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喵喵身上有傷,雖然她堅持說自己并無大礙,但由天明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分撥出兩名救援二組成員護送著,先行讓兩人趕回特事處修養。
其中一名救援組成員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把里面一滴蔚藍色的液體倒在地面上,立刻在周圍生成了一片水汽,剛好沒過四人的腳脖子。
葉一舟立時覺得身輕如燕,忍不住原地屈膝跳了幾下,沒怎么用力就能竄了接近兩米,有種跳蹦蹦床的感覺。
趙喵喵對于他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很是無奈,沒好氣的說:
“老實點,你要升天啊。”
葉一舟興奮的回道:
“我準備好了,是不是該飛了。”
“我飛你個死人頭。”
趙喵喵白了他一眼,連同其他人一起邁動腳步,一步之間就是幾米的距離,那片水汽凝聚不散隨著眾人滑動。
葉一舟緊跑跟上幾人,心里暗道原來就是群體版的神行符啊!我還以為是筋斗云呢。
特事處執掌里世界多年,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除了巨能打之外,底蘊也是非常深厚,這些不起眼的速行小術自然是不缺的。
有這片水汽依托著幾人行進的速度竟不比汽車慢上多少,無論是灌木,小溪還是溝壑輕輕一越便如履平地。
走出密林,再次見到福安養殖場的大鐵門時,一種恍然隔世的心情在葉一舟心里醞釀,可惜沒等說點或深沉或感嘆的句子,就被趙喵喵一把塞進車里帶回了特事處。
有條不絮的做了各種體檢后,葉一舟分到一把鑰匙,是員工宿舍的鑰匙,一個帶衛生間的單間,雖然空間不大,但里面各種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
在宿舍內給趙喵喵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她的傷勢,得到了沒問題的答復后,把電話一扔,沖了個澡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精神徹底放松下來后,那股身體的疲憊讓葉一舟睡了將近一天一夜,隔天早上醒來,洗漱吃早飯后,憑著記憶找到趙喵喵的辦公室。
趙喵喵早就到了,正翹著腳坐在椅子上,翻看八卦雜志,一邊看一邊發出‘嘿嘿’的嘶啞怪笑。
葉一舟瞄了眼雜志的封面,上面的照片是兩個陽剛之氣爆表的男人正緊緊摟在一起,含情脈脈的四目相對,欲語還休說不出的基情滿滿。
葉一舟打了個冷顫,明智的壓抑住好奇心,隨意開口問道:
“你的傷怎么樣了?”
“處理了,沒什么大問題。”
趙喵喵的眼睛像陷在雜志里,頭也沒抬,隨手拉扯下T恤的領口,一抹雪白的肌膚和紗布包扎的痕跡一閃而過。
這回葉一舟的眼睛差點沒掉進去,但考慮到趙喵喵那無堅不摧的狼牙棒,他還是理智又羞澀的收回了目光。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各忙各的互不打擾,趙喵喵繼續對著雜志品頭論足,悲嘆春花秋月,葉一舟攤開紅布研究著他的點星之物,累了就出去轉一轉,當然只是在外圍,有些核心地區是進不去的,哪怕只是靠近都會有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特事處成員,笑呵呵的上來說幾句客氣又堅決的話,大意就是讓他麻溜的快滾。
期間還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救援二組的成員,被他們拉著去辦公室喝了一肚子茶水后,對他大講特講特事處的各種八卦,可惜葉一舟也知道這幫家伙不靠譜,說出來的話可能只有標點符號是真的,所以一直表現的興趣缺缺。
作為救援二組的組長,特事處八卦界的扛把子,不傳閑話不舒服斯基的兄弟由天明看到葉一舟這個狀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頭興致勃勃的講,那頭聽的快睡著了,太欺負人。
自己身為組長應該站出來力挽狂瀾,他一拍大腿,眼中波云詭譎,聲音陰沉沙啞的問:
“你知道喵喵人這么漂亮,為什么沒人追嗎?”
此言一出,屋內眾人仿佛被集體鎖住喉嚨般寂靜,葉一舟神智一清,忍不住問到:
“為什么?”
由天明神秘兮兮的說:
“因為她真的就像是貓一樣喜怒無常,還有暴力傾向,據說追過她的無一幸免,全部都醫院走一遭,前一秒還笑嘻嘻的,下一秒也許就會用狼牙棒打爆你的狗頭,完全無跡可尋,別說哥哥不照顧你,聽好只要你感覺自己跟不上她思維節奏的時候,就是快要挨揍的時候。”
葉一舟給由天明一個詭異的眼神,他沒感覺自己有跟不上趙喵喵思維節奏的時候,相反趙喵喵好像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TM的姓由的,你不會轉著彎罵我呢吧?
由天明明顯的誤會了他的眼神,以為他是震驚,得意洋洋的一點頭,接著說:
“兄弟記住一句話,無論她怎么說打你個頭破血流,打你個半身不遂等等這些都沒關系,但她要說我打你個多少多少錢的,你就危險了。”
“什么意思?”葉一舟好奇的問。
“這丫頭不知道怎么練的,打人打出個技能來,能精準的算出挨打人的醫藥費,比如她說我打個十萬塊錢的,那么你的藥費就是九萬九千七百,不會多也不會少正正好好,保證剩下三百塊給你買花籃和水果………”
葉一舟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恐怖如斯。”
……………
……………
中午吃飯的時候,葉一舟從白旗那里了解到胡老叟和胡蓮月的善后結果。
胡老叟拼死抵擋住了槐樹精,趙喵喵不一定能等來常山老頭,他為此沒了一條后腿元氣大傷,連人形都維持不住,只能被救援二組用擔架抬回族里療養。
這自然是‘有功’于特事處,特事處也不小氣,不光留下了大筆的療傷丹藥,還送了一面‘人妖共聯手,同建里世界’的錦旗,隱晦的表達了這個妖,我罩的。
胡蓮月這個罪魁禍首經過胡老叟的再三爭取,還是寬大處理了,殺不了又不能動刑,干脆廢物利用來特事處打工了,戴罪之身地位比臨時工還慘,沒保險,沒工資,沒假期玩命用的那種。
至于劉磊,J方檔案里還標注著‘失蹤’,卻不會再投入警力尋找了,特事處撥了一筆錢,以保險金的名義賠償給劉磊的父母,足夠他們安度余生了。
葉一舟對于這些事沒什么想法,一是他沒什么興趣,二是特事處也不會在乎他有沒有什么想法。
特事處成立近百年,吃的多見得廣,這種事不知幾幾,處理起來輕車熟路,效率非凡。
吃過午飯,趙喵喵和出來巡街的惡少一樣,叼著牙簽拍著肚子往辦公室溜達,葉一舟在她旁邊開口說:
“我想明天請天假。”
“又去相親啊?”趙喵喵歪著頭調笑道。
她和葉一舟那擋子事無疾而終,這幾天相處下來也沒什么異樣的火花,往小了說是同事,往大了說是朋友,本來去相親也沒什么。
但葉一舟不知怎么有些局促,搖搖頭道:
“我想回去請教師傅點事。”
涉及這種問題,趙喵喵也不好多問,轉而說:
“臨時工沒那么嚴格,說一聲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