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珍惜時間,珍惜眼前人
一切的感情都如同初識般美好,在他的眉眼中能倒影出自己的影子,他上揚的嘴唇里說出來的話也是那么動聽,好像能說中心思,讓人錯以為是知己、是緣分。等到了一定的年紀,再回過頭來看看自己曾經走過的路、遇到的人,這時就會發現有的人真的只適合去回憶,有的人是為了給你上一課,有的人給到你的是經驗是閱歷,而唯一的那個能和你攜手相伴走到老的人,你需要在這蕓蕓眾生中一直尋找。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出一條通往燈塔的那條路,你需要自己去走,也需要相信自己能夠走到遠方。
我和王方能夠認識,是我的幸運,我從未想過在今后的工作中、職場沉浮中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只應身在混沌迷了雙眼,不得識人也不得認清真真假假。錯過了他是遺憾,也是一場玩笑。
剛剛聊了一會,中間又突然有了一段尷尬的沉默,我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和對方去交流了,他好像也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兩個慢熱型的相處起來都會發生這樣的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吧。陸國雄突然發了聲:
“你們兩個,我們來一首!”
歌曲很快被切換到黃家駒的《海闊天空》,我也懂的,男生KTV必點歌曲,只要這音樂一起,男生的厚重嗓音必然能夠發揮到一個極致,不尖叫不吵到其他包房的人也絕不收手,好像這樣的歌曲能夠唱出壯志豪情、滿心不得志的英雄男兒。只有有故事的人才能唱出味道,但對于我們這樣才剛剛20歲的人來說,最多是因為這歌能吼叫。
果不其然,他們三個臭皮匠已經站起身開始怒吼的時候,我們三個在身后想要說個話也要竊竊私語了,當然,貼著對方耳朵高八度的私語才能聽到。徐雯雯問我對他感覺怎么樣,我向她承認,這是她開始做媒人最靠譜的一次了,我感覺還不錯。雯雯咧開嘴笑了,她希望我能夠盡快的走出失戀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徐雯雯一直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樣,找個能知冷知暖的男友,校園的戀情雖不能全能開花結果,但是在這沒有沖突、沒有利益、沒有試探的地方,能夠獲得愛情的幾率要比成為一個大人之后要大的多,我也知道,我也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純粹的愛情,所以對于王方,我是很期待的,期待他能如同他的白球衫一樣能夠給予我干凈的愛情。
21點30是寢室關門的時間,我們提前了一些出了KTV,因為寢室只隔著一條小路,所以在依依不舍各自上樓之前,還是都很珍惜這幾分幾秒的時間,但出于害羞,我們都沒有直奔主題,反而聊天的內容都圍繞著徐雯雯他們倆。
“他們兩個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我們打籃球的時候,雯雯就在旁邊看著國雄。有時候還是很羨慕他的。”
“你之前沒有談過女朋友嗎?”我問他。
“有過,上高中的時候有個女朋友,但是上了大學后兩個人分開了之后,就沒怎么再聯系了。”王方和直爽的和我說起了他之前的感情經歷。
“那后面再沒有找過嗎?”我的好奇心還是讓我自己多嘴問了他。
“沒有。”
“為什么?”
“也沒有刻意不去找,而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我沒想那么多,只要聊得來就好。”
本想著他是不是還忘不了前女友,就像我一樣,高中時的初戀一直在大二,突然分開了,想要忘掉不是容易的事。兩個人聊得來,能夠把空下的那顆心填滿了,那這個人就是合適的。
他看我不說話了,問我:
“那你呢?”
我笑了笑。“我也是!”
這樣我們都對視一笑,兩個都曾經有過一段感情的人,那么對待下一段感情,會不會就不會犯著曾經同樣的錯誤呢。如果是這樣,我們都要感謝曾經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彼此都有意,我們都沒有說開,兩個人慢慢得在試探著對方,希望對方能夠懂的自己的心。不過,他不久就要去新西蘭,逗留多久也不知道,分開一會兒也是好的,能夠考驗這段感情能否開始,禁不禁得起分離。
給年輕人的時間總是不多,很快就要到鎖門的時間了,宿管阿姨拿著鑰匙在門口晃蕩,我們知道必須要上樓回寢室了,我和他擺擺手,他也擺擺手回應我,看著我上了樓,他才離開。我沒有往后看,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著我的背影,就像是在回應著我對他的期待。
洗漱完躺在了床上,我聽不進徐雯雯對我的窮追猛打般的詢問,必須要知道我的心思才能放過我,還試圖往我的床位上爬,我是一腳把她給踹了回去。對于好學認真的小才子,我始終都是喜歡的,但處女座的患得患失也是我最討厭自己的地方,告訴自己要正常點好好的,但還是會胡思亂想。這次,我告訴自己,不能再讓自己的敏感,錯過了一個值得的好人。
我暗自下了決心,我沒有能力獲得對外交流,但離畢業還剩下最后的一年,英語CET的考試也只有最后一次的機會,在真正畢業前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卷吧,至少讓我覺得,我是能夠配得上他的。
多年以后,我再回過頭看看曾經的我們,當初的那個書生,如今心硬如磐石,我們站在各自利益的那一面,維護著自己的立場和權益。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消耗掉當初的美好,而至今仍留有余地,是因為,互相都是曾經的那個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無論是音樂,還是詩,有故事的人才能懂。要不,只能算是個文藝,獨自自飲哀傷,做戲罷了。眼前閃過的,都是過去的一幕幕,過往的經歷成為了你的骨血肉身,日后發生的問題,都像是經歷過得似的那么容易解決。成長的痛和失去,都是在一遍遍的摔打和背叛中獲得。
別人看你波瀾不驚溫文爾雅,你看自己千瘡百孔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