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慧舒躲在羅馬柱后,隱約能聽到他們聊天的聲音。
“我聽保姆說你打小寶了是不是!”陸俏俏的聲調(diào)明顯顫抖起來,“邵聯(lián)剛!你不是男人!打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打小寶!他還那么小,萬一被你打出好歹來我跟你拼命!”
陸俏俏越說越氣憤,揚起手就要捶打邵聯(lián)剛。
但邵聯(lián)剛反應(yīng)到底快,趕在她這沒什么力氣的拳頭揮下來之前,便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
邵聯(lián)剛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罵我邵聯(lián)剛,那這罪名我就坐實了好了。小寶、你,我都要打!”
邵聯(lián)剛此時的樣子像極了嗜血的惡魔,阮慧舒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趕緊跑去叫保安。她剛跑出一兩米遠(yuǎn),身后就傳來陸俏俏的慘叫聲。
保安趕到的時候,花園里只剩下陸俏俏一個人,癱坐在地上。
她一只眼睛青紫一片,甚至睜不開;嘴唇腫脹著,有鮮血從嘴角流淌出來;她的手腕有一道紅紅的的印子,也不知是掐的捏的還是扭的。
這還只是看得見的地方,而看不到的地方······
阮慧舒看她這樣子,心里面也不好受。
那種人,就應(yīng)該進監(jiān)獄!
“起來吧。去醫(yī)院做個檢查。”阮慧舒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扶起來。
陸俏俏也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呆滯如同一個任人擺弄的玩偶。
······
來米蘭是公差,阮慧舒并沒在這里多待,忙完就回國了。
只是,她回國的當(dāng)天,微博又因為陸俏俏的事沸騰了起來。
原來是陸俏俏發(fā)了一篇博文。
【我愛我丈夫,可家暴是錯誤的。我可以原諒他,但不能原諒他對我做出的行為。
但愛并不是一個能隨意開關(guān)的水池。
丈夫?qū)ξ易龀龅腻e誤行為,并不能消除我心中對他的愛意。
······】
陸俏俏說了很多,但總結(jié)下來就是,她要繼續(xù)和邵聯(lián)剛的婚姻關(guān)系!
阮慧舒看得牙疼,如果沒有在米蘭的那個花園親耳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沒有看到陸俏俏被打之后的慘相,她或許以為這段婚姻可以亡羊補牢,但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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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熱搜榜
1.#陸俏俏選擇原諒丈夫#
2.#阮慧舒稱對家暴零容忍#
好多好奇的網(wǎng)友看到新增熱搜話題,紛紛點開阮慧舒的微博。找到她最新發(fā)布的一條博文,也只有短短幾個字,甚至連配圖都沒有。
[對家暴零容忍。]
好多網(wǎng)友:······原來話題內(nèi)容就包括了博文里所有的內(nèi)容了。-_-||
這話題本來就熱度正盛,阮慧舒此時一發(fā)博文,吃瓜網(wǎng)友們、舒粉們、黑粉們紛紛在發(fā)評論。
【我只是路過】呵呵,又蹭熱度!
【大北鼻一只】關(guān)你屁事,哪都有你????[摳鼻]
【我的老天爺】歐耶,女神出來營業(yè)啦!愛寧!
【舒舒最美】你美你說什么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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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阮慧舒嗎?”一天,陸俏俏不知從哪里搞到她的號碼,給她打來電話。
“嗯,我是。”阮慧舒聽出了她的聲音,“陸俏俏?你怎么會打來?”
“你最近要注意安全!我丈夫,他,可能會報復(fù)你!”
陸俏俏的語氣聽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為什么?”她阮慧舒沒招惹他吧。
“你發(fā)的那條微博讓他很生氣。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總之,你最近萬事小心!”
聽她這么說,阮慧舒回憶了一下自己那條微博的內(nèi)容。
她也沒提邵聯(lián)剛啊,不過······
她倒確實是在說他們那件事。
阮慧舒回:“知道了。”
自陸俏俏打來電話提醒她后,阮慧舒行事謹(jǐn)慎了不少。像邵聯(lián)剛那樣的渣男,甚至舍得下心來毒打老婆孩子,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阮慧舒可不敢賭。所以她近來這段時間出門從不落單,一定要有人陪著才行。
忐忑不安地這樣過了幾日,邵聯(lián)剛卻一直沒出現(xiàn)。
并不是在等他來,只是這樣一切都是未知的情況,才更讓人心慌意亂。因為一直想著這事兒,她常常做噩夢,睡不好覺,第二天拍戲也沒精神······
只希望陸俏俏口中的那個可能性,不要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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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后,阮慧舒邊脫衣服邊往浴室的方向走。今天她演的戲里面的角色在運動場上當(dāng)啦啦隊,又蹦又跳還大聲喊加油。她不僅出了一身臭汗,嗓子也喊啞了。
只是剛走到浴室,房門被人敲響了。稍微停了一會兒,門外的人又重新敲了三聲,咚咚咚。
怎么不按門鈴?也不嫌手疼······阮慧舒這樣心想著,張嘴沖著門口的方向說了句“來了”,可因為她嗓子啞著,聲小如蚊蠅。
阮慧舒拿起剛才脫下的衣服往身上套。她衣服方才都脫得差不多了,這樣子肯定是沒法見人的。
阮慧舒很快速地穿上了衣服,來到門口,她先從貓眼往外看了眼······沒人?
她打開門確認(rèn)了下。
外面是真的沒人。
難道以為她不在?
阮慧舒找到手機查看有沒有人給她打電話、發(fā)消息之類。
手機很安靜,沒什么人找她。
那剛才是誰來了?
阮慧舒不再多想,打算先洗澡再說。
進到浴室,阮慧舒拿了洗漱用品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然后掰了下花灑開關(guān)的把手,頓時,水流從上方的花灑里傾瀉而下,溫?zé)岬乃疀_在身上,頓時緩解掉了她一身的疲憊······
阮慧舒打濕了頭發(fā),擠了洗發(fā)露開始洗頭。這瓶洗發(fā)露是一個品牌方送的,味道很香,阮慧舒心里盤算著有空錄個vlog分享給她的粉絲看。
耳邊的水流聲太大了,以致阮慧舒聽不到門外的對話聲。
彼時,門外站了兩個人,一個是急開鎖的師傅,另一個男人——三十來歲、很瘦,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穿一件灰撲撲的厚實外套,戴著一只黑色口罩。
“就是這里,師傅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鎖。”
“你有什么證件嗎,能證明你是這家的主人的。”
“幫幫忙,我真住這兒!”眼鏡男在口袋里掏來掏去,“身份證可以嗎?”
最后從口袋里掏出來的,不僅是身份證,還有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塊錢。
“我多給你一百。”眼鏡男把錢往對方手里塞,“你看成不?”
如果是正規(guī)單位的開鎖師傅,肯定不會接這種私活,但眼前這個是門上小廣告上隨便找的。他推開眼鏡男的手,但推的并不用力:“這不行,這不行······”
“那就兩······不,三百。”眼鏡男又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紅票子。
“那······行吧。”開鎖師傅勉為其難的收了錢,“我也是看你可憐,半夜三更還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