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皇后傳話來,說幾日未見新人,該帶著王妃去給她請安了。”門外管家的聲音傳來。
慕容臨淵眼中暗芒閃過,“準備,稍后啟程。”
“是。”管家恭敬道。
靈鳩不由皺眉,如今她嫁了夜王,皇后定不會待她如往日那般,畢竟皇后對慕容臨淵的厭惡有目共睹,她既然與慕容臨淵同一戰線,就必然與皇后為敵。
想到這,靈鳩幽怨的看了慕容臨淵一眼。
慕容臨淵莫名的靠近靈鳩,鬼斧神差的捏了捏靈鳩的臉,他覺得王妃這幅模樣甚是可愛。
一陣沉默之后,靈鳩驚悚的看著慕容臨淵,有“惡魔”之稱的慕容臨淵為何會做出如此動作,轉性了?
慕容臨淵面不改色的接受著靈鳩異樣的凝視,對著她勾唇一笑,“今日要見皇后,愛妃還是好好打扮一番。”
靈鳩黑線,這是在嫌棄她很邋遢嗎?!
靈鳩一身月色宮裝,雍容華美而不失靈氣。
靈鳩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處處琉璃瓦,朱色高墻,宮殿樓閣星羅棋布,一路而行,望不到前方盡頭。
金頂紅門,白玉金珠,處處彰顯著皇宮的莊嚴貴氣。
皇后居于景華宮,為東宮之首,相傳景華宮曾是東慕先祖皇為與他鶼鰈情深的皇后所建,之后的歷代皇后中,所居者甚少,若無極大賢德或備受寵愛,是不會被賜住景華宮的。
如此殊榮,想必這位皇后不簡單。
兩人一路行至皇后所在宮殿,靈鳩越看越心有所感,宮殿的地面為上好白玉石鋪就而成,檀木圓柱雕刻著金色鳳凰,栩栩如生。
其他靈鳩未來得及仔細打量,便被皇后喊進內室。
二人行過禮后,便被皇后賜座。
靈鳩瞄了眼面無表情的慕容臨淵,以及面色溫柔和藹的皇后。
當初第一次見到皇后是在御書房,那時皇后溫柔賢淑,和藹可親,但字字攻心。
那時,她就明白,皇后并非如表面那般簡單。
靈鳩心中警惕,雖然表面她與慕容臨淵同在一條船上,但慕容臨淵的人品爛無可爛,他不給她捅刀子靈鳩便很欣慰了,也不指望他能幫忖她。
當正午暖陽高升之時,靈鳩便隨著慕容臨淵一瘸一拐出了皇后宮殿。
果然,此次召見絕無好事。
皇后以王妃新婚三日未進宮請安,目無尊長,不尊法紀為由,直接罰跪了靈鳩,說的靈鳩啞口無言,無從反駁。
果然是個狠角色。
更可惡的是慕容臨淵看著她被罰跪,自己坐得舒適與皇后話家常。
說來慕容臨淵還是皇后撫養長大,因他母妃早逝,皇帝便把他送與皇后身邊,教導長大。
看來皇帝對慕容臨淵很是看重。
慕容臨淵還算有點良心,要不是他直接懟了皇后,她估計還在那里跪著。
看來皇后是徹底舍棄她這個棋子了。
靈鳩咬牙跟在慕容臨淵身后,突然面前一片黑影,靈鳩捂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慕容臨淵。
怎么不繼續走了?
慕容臨淵黑著臉一把抱起靈鳩,一言不發的快步離開皇宮。
沿途的宮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以至于此日之后有傳言道夜王與夜王妃夫妻恩愛,情意綿綿。
見了個鬼了!
當事人受寵若驚的抓住此男人的衣袖,見她一臉驚愕,慕容臨淵臉色更黑了。
冷哼一聲,輕蔑一笑,“你拖本王后退了。”
只此一句,靈鳩明了,嘴角微抽,如此甚好,不然她還以為慕容臨淵鬼上身了呢。
夜王府,有一個不速之客。
一身紫衣,一柄折扇,一雙桃花眼宛若明月,公子風雅,世間無雙。
他靜靜地看著慕容臨淵把靈鳩抱出馬車,一雙握著折扇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聽說,她又病了。”李亦宸定定的看著慕容臨淵,“若王爺娶她是為了欺她,李某定不會不管!”
慕容臨淵嘴角微勾,譏諷道:“世子該如何管?別忘了,她是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你來管。”
李亦宸苦笑,“若不是知她對我無意,我又怎會放任她落入你手。”
李亦宸看了靈鳩一眼,轉身離去,“王爺記著,若你今后再傷她一分,亦宸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帶她走。”
慕容臨淵看著李亦宸離去的背影,又看著靈鳩,轉頭踏入王府。
那你喜歡的是何人?
慕容齊臨嗎?
哼!
靈鳩早已沉睡在慕容臨淵懷中,她本就大病初愈,又被皇后折騰了那么久,慕容臨淵破天荒的沒有把她丟在地上。
而是把她放進了自己的寢臥,王府中的下人見此更是目瞪口呆,看來王爺還是很看重王妃的。
如此一來,靈鳩的地位在眾人心中又上升了不少。
起碼,他們明白了,對王妃,他們不可怠慢,不可不敬。
否則難逃一死。
重重迷霧之中,周圍一片朦朧,靈鳩在這個白紙般的世界不斷穿梭。
周圍一片死寂,一片空白,
迷霧把靈鳩包圍,任她怎樣跑都跑不出這白色世界。
“這是什么地方?我在做夢吧?”靈鳩二話不說便對著自己手指一口咬去。
“噢噢噢,痛痛痛!”
“不是做夢?不應該啊。”這是什么鬼地方,難道,她死了?
想到這里,靈鳩一臉驚愕,痛心疾首,她不想英年早逝啊。
世間萬千美食還未嘗遍,世上各類美男還未看遍,她如何能早早離開世間?
靈鳩驚疑不定,突然白色迷霧散開,她驚奇的發現自己身處于一間精致典雅的臥室,一素色錦衣的美貌女子坐在掛著月色羅賬的床邊,女子清雅如蓮,淡漠如水。
唯一雙如月般美麗的眼睛疼愛的看著床上睡著的小人兒。
她的眼中閃過不舍與悲涼。
她如玉般的指尖劃過床上熟睡的小人兒的頭發,落到她如雞蛋般白嫩的小臉上,最后發出一聲嘆息,移開了指尖,起身離去。
畫面一轉,是莊嚴充滿肅殺之氣的宮殿,玉石砌成的地面冰涼刺骨。
是她?
那個清雅淡漠的女子,面色蒼白的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觸目驚心。
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五六歲的小人兒,小人兒哭的撕心裂肺,聞者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