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蘭心心里暗罵著許婆婆不好糊弄,如果真讓傅盛歡跟她當面對質,還不知道是一個怎樣精彩的場面。
原本的想著如果許婆婆信了,她也好省點事,可是她不信了,她也有別的辦法。
“何必廢這功夫呢?”
她笑了下,對著許婆婆身后的傅晟維使了眼色,傅晟維卻不知在猶豫什么,握在手中的短棍卻一直下不去手。
再怎么說也是養育過他的人,盡管他自認為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廢物。”
余蘭心罵了句,飛快的將許婆婆打暈。
“既然做了,還猶豫不決,真當自己有多善良?”
要么便做的徹底一些,像是傅晟維這樣的,明明一直都在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卻反而在某一刻突然有了良知,這種人余蘭心最瞧不上。
自以為自己有多高尚,不過一路貨色。
“嘖,原本想著能夠讓傅盛歡百口莫辯也挺有意思,可惜這老太婆不上當,既然這樣,就只能用另一種辦法了……”
余蘭心說著指示著傅晟維把許婆婆往窗戶那邊拖。
“你想對許婆婆做什么?”
傅晟維拖著人,抬頭問了一句。
“可笑……不是我做什么,是我們要做什么,你是覺得自己沒有參與進來嗎?大善人?”
難得遇到一個假仁義的,余蘭心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只是眼神卻含著譏諷。
傅晟維不敢違抗,心底里思索了下,還是壓下了對許婆婆的抱歉。
反正他在傅盛歡那里已經沒了活路,許婆婆這他也得罪過了,也沒什么必要講究什么情分。
窗戶那邊把許婆婆拖了出去,余蘭心的人也在那里接應,早就準備好的搶救床正好派上用場,白布一蓋,一堆穿著醫生制服的人推著穿就往醫院外走。
期間也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可房間里早就人去樓空。
余蘭心指使著人加快速度,生怕那些人反應過來,得把人帶到她的地盤上才算安全。
好不容易上了車,這才舒了口氣。
這還沒有徹底把心放下來,車子后邊就發現緊跟了一輛車。
透過后視鏡看到的車牌號,不像是他們道上的,不是傅盛歡的人,卻又偏偏對他們緊追不舍。
余蘭心罵了句,拿出槍對著后面開了一槍。
后邊的車卻并沒有因為余蘭心開槍而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
離得稍微近些余蘭心才看清楚后邊車里的人是誰。
宋昱清本就暗地里照看著許婆婆,他認識的人多,醫院里的人自然也愿意賣他一個人情,今天不過是再來詢問下許婆婆的病情,誰知道正巧看到余蘭心鬼鬼祟祟的便跟了出來。
也還好他留心一些,不然就真的出了事。
宋昱清原本溫潤清冷的臉上,一片漠然和冰冷,抿著唇的弧度讓他整個看起來不怒自威。
身上的氣質與平日里大相徑庭。
可盡管如此急迫,他看上去卻依舊從容。
余蘭心呵笑出聲:“傅盛歡到底給你們下了什么迷魂湯,一個兩個的都跟在她身邊,不是說你們文人最有傲骨,我看著宋教授現在墮落的差點為她看家護院。”
宋昱清單手一撩,把眼鏡扔到了一旁,勾唇輕輕笑了下。
“不牢你操心了。”
話音剛落,車子狠狠的撞向了余蘭心的車子。
余蘭心一時不查,頭磕到車門的玻璃上,立馬的青紫了一片,隱約還可以看到一些血絲。
許婆婆由于被用白布包裹著,又是綁在車內,反而無事。
感受著頭上的疼痛,余蘭心尖叫了聲,讓人把車直接停了下來。
“你在找死!”
她拿著槍出來,跟著她出來的是七八個同樣拿著槍的人,傅晟維躲在車里不敢出聲,卻還是探出頭看了幾眼。
宋昱清的目光掃過眾人,在看到車內的傅晟維時,目光沉了下來。
眼看著余蘭心就要過來砸玻璃,他卻自己開了車門。
從車里下來的時候,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并沒有半點害怕,反而帶著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
也不知哪來的自信。
余蘭心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頭,吸了口氣,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宋昱清。
“你瘋了的話,不如早點死了,差點毀了我的臉,我就要了你的命,我這人向來公平。”
宋昱清穿著白色的襯衫和藍色的牛仔褲靠在車門上,唇邊掛著淡笑。
對于余蘭心的威脅充耳不聞,卻在余蘭心靠近時,按了個手腕上的手表一樣的東西,掀起了車子引擎蓋。
一陣黑煙過后之后,露出里邊的東西。
讓余蘭心后退了幾步,誰能想到一個正常人的車里,引擎蓋的底下整整齊齊的鋪滿了雷丨管,因為剛才車輛撞擊,隱約還能聞到股子火藥的味道。
余蘭心看到那些雷丨管還心有余悸,她差一點就死了,如果剛才……剛才撞擊的力度再大一些,摩擦引發的火星或者是熱度引爆了這些東西,她怕不是要尸骨無存。
與此同時心底里不知怎么越發的覺得傅盛歡面目可憎。
“為了一個傅盛歡你們都瘋了是不是?她就有這么好?值得你們為了她連命也不要?你們告訴我她到底好在哪里?”
余蘭心像是崩潰了一般的喊著,想到往日里種種,宋南臣對她的態度,她心里越發的不痛快,想要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放人。”
宋昱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只說了這兩個字。
他的態度也不強硬,卻依舊讓余蘭心遍體生寒。
“她到底哪里好了……”
余蘭心自嘲的笑了下,她帶過來的人沒有她的吩咐,也在把許婆婆往外邊抬出來,這種事情,最后他們也會妥協,自己的命沒有保障,他們也不踏實。
“她自有她的千般萬般好,旁的人窮盡此生也不及她。”
宋昱清輕聲的說了句,這次唇邊的笑要真實的多,讓人似乎看到了冰雪消融,如沐春風。
她的千般萬般好?
余蘭心不信。
傅盛歡這樣一個低賤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出身不及她,這道上的時間也不及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孤女,走了狗屎運,一招飛上枝頭。
可麻雀永遠是麻雀,永遠也變不成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