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安心的馨香從青青身上傳來。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
蕭鈺有些不自在,可架在青青脖子上的手卻是愈發緊了。
青青掃過四周,哪里有黑霧了?又看看將她壓在池邊的人,心中了然,這是他設的局!
沒錯,方才蕭鈺為試探她究竟是不是尋常人,和那天他屋里的兩團霧氣是否有關,他設了這個局,看樣子……是有關的,他早先可查過那批被送過來的美姬,他挑的那個茹姬的背景可是最清晰的!根本不會術法!這茹姬還真的換了個懂術法的芯子!
他面上帶著疑惑,目光里暗含的卻是一種決絕和殺伐果斷,若此時她真的暴露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扭斷她的脖子。
她正猶豫地思考該如何開口。蕭鈺看她思考的模樣,卻無絲毫害怕,以為她要耍什么花招逃走,便走進了一步。
湯池的水聲讓青青回過神來,二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已可以聽清對方的呼吸,青青仰望著對面的人,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不自覺間,曖昧的氣息在蔓延。
水汽氤氳,這湯池的水溫有些高罷,蕭鈺的耳垂有些泛紅,面上也透著紅暈,眼中的戒備卻絲毫未放下。
這里的清竹真不可愛,真難搞,還是以前的樣子好。
“公子!”屋外傳來侍衛的聲音,他們方才聽到屋中有布帛撕裂的聲音,怕那賤婢冒犯公子這才出聲詢問。
他們這些天和,小公子相處下來,也沒見到小公子用武,又聽說小公子是從小身子不好才被送到恒天觀修行的,看他們公子的臂膀那么瘦弱,若那個茹姬會武,那可怎么辦!
那些個侍衛恨恨地看了凈房一眼,此事必須盡快告知王統領!讓王統領定奪,這妖姬決不可留在公子身邊!
“無事,外面候著吧!”蕭鈺平淡的聲音自門里傳出,并無異色。
侍衛們松了口氣,安心在外面候著了。
要和他坦白嗎?她要告訴他,他是魔種,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可,你只能讓他少造些殺孽,你說這些叫不醒他的,還會適得其反。’那道溫和的聲音在青青心中響起,那聲音沒了些輕佻,多了幾分嚴肅。
‘你是誰?’青青問道。
‘幫你們的人,待你們出來就知道了,順著這里的人和事,但是要讓蕭鈺少造殺孽,到最后,我會想辦法將你們弄出來’那人有些無奈。
在九轉妖魔陣之外,已是集結各方修士,那片竹林上空烏云密布,若用靈眼看,必可看到那云是暗紅色的,其中翻滾的怨靈和血腥之氣不斷擴散開來,吸引著各方妖物,魔物,周圍的修士警惕著隨時被吸引過來邪物。盡量將那些邪物斬殺,決不能讓那些邪物進入大陣,為大陣提供養分來煉出魔神!
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也沒有人會想到在那聚煞的陣眼上有個人。還是個豐神俊朗,眉眼中的風流藏都藏不住的人。
只是,他此時面色很臭,他就是那個十分無奈的人,這差事可真難辦!他可是一個法力高強,風流倜儻的仙君,可如今在這煞眼蹲著,他的身心都遭受著巨大的折磨,那腥氣可真臭,熏的他想吐,估計弄完了之后100年都不敢出門!
真真的自他飛升之后就沒受過這苦了!他能撂挑子嗎?不能!罷了,等那位回來了之后再找他要幾件上好的寶物來補償自己!
想起那位,他的眼中流露著悵然,那么多仙友都以為他歸塵了呢,他差點就相信了……
蕭鈺看著茹姬又分神了,加了點力道。
“公子覺的茹姬這身份有那么重要嗎?您不也覺得我不會傷害您嗎?”若是他覺得她對他有謀害之心,他早就對她下死手了,也不至于這樣大費周折來試探她。
蕭鈺的目光變得銳利,她說的沒錯,他是相信她沒有存謀害他的心思,可他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不喜歡這種未知的變數!
二人僵持不下,房梁上傳來沙沙的響聲,忽然又消失了,青青被蕭鈺擺了這樣一道,又被逼問問了那么久,自然沒心思管那么多,她可要好好找個理由把蕭鈺糊弄過去!
屋上瓦片被掀開的瞬間,蕭鈺斂了斂氣息,將橫在青青脖子上的手臂繞到青青脖子后,吻了下去。
遠遠望去,就像是那位如玉的公子正在迫不及待地臨幸那位嬌艷的寵姬!而那位寵姬半推半就,好不撩人!
只有青青自己知道,那蕭鈺突然扯了手臂,將手放在了她的脖子后,她還以為她惹惱了他,他要掐死她了,沒等她叫出聲,薄唇已至,她條件反射地推他,在屋頂上的人看來,可真是有情趣呢!
這茹姬可真是了得,他們可查了那蕭鈺公子的,自小在外修行,不沾女色,算計他的小姐都被送古寺去修行了,這茹姬好本事,被那公子選上不說,還能了寵愛!雖說那行人現在寄人籬下,可若幫我們攻下粱國,加官進爵也不無可能。
看到茹姬真的得了蕭鈺的寵愛,那行人悄悄將瓦片放回原位,回去復命了。
聽到屋頂上再也沒有動靜了,蕭鈺松了口氣,往后退了一步,再看看身前的人,眼眶有些濕潤,眼神似是在質問他又到底想干什么。
他也沒有解釋,拿了一旁的衣物,穿上,出了湯池。
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青青嘆了口氣,他總算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蕭鈺也都沒有為難青青,而暗中找青青打探消息的人也都沒有懷疑青青傳出的消息的真實度。
在一個夜晚,青青也如愿知道了那信的內容。
衛國國君想趁著粱國災荒,利用蕭鈺手中的消息,直接打過去,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攻下粱國!
可蕭鈺想搬倒的是粱國皇室,他還不想讓粱國的無辜百姓遭殃!若是直接打過去,必然是千里枯骨,萬鬼哀嚎。所以他想讓那劉將軍叛變,讓粱國國君暴斃,粱國的各方勢力便會明哲保身,誰,那種關頭誰愿意沖在第一個?沖在第一個必會實力大減,最后被其它勢力吞并,猶如火中取栗,給別人忙活一場!
可衛國國君不這么想,今年粱國發生災荒,此時攻打有九成機會攻下,可若聽那蕭鈺的,那計謀若是不成呢?夜長夢多,他可不愿等!可惡那蕭鈺不配合!
于是朝堂之上一派說衛國不宜戰,不戰而勝,何不用?哪次打仗不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自己國家的戰士也是命!
另一派可不管什么命不命的,直接攻過去,那土地就穩了,放到嘴里的肉還要吐出來,打量一番再吞回去?麻煩!
今日,她就要和蕭鈺去那主戰的一位大臣的府中。