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也不生氣,拉過一張椅子在她的對面坐下,輕笑了聲。
“顧同學,與其在校長那里挨訓,到我這里又有何不可呢?”
他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一對明亮的雙眸微彎,敞開的校服里是一件純白的襯衫,他的笑像是一抹月光,干凈溫柔。
顧蕭兒不吃這一套,秀眉一挑。
“妄余光同學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我說,是我故意的呢?”
妄余光依舊一副笑顏,這種態度是顧蕭兒最不喜歡的一種,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顧蕭兒打心底里覺得他是一只笑面虎。
從第一天被叫到辦公室,結果他進來跟校長說了幾句話她就被分配到妄余光的管轄區了,更細思極恐的是他對顧蕭兒還格外的好,要什么給什么,這讓顧蕭兒覺得是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招數,具體目的是什么她到現在還沒想明白。
不就一個學生會長,這么大能耐?
“呦吼,那你說說你想干啥?愛上我了?”
顧蕭兒嘲笑一聲,肆無忌憚地在他本子上畫畫。
妄余光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她畫畫。
下課鈴聲響起,顧蕭兒一副解脫了的樣子隨手把筆一丟。
“剛剛好,終于可以走了。”
沒有理會妄余光,她英姿颯爽地走了,只留下了發絲的余香。
只有妄余光一個人對著畫發呆,良久才輕輕把本子收起來,嘴角上揚得比以往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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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喝完茶’,幕清沉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樓下走,為首的幕清沉雙手插兜,戴著帽子面無表情,這樣一副狂拽酷的樣子引得許多花癡少女的聚焦。
回到班級,幕清沉第一眼看過去的是倒數第三排那個位置,一個女孩安靜坐在座位,頭頂的風扇帶動她額間的碎發,就像是一幅畫,畫的是靜好。
注意到后門的動靜,蘇小茶往后看了眼,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然后心照不宣地笑了。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沒有一個不吃驚,通通跟見了鬼似的,昂子齊跟修杰則默契地對了個眼色,好像并不意外。
幕清沉走過去坐在蘇小茶旁邊,歪著頭似笑非笑。
“昨晚睡得怎么樣?”
蘇小茶猶豫一會輕輕點頭,隨后深吸一口氣。
“昨晚怎么回事?聽他們說你們搞了。”
這并非蘇小茶刻意去問的,一早上同學都在討論這個,她就算是不想聽也記上了。
“哦~這個啊,那得從二哈那說起。”
修杰一本正經的扶了扶搶來的眼鏡,仔細看看會發現他嘴角的淤青。
“南榮那晚在包廂喝多了,一口氣干了一瓶白的,然后他去廁所,一個虎背熊腰的大高個也在廁所,老哈這欠揍玩意兒突然他媽說了句‘真jb小’,結果就是兩人在廁所打起來,幸虧老子當時在旁邊,然后給老沉打了個電話喊了些人。”
修杰說著揉了揉嘴角,南榮也不好意思撓撓頭,“我當時說的是那個洞好小,他自己對號入座。”
修杰又接著。
“這哥們也不是個善茬,叫過來幾十個人,還好我們認識人多,沒吃虧,后來另一個包廂蕭兒又跟任落撕起來,說任落給兔子告狀,蕭兒那個母老虎根本不需要咱幫,任落不敢還手,然后一大堆男人摻和進來,有幫任落有幫蕭兒的,這不是我們就上了嘛,這場架打的毫無懸念,論人氣蕭兒那必須第一。”
這時昂子齊笑露虎牙,帶著比較輕快的語氣。
“至于第三起么,咱們家老沉為一個小羊羔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了叫我們收拾殘局,就這樣。”
得知事實的蘇小茶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狡黠笑容的幕清沉,愧疚感由心而生。
“對不起…”
她垂眸,只能想到對不起。
幕清沉突然變得一臉嫌棄,頭側過一邊。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這種渣渣完全吊打的事。”
見蘇小茶仍然不肯釋懷的樣子,他嘆了口氣,一只手搭上蘇小茶的肩膀,一邊嘴角揚起。
“我覺得,‘謝謝’比較合適。”
“謝…”
“但是朋友不需要說謝謝。”
蘇小茶剛張口想說謝謝,又被幕清沉插斷了話,這句話,讓蘇小茶莫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校園大佬把自己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