhuǎn)過來。他們在王宮一處較小的議事廳等待消息。在太陽落下兩小時后,一位身著鎧甲的男子進(jìn)入議事廳。
“查理!有什么好消息給我嗎?”希西麗雅起身迎接這名騎士。
“恐怖沒有,殿下。”騎士面色嚴(yán)肅,單膝跪下。
“那我只能期待你的部下沒有什么損傷了。”希西麗雅從地面拉起騎士,讓他坐在房間內(nèi)空出的椅子上。
“我只給您帶來了四個吸血鬼,殿下”騎士說道。
“有時候還是嚴(yán)肅一點好。”希西麗雅回到座位上,她忽然身體前傾,手撐膝蓋:“城市怎么樣?”
“一切都好,他們挖掘的地道逃跑,祭司故意放過他們,等他們出了祭壇能響應(yīng)的距離,我們就挖開地道成功抓捕了這幾位。”
“現(xiàn)在他們在哪?”
“在奧爾塞雯教堂地下,您知道,祭司們對看守黑暗生物十分拿手。”
“請休息吧,騎士,明早我們會一同見見這四位吸血鬼。”
“那么殿下,我告辭了。”騎士起身行禮,離開議事廳。
這是兩人相遇后,目前唯一發(fā)生的好事。王瑞身心疲憊,現(xiàn)在覺得合眼就能睡著,他站起身:“那我也要離開了。”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去。
“好。”希西麗雅說:“你記得你自己的房間吧。”
“當(dāng)然,我一周6銀幣租的呢”
“你想去哪里呢?”
“回家啊。”
“不,留在這,我還欠你座莊園沒兌現(xiàn)。”希西麗雅杵著下巴。
“你救了我的命,不救我的話,您不會受傷,更別說報答我了。”王瑞不想為財富放棄底線,他毅然拒絕。
“吸血鬼通常以家族形態(tài)存在,至少有有十個人。”希西麗雅重新做回凳子,低下眼簾看自己的膝蓋。
“請務(wù)必讓我留在這里!萬分感謝!”王瑞深深的鞠躬。
“早點休息。”希西麗雅微笑著起身回禮,率先離開了房間。
希西麗雅沿走廊走回自己居住的房間,她身邊只剩下艾麗娜時身體一軟,就要倒下,女仆急忙扶住她。
“您怎么樣,殿下。”艾麗娜端來一杯水喂希西麗雅喝下。
“我還有點虛弱,失去的血液不是神術(shù)能不足的。”希西麗雅躺在安樂椅上。
“我去叫醫(yī)生來。”艾麗娜走向門口。
“請等一等!”希西麗雅叫住艾麗娜:“我只是虛弱。”
“您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平民身犯險境。”女仆回頭:“我沒資格說這種話,但您的生命比那些平民重要多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離開王宮嗎?”希西麗雅偏頭躲開艾麗娜的視線。
“這正是我要說的另一件事,身為王位繼承人怎么能只身離開宮廷呢?您……”
“穆梅拉夫人生子了,一個男孩。”希西麗雅扶著安樂椅站起。
“即便如此,您依舊是國王唯一合法的繼承人,您的位置無法動搖。”
“我母親寫信給我,這兩位陛下的軍隊正在集結(jié),她叫我做出選擇。”
“國王要向王后宣戰(zhàn)?”
“是的,他們正好要個理由離婚。”希西麗雅面露微笑:“國王想要個男孩,而王后需要一個姓安托的孩子,而不是姓奧略的。”希西麗雅躺回安樂椅,兩眼看著天花板。
“這樣您更不能離開,您剛離開一天,穆梅拉就想讓她的孩子住進(jìn)您的宮殿,國王陛下居然答應(yīng)了她!”
“那孩子今天剛搬走嗎?”
“是的,國王也是敵人了,您一定要保住自己的位置。”
“王后陛下在信中也這樣說,但更露骨一點。”希西麗雅坐直她目光直視艾麗娜:“她叫我鼓起勇氣……殺死國王。”
“那是……叛亂。”艾麗娜有些慌張,她四處張望防止被人偷聽。
“可不嘛。”希西麗雅又躺了回去。
“如果必須那樣的話。”艾麗娜確定了周圍無人:“您只能這么做了。”
“您鼓勵我弒君,卻讓我在幾個只敢在黑夜出沒的吸血鬼面前退縮?”希西麗雅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住臉頰,歪頭對艾麗娜說。她臉上笑得玩味
“這兩者不同,做了這件事后您就是國王,而冒險殺掉幾個吸血鬼能給您帶來什么?”艾麗娜不敢說出殺死國王這句話,她只是模糊的提到。
“您叫我“英勇”的對待親人,不也是為了得到點什么嗎?”希西麗雅眼神平靜,嘴角上翹:“至少面對吸血鬼時,我還能記起老師對我的教導(dǎo)”
“您的老師就是固守這些規(guī)矩才會被俘,被當(dāng)成末日教徒燒死。”
“至少有一件事是對的——騎士未不能拔劍者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