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鋒二人重新穿戴整齊,章謬也來了。
三人仍然是一身銀甲,昂首闊步地走下山來。
這是寒鋒的要求。
不管等一下會有怎樣的下場,這氣勢不能輸!
天色已黑。
演武場上,幾大堆篝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照得四處通明。
近百個兇悍的少年,穿著自己最好的服飾和盔甲,按照修為高低,已經整整齊齊齊地盤坐在場中。
寒鋒三人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目光中,有好奇的,有輕視的,有復雜的,也有盯著洛珂,一臉羨慕嫉妒恨的。
洛珂此時洗去一臉的鉛華,露出本來清麗的容貌,高挑而完美的身段,在貼身的銀甲下顯露無遺,猶如夜晚的明星般,閃耀奪目。
三人的到來,引發一場小小的騷動,不少少年都交頭接耳,小聲向旁人打探起來。
寒鋒稍微掃視了一下,就往隊伍最前面走去。
章謬趕緊拉著他,小聲提醒道:
“寒兄弟,我們的位置,在最后面。”
寒鋒哈哈一笑,一手拉著章謬,一手拉著洛珂,繼續往前走:
“今晚我們是主角!我們就坐最前面吧!免得讓人找了。”
寒鋒在隊列最前面的空地,找了個中間的位置,就拉著兩人盤坐下來。
身后坐著的,第一排是九個煉體八重修為的營地骨干人員,韓胖子也在其中。
九個人中,有兩個人,身穿全套合金戰甲,放下面甲,不露真容,但從體形可以看得出,是兩個高大健美的女子。
煉體八重屬于核心戰力,在營地的地位,僅次于三位大佬。
此時,韓胖子怔怔地看著寒鋒,欲言又止。
其他人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寒鋒三人,同樣沒人出言阻止。
寒鋒盤坐在地上,就看到眼前的一個木結構高臺上,放著三張風格迥異的空椅子。
左邊的一張,最大,也最嚇人。
巨大的動物骨頭,用很多獸筋纏繞捆綁在一起,搭成一張古怪的巨大椅子,看上去還牢固無比。
十幾顆人類頭骨,被綁縛在一起,在椅背上繞成一圈。
有些頭骨看起來還頗為新鮮,制作粗糙,甚至都沒有清理干凈,還有些干癟的碎肉沾在上面,看起來頗為滲人。
這多半是那個野人王奎的座椅。
中間的椅子,則是用許多長長短短的武器,捆綁而成,短劍帶鞘,作為椅面,長劍、長槍為椅背。
劍刃四射,槍尖朝天,既精美,又霸氣。
上百件武器,都是打造精美的合金武器,價值不菲,多半繳獲自敵人,顯示主人的霸道和實力。
這張座椅,要是抬到白袍老者那里,不用三倍價格,都能值個上千銀幣。
誰說大佬沒錢?
寒鋒估計坐最中間的大佬,鐵定比自己要富有很多。
右邊的椅子,卻是一張普通的原木椅子,顯示了主人的低調。
人都到齊了。
現場一片肅穆,所有人都坐著不說話,都在靜靜等著三個大佬的到來。
“架子還真大啊!”
寒鋒無聊地盤坐在地上,畫著圈圈。
三個大佬,他只見過那個巨人王奎,其他的兩個,卻從沒見過。
只在早上聽章謬說過,這營地里,為首的大佬,卻是個女子,實力恐怖之極!
曾以煉體八重的實力,干掉一個煉體九重巔峰的宗派大佬級人物,穩穩坐上這營地的頭把交椅。
前不久,她剛升到煉體九重,與白虎堂的那一戰,她一個人就干掉七個煉體九重的高級核心人員!
而另一個大佬,卻是個長相斯文的法師,屬于戰斗輔助職業,很少開口說話,更加神秘。
至于其他的,章謬也不了解,他也是剛來營地幾天,實力也是最低的,能了解的情況確實不多。
這營地里,其他人很少議論大佬的事情,而且不到那個實力,基本連跟大佬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等一下就能見識到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三頭六臂了!”
寒鋒都等得不耐煩了,才見有人來。
首先出現的大佬,是那個王奎。
他扛著他那柄標志性的門板大刀,下山來了,同手同腳,大猩猩般,大步走來。
此時的他,已經穿上武者常見的青色長袍,套著一件傷痕累累的合金胸甲,也算是穿戴一新了。
不過他這種裝扮,看起來有點滑稽。
斯文的長袍,可能是一件戰利品,對他來說太短太小,穿在身上跟超短裙一樣,露出兩條毛熊熊的粗壯大腿,如兩根柱子在晃動。
而且兩只大腳還是赤腳,連鞋子也沒穿。
他的形象,讓寒鋒想到一個詞:
沐猴而冠!
這個世界還沒有人發明底褲,寒鋒擔心他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就走光了。
等他在巨大的獸骨座椅上坐下來時,寒鋒才發現他里面還穿著之前那條獸皮短褲,顯然是粗粗洗過了,濕淋淋的滴水,上面的暗黑血跡都沒怎么洗干凈。
“這個野蠻人,有趣!呵呵!”
寒鋒莫名其妙就自言自語地笑了起來。
王奎坐在臺上,俯瞰了一下全場,看到盤坐在最前面的寒鋒三人后,有點意外地瞄了一眼,也就不再管他們了。
他隨手摸出一塊不知什么礦石,專心打磨他那把門板般的大刀,弄得臺上火花四濺。
很快,一個穿白色長袍的瘦弱少年,也慢吞吞下山來了。
說是瘦弱,其實在前世,他這體型完全算是個正常人,只是營地里,多是牛高馬大、身強力壯之輩。
他就如同一個普通人,混在一群籃球運動員中間,相比之下,顯得就太瘦弱了。
連此時的寒鋒,也比他要健壯很多。
瘦弱少年名叫任飛,據說是一名強大的法師,精神力天賦很高。
寒鋒還沒見識過法師是怎么戰斗的,有點好奇地盯著來人。
任飛旁若無人地慢慢邁步過來,似乎在半閉著眼睛,沉思著什么,對身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而且寒鋒懷疑他有高度的近視,走了一小段距離,就會踢到石頭,差點摔了三次跤。
每次要摔跤時,他才停下腳步,仔細看看地面,才繼續往前走。
走到臺上,他摸索著自己的木椅子,才慢吞吞坐了下來,閉目凝神繼續沉思。
又是一個奇葩啊!
寒鋒突然又有點恍然,他莫非是在修煉精神力?閉著眼睛在練習用精神力視物?
看任飛這體型,塊頭連王奎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居然也能成為這座鐵血營地的大佬,多半是有什么恐怖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